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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斑驳的壁画在叶子的映像里影影绰绰,我的心口又一次地疼痛着,很莫名。
像一个人在对我隔空呐喊,出神地眺望远方,想起那个缠绕我多年的梦。
梦中的我沉浸在无尽的海中央,冰冷的海水无情地刺痛全身,努力地游着却看不到尽头,然后瞬间淹没于海中。只留下一片黑暗,无声无息的黑暗中是谁在喊我的名字,‘佑赫。。。佑赫。。。’一声比一声高亮分明,第六感告诉我有人拉着我的手,默默将我带离这片海域。
我是佑赫,在家境还算富裕的环境中长大,在我小的时候出过一次事故,在海边玩耍的我被莫名地卷进了海里,后来的事便记不得了。只听妈妈说是警察在海中将我打捞出来的,那时还以为会救不会来,没想到奇迹出现了。我活过来了,而且一直健康的成长,除了偶尔不知名的发烧意外,疾病从没打扰过我,我想这是上天对我的一种补偿吧。
从那次之后我就有大海恐惧症,我惧怕着,远离着,如一场噩梦般。
现在的我是一名自由摄影师,整天游走在空间的角落中用我的眼拍出种种绽放的瞬间。大多数人总是欣赏烟花绽放时的绚丽却不曾知道它为了绽放自己牺牲了什么,那散落的烟花在跌落的时刻,一地哀伤。我奇怪于如此的感官,然后拍下人群散去的落寞。
喜欢听见快门咔嚓的声音,清脆悦耳;喜欢看见照片出来的时刻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欣喜好奇;喜欢不可复制的景色,专属神秘。
总是一个人跑去山顶看看日升日落,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就不会那么的痛,像是得到一种莫大的安抚一样,我诧异。
这天,如往常一样,我早早的来到山顶却看见有一人已经抵达,安静地坐在我常坐的位置上沉思。忍不住拿起相机拍下这个陌生人的背影以及清晨的朝露,‘咔嚓’的声响惊动了他,那是一张太过意外的脸,那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那是一张带着沉默与悲伤的脸,那是一张充满了惊愕与错觉的脸。
我们同时地愣住,久久的。
我想这一定是一场梦,不然怎会见到同我一样的脸,大千世界怎会有这样的相同,莫不是上帝太过于怜爱我的模样。
‘你好’像是同自己的影子问好一般。
‘你好,我们一定哪里见过。’他肯定地说道。
我心想,我们一定见过,因为每天的镜子里已经反馈出来了。
‘我们当然见过,镜子里。’我确切地说着。
‘哈哈~~ 也是。’他大笑着。散去刚刚的忧伤,反而呈现出了真实的样子。
‘我叫佑赫,常来这里的,以后可以做个朋友。’我的手伸向他。
‘啊。。。佑赫?’他继续着刚才的诧异多了一些惊吓的表情,半天才反应过来默默地说‘好,以后一定会是朋友的,我叫佑晨。’
听到他的回答,我也莫名地短路了。
这是怎样的场景的,两张像似的脸,两个共通的名字。在我的心里划上了大大的问号。
我想他确实带给我很多的惊吓,却少了往常那种莫名的疼,诧异于疼痛的投降,更诧异相遇的宿命。
我们都带着同样的意外,同样地沉默着,同样滋生了一个意料之内的想法。
我迫切地希望求证‘你家是哪里的?父母做什么的?’
‘我家在‘泉山市’,父母做了点小生意。你呢?’他开口问我。
‘我。。。我家在‘洛城’,离你那里不算远,父母也是从商的。’我简略地说着,有一丝的失落。
原来。。。并不是我所期待的答案,原来我们只不过是有张像似的脸,除此之外无任何的交集。
佑晨,看着比我沉稳很多,眼神里藏着很深很深的故事。
我喜欢拍他的脸,就像如影随形的影子。
尽管求证的答案把我的想法否定,我依旧是执着地坚持着。
‘妈妈,我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什么的?’我假装很随意的问。
‘怎么。。。怎么想起问这样的问题?’妈妈的闪躲的眼神恰巧被我撞上。
‘没什么,只是做了两个小孩在一起玩耍的梦,以为会有个哥哥或弟弟呢。’我笑了笑,有些牵强。
‘那只是梦,不能作真的。’妈妈再次陷入平静中,在我看来有些哀伤,有些遥远。
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有我不知道的故事,但我选择沉默,因为如果开口,我怕有我承受不住的答案。
喜欢和佑晨一起,不用多的言语,就轻易地知道彼此的想法。
我们同样对一种叫做‘苦菊’的蔬菜过敏,相处的越久,越证实我们的关系。
其实那些隐瞒的真实有时候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我轻轻的擦拭就破碎了。
随波逐流着,结果也许是不重要的。
我看着佑晨,心里沉甸甸的。
像是拨开心里的疤痕一样,那里一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