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泅渡的海我来摆渡。
手掌中的海洋。温柔的褶皱和浅浅的纹路。没有令人畏惧的丈尺巨浪,有的只有掌心的温暖。一次次循环着的鲜红血液带走什麽又留下什麽。双手合十。那块重叠的黑暗就是你我的世界。狭小,布满尘埃,古旧这些蕴藏时光痕迹的词语似乎越来越符合我的味口。越是拥有灵魂且不流于表面的东西越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感。神秘就意味着要去征服。都是这样的。生活慢慢变成了简谐运动,来回重复着相同的步骤。此刻突然间联想到绳索秋千。被推的好高好高然后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天空软绵绵的躯体,去尝尝云朵是不是拥有与棉花让相同的舔你味道。耳畔是震动鼓膜的风,杂揉着看不到的尘埃向心脏袭去,似乎告诫着先要重温童年温暖的心,自己早已不再年幼,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做有意义的事情。成长就像在跑马拉松,轻装上阵并且抛掉累赘,或许更能坚持的更久远。这样小时候的沙土和积木,洋娃娃和毛绒熊都被自己被动的抛弃掉。掌心的纹路随年龄愈发加深,那片拥有褶皱的掌心海洋也越来越深邃。
广袤的苍穹是你的归宿。蓝盈盈的天空被朵朵犹如棉絮的云装饰着。在这之外的顶端有座城堡。数亿年前燎原的烈火残酷地把这里变作废墟,春和景明,不再是倾颓的房屋,也没有了廖若星辰的村庄,而是被浓密绽放的妖艳罂粟花覆盖成花海。汪洋的花的海洋在微风中摇曳并散发着窒息的味道。谁都不知道究竟在这段时日里到底有过怎样离奇和不可思议的事情。偶尔是你的笑靥在耀眼的阳光下明媚着,翩跹的姿态舞在云间。想必在云上的属于你的城堡中是弥漫着花香,芊绵得如同灌木林般的记忆有没有停驻在你的冗长梦境里。有人把你当作一切,像那抛物线的顶端左右着完美的人生弧线。你走到了最高的地方,快乐吧。我想乘坐架飞机去探望尼索居住的远在远端的城堡。但是我只能无力的仰望飞机尾迹,那道白色的飞机云将蔚蓝的星球平分成两半。
夜色阑珊,半盏油灯,思念与谁。悄悄然而至已无声而返,不想说你如我生命中的过客般只是留给我模糊的轮廓,而没有深入我的世界。但事实的确如此。浮云淡尽,隐散尽青春的虚幻的浮华后,你留给我的便是段苍白失温的陌生面庞充斥在逼仄的记忆之中。我不在意踽踽独行,也不在意在人影幢幢的寂夜中徘徊。我想生命中多得是来来往往从不逗留的陌生者,相互不会深交但彼此相视一笑便可交融心想,这样的几率还是有的。你我之间,除去那些相顾无言的桥段,对我来讲就没有任何留恋的瞬间了。双手的温度,平缓的呼吸,从此便在回忆中相见。往事湮没,迷蒙成若有若无的萤光,照亮那一方黑黢的星球。燃尽一夜,黯然失色。此生只燃烧一次就足够了。旧事不提。
谁的世界悄然无声。有种飘渺的声音很难以形容得清楚。近乎真空的世界里消失粒子摩擦的声音,可怕的静谧像氤氲的雾气掩盖住来时的路。听说人在密闭的没有任何声响的空间中数小时后便会精神失常,蓦然察觉原来太过安静并不能使人存活。我一直在寻找种安静的氛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修课时喜欢靠窗而坐,将白色的窗帘挽起来把明媚的阳光放进教室中,在片小小的光圈下写文,偶尔一阵适宜的风拂来吹散了这些文字,静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希望总是和现实有着较大的反差。灯火如昼的街道车水马龙,炫耀着城市的奢华浮丽。车辆由远及近的鸣笛声夹杂着空气流动的声响,钻进来往匆匆的行人耳中反复刺激着耳膜和神经。身边的人不容置喙的喋喋不休,自己就像是风筝被放逐得愈加遥远,但就是剪不断这阻碍自由的牵连。钻到葳蕤的丛林中去享受那窸窣的歌唱。记得在宫崎骏的电影中龙猫栖身的那片茂密的树洞,演绎着不可思议的奇妙故事。都是不乏这些幻想的,逃离现在的世界,寻找远离尘嚣的温暖然后隐居在荒僻的这里,是何等的安逸。蓦然想起,四月将至,漫山遍野的粉色樱花许是开了。
睡了吗。很想给你写封酝酿已久的邮件但总是断断续续的搁笔。起身走到镜子前伸手挽起了头发,抬头的瞬间看到了镜面里的像。是的,那是跟你疯过闹过的我。我记得那年夏季浓密树荫下的我双手插在口袋里眺望河面,然后肆无忌惮的唱歌给你听。深深浅浅的,零零碎碎的,像前几日的璀璨的夜空。遥远的星球,宽广的海面,该怎样泅渡使得我不知所措。日子变得分外脆弱,像是被灼热的烈日蒸发干了水分的叶片,脉络清晰可见,稍稍用力便断成两半。然后闭上眼睛将它搓成碎碎的小块用力吹散在空气中,落在正缓缓苏醒的泥土里。如果这段岁月很难以逃避,那麽我希望你我都能勇敢些面对。亲爱的,想想我们倚靠在栏杆上海誓山盟的样子。尽管誓言灰飞烟灭不知随风飘到哪里,但彼此还存在。突兀的,矛盾的,存在。谁都以为不听不看,也就没感觉;谁有所谓或无所谓,都无法改变。《围墙》里的歌词我印象很深。李玖哲的声音有种软软的层面所以像是娓娓道来的故事。但他说的对,那些有所谓或者无所谓的事,很刺眼。你在哪里面对怎样神秘的海洋。那么,既然我已不在你身边陪伴着你,让我为你祷告,或者做你的摆渡人。这样我们还可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