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冷蓝色调。我坐在位置靠边的角落,点一杯Scotch Whisky。
原本我在北京一家颇有名气的公司当其子公司的总经理。楚楚,是我的女友。在我还是一个无名小卒,在公司里当底层员工的时候,她就跟我在一起了,至今已将五载。家里母亲催的紧,说我二十八岁也老大不小了,成天暗示我快点给她抱孙子。
当初是楚楚先追的我。感情之事我经历的不多,但也还是懂些皮毛的,楚楚对我的悉心关怀,眼神里的目光灼烈我不是没感受到。当时一心想着工作上的事,面对这样一个不辞劳苦愿意照顾自己的人,我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喜欢么,不至于,不讨厌,就够了。
于是为了顺应母亲的心愿早日抱孙,我今天特意过来广州,为了当面给她一个惊喜。我掏出口袋里的盒子,打开,看到我为她挑选的钻戒。不是很大,没有其他复杂的花纹,简单,却不失落落大方。我约了她晚上十点酒吧见,没有告诉她我今晚准备求婚的事。我想,如果她看到我这样做,会很感动吧。
晚上十一点。她打电话来。她说很抱歉她不能来了。她说,对不起。其实她早就移情别恋,她早就受不了我对她的漠不关心。而他现在的男朋友,哦,不对,是未婚夫,既是富二代,对她又体贴。她怕我伤心所以一直瞒着我。
我说,那么,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心里狠狠的骂了句,见鬼的体贴!去你妈的怕我伤心。突然之间,五年的感情如落水般,一切成空。而我心里却觉得像放下了心头石,轻松了。
哗啦一声。坐我不远处的女人突然打破了杯子,红着脸嚷着的说要再来一杯,服务员看她醉成这样,也不好再拿酒给她。她突然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倒在我身上,伸手要去拿我手边的杯子。
看到身上投怀他送抱的人儿,我不禁打量一番。一件纯白色T恤,一条质地轻薄丝滑的短裤。一双布鞋。她挣扎着要喝酒的时候,微宽的衣领错位,我低下头看到身下人儿胸部一片春光。这绝对比夜店里穿得抛胸露乳的齐B小短裙美女来得更有诱惑些。若隐若现,似有若无更显女人特有的妩媚。呵。我突然对她敢兴趣了。
但我总不能趁人之危吧。我推开她,说,你喝醉了。但她倒在我身上不离开。调酒小哥似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他转过身,去擦拭那已经亮得发光的高脚杯。
呵。投怀送报,有何不可。我问怀里似醒似醉,脸色彤红的她:“你,想喝酒是吧。我住的酒店里有。你要去吗。”
我不知道她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她呵呵呵的笑着,白皙细长的手指蹭了下我的鼻子,继续呵呵呵:“好啊。我还要喝。呵呵呵。One Night Stand万岁。”
回到酒店,她立刻又喝酒,还点起一根粉色的烟,但是不吸,看着它燃起逐渐熄灭。我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比我这个准备求婚却遭到对方说分手的男人还要心情郁闷吗。我不想喝酒,我喝着开水看着她拼命的往胃里灌酒。然后放下手里的酒瓶,问我,你想跟我滚床单吗。
说不想,那都是假的。但是,我向来不喜欢勉强。我说,你愿意吗。
她没有回答,一双不厚不薄的红唇压了上来。双手搭在我肩上,我顺势握住她的小蛮腰,将她压倒在床上……
一夜翻云覆海无比销魂后,醒来已是中午。枕边却是空荡荡的。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过于真实的春梦。我弹起身。看到窗口放着一个透明烟灰缸,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粉色香烟。
蓦的想起,昨晚那个,说自己叫飘雨桐的女人。在她喝醉的疯言乱语中零零碎碎的得知,她一个女人,无法自持的偷偷爱上一个已有家室的女人,她一个人,在进行一场自我挣扎的战争。
我拿起那根粉色香烟,含在嘴上。我和飘雨桐,原来只是一场美丽却没有结局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