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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静好的时光里面,认真的学习遗忘。即使一个人也要清醒的走下去。清清浅浅的音乐伴我走到每一个黎明。拉开窗帘时,阳光总是她们的,不是我的。热闹总是她们的,不是我的。即使天空蓝得要命,我也不是明媚的。我以自己的姿态独自活着。仿佛我的世界总是静止的。因为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还有那一袭身影。那一丝清音。
我是刺猬一样的人。很长时间里我的言语里总是充满着敌意。这是我用来保护自己的方法。我害怕被刺得体无完肤的感觉。盛夏光年,我看着时间是怎么被等待撕成裂痕,慢慢裸露出原始的轮廓。梦里的呓语,表露最真的意愿。多温暖多缠绵的话都会让我生生的疼。那些,是我不能抵达的过往。我看见的不只是决然丢弃的眼神。为谁而生,便为谁而死。也许,我早该看透现实。
我们转身。影子落在地面上,是阳光斑驳的样子。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当我想哭的时候。我会固定的找个人哭,哭很久,直到最后还能够泪干,苦涩的微笑。坐在校园一个角落丁香树墙的石阶旁,有时一坐就是整个下午,不看书,不听音乐,不话话。回想,那些微凉的旧光和苍白的乐章。整个宇宙都能听见时光流转的声响。假使生命就此停留,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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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的遇见。不断的错过。我穿着宽大的衣衫,躲在日光灯下。洗衣粉的清香和着体香,从未有过的踏实。幻想着自己从此不再言语。不再是十万个为什麽。只是永远穿着宽大的衣衫坐在这样柔和的灯光里抱着双膝安静的看着时光的流逝。我记得,关于情感的那麽多那麽多。凛冽。清香。炽热。微凉。甚至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真实的存在过。我回过头去,却找不见来过的痕迹。
如果这叫放生。那麽,我的记忆一下子宽敞了,明亮了。除此那些记忆,再无别的。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似乎都如同年轮,刻在记忆里的纹理。遇见一个可爱的孩子,仿佛这孩子就是曾经我走过的年华。一脸纯真。好像葵花。有些执拗。有些单纯。安然前行。总是觉得自己老了。还有灵魂已经枯竭。仿佛过去的自己,是一个局外人。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失去离弃。六月,我不能碰触。相望,不相忘。无止尽的疼,直到麻木。依旧是颠沛流离。
看着身边三三两两的人离去。我知道,这种离去随时会发生在我身上。不去问,只是前行。大片的郁金香,极为华丽。最喜白色,安然落寞,毫不争艳。风来,她便点头,没有一丝笑意,若有若无的忧伤,吹离不去。《森林中的一夜》在耳边响起时,却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校园里日日夜夜听过的音乐。常常把自己拉入一种最原始的回想。在夏天吹过的园林里,等待海岸日光,仿佛一切没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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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走不动。能否背我走开这里。只是,在别人面前,我永远假装坚强。我多想和你们说,如果我一直都没有微笑,如果我一直没有把我的手放在你们的手心里,如果我的眼神没有前一刻坚定,那表示我已经累了,而且累到发慌,我很想有人能背我走,哪怕只是很短很短的一段路,我都觉得特别安全和幸福。有时觉得世界仿佛就这一两个人存在,不曾有过别人的呼吸和目光。
我很好。我可以这样想。而你们也可以这样想。华灯闪耀。我已微醉。随后便是娓娓道来藏于暗处的悲伤。藏匿在夜里的隐忍心终于暴露。我跌倒,于是自己努力在跌倒处爬起来。看着那个路标,汉阳。我是在这个路口,把自己摔伤。流泪满面,我成了酒闹。不要说。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想。泪水依旧不规则的流了半夜。也许,看我这个样子会觉得很可笑。
天光亮起。我洗漱。手指。手臂。腰。隐隐作痛。淤青未散。血迹已干。原来,原来醉了才不会疼。只是过去仿若电影回放,一个场景,又一个场景,没完没了。安静的看着,竟彼此无言以对。看来,看来来生里也没有人为我始终守候。我们都太过凌乱。三天两天,怎可以换取一生一世。所以,请与我一起看时光迁徙的痕迹。深深浅浅。或明或暗。然后告诉我,只有我如此不切实际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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