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此间少年事
偶然间,看得这段视频《此间的少年》。犹记得上大学那会图书馆里是有这本书的。我当时只是翻了二页,便不再染指。杨康、郭靖、令狐冲、段誉、黄蓉、穆念慈。这几个不同朝代、不同身份的人怎么能出现在一本小说里呢。许是作者的恶搞罢。于是理所当然地觉着这不过是一本劣质小说罢了。只是拿来消磨时间而已。比如《坏蛋是怎么炼成的》。
但是我错了,看过短片,我才知道,《此间的少年》描述的是校园。一个叫做汴大的学府、一群性格迥异的青年。和那些或是美好、或是无疾而终的青葱爱情。
故事发生在那所许多人看来充满神秘的汴大,可是掩卷后你才发现,原来在每一所大学里,大家都做着同样的事:睡懒觉,逃课,应付考试,被学校逼迫早起锻炼,不愿参加的班会和其他活动,毕业前卖旧书,并且在这里经历一生中刻骨铭心的一段青涩恋爱。
少年二字,真真伤感。
故事的伊始便是令狐冲那张充满喜感又挺深沉的脸。仿似在沉思般。整个故事展开也是以令狐冲为导线的。
某夜,男生宿舍。乔峰作为国政学生会主席来探望初入学府的小师弟。这个男生一看便是大大咧咧而又爱好打交道的主。令狐冲亲切称之为“乔大哥”。
第一幕 有郭靖黄蓉终身厮守
木讷的郭靖某日清晨骑着自行车赶去上课,一个转弯撞上了美丽娇艳的黄蓉。一句“同学,你没事吧?”拉开了序幕。
黄蓉是物理系八大美女之首。但这些,郭靖是不知情的,倒是宿舍里的一群弟兄开始起哄。郭靖带着黄蓉去医院看受伤的腿。诊断是骨裂。修养一个月。接下来的一个月,郭靖便担负起给黄蓉打饭打水的重任。郭靖是蒙古汉子。身强力壮。黄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郭靖的呢,我想许是那次罢,郭靖要考试,向黄蓉告假。伤了腿的黄蓉独自躺在宿舍的床上,穆姐姐和程姐姐有事外出,没人给她打饭。也没有人陪她。郭靖突然到访。黄蓉问他为什么回来,不是请假了吗?郭靖说,是来了之后才想起来请过假的。黑暗下,黄蓉是流泪了的。郭靖跑去给她买吃的。她接过。郭靖说要去占位子温习。黄蓉说,在这里也可以。傻傻的郭靖什么都不懂。黄蓉看着郭靖的侧面。良久良久。
于是黄蓉决定再给郭靖一个机会。二人同去图书馆温书。黄蓉巧施妙计欲与郭靖同坐。但是讷讷的郭靖依旧只是定定地看物化。旁边黄蓉百爪挠心地想尽办法想扰乱军心,未果,一气之下跑去拿了一本阿拉伯语教材一页一页气哼哼地翻,木头靖楞楞地问哎黄蓉你这学期报阿拉伯语了?其实郭靖哪有资格说人家呢,这个木头,他这半天也只是看了才一页而已。黄蓉气得趴在桌子上睡觉,郭靖第一次认真地观摩黄蓉的头发。破天荒的发现,原来黄色的头发也这么美的让人心惊。
这样的爱情,不是习惯,不是激情。所以他们之间没有那种轰轰烈烈、没有那种激情万射,但是他们的爱情依然在汴大里面成为了传说,直到现在还是让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津津乐道着。
许是黄蓉高高在上。一个人寂寞久了,想找一个安定的男人厮守。她高傲、她冷艳、人称小妖女。对小白脸欧阳克这样的人直言不讳地道,靖哥哥,我不喜欢这个人。我们走吧。
靖哥哥,我们去南门吃包子吧。
如此直接而坦白的一个女孩子。让人何故不恋?
歌者陈升在他50岁的时候,依然唱着:黄粱一梦20年,依然是不懂情来不懂爱,写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无情。
这样的爱情道理,我也是错过了多年之后,才突然发现。但是已经在午夜梦回,只能抓住现在,而无法回顾过往了。
第二幕 穆念慈的美丽与哀愁
我们在这里种下自己最初的爱情,错过最初的缘份,经历着自己光辉灿烂的荣耀和黯然神伤的挫折,然后从这里走开,永远走进了成年。”《此间的少年》
穆念慈应该算是剧中最漂亮的女孩,许是。每个女生,或早或晚,都在一定程度上穆念慈过吧。在某个时刻,某个难忘的天气里,遇见了杨康这样让自己仰望的少年。愿意为了那个男生做任何事,在各种细枝末节的小处花心思,不需要他有太多的回馈,一旦有一点小回应,就像充满了电。但是随着时间过去,或许是成长,或许是等待,或许是耐心耗尽,或许是周围环境,总之,会有那么一天,终于愿意放另一个人走进自己,不是他,但不一定不如他,从此他也就只是心里某个地方的一件陈列品而已了。
“喂,杨康,是不是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闹钟,只有在提醒你的时候才是存在的,而这个闹钟到底是什么心情,你真的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体会。”
“能不能就看我一眼,虽然我一直在逃避一个答案。”
是因为习惯了吧,所以我再大的变化于你也是浮云,你都看不见。
穆念慈放下了发丝,穿上了性感的低胸连衣裙。敲开杨康的宿舍门,同寝室的令狐冲看到念慈惊得把寝室门狠狠地摔上,一脸受惊的表情。而杨康只是淡淡地说着,哦,同学聚会吧。等我一下。然后转身进去换衣服。接着从念慈身边掠过。是因为太习惯了是吗?以至于如此明艳的穆念慈他都没有发现。
朋友都念慈漂亮了许多,而杨康只是坐在一旁,淡淡地唱着曲子。最后说着,要先走了。把送美女的权利让给了他人。致使早就了他人爱恋。
念慈只是累了。她曾在心里希冀过无数次,只是希望杨康能看她一眼。她把自己的自尊埋在了土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了这个昔日的白衣少年。而杨康呢,他的人生中只有穆念慈一个女伴。就连助他人求爱,DV的女主角也是穆念慈。念慈的心在这一刻沉入谷底。万劫不复。
她的爱恋,还没有开始轰轰烈烈,就已经颓败凋落。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失恋了。
空气是悲哀的。它没权利要求什么的。它只需要存在就是了。念慈爱着杨康,从何时开始他已不记得,她只觉得她一出生便已是喜欢着他的。杨康是穆念慈整个学生时代的念想。他那么优秀,打从认识他起,穆念慈要做的就是追随他,一路从中学到大学。默默的关心他,在他需要的任何时候出现,精心收藏他送的每一样东西,记下有关他的每一件事,因为他无心的一句话就暗自开心或难过好久。一直对他心怀期待,期待着哪一天他能在周围华丽的人中间发现自己,可是每一次短暂的希望过后,总是接踵而来的失望,直到最后模糊了希望与失望的界限…… 她怕离开他,他过不好,不舍得离开,不能离开。可是她也清楚,这些都是自己说给自己的借口和理由。没什么是离不开的。都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她只是不甘心那么久了。
杨康送念慈到楼下,说了再见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念慈在身后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在心里对他说,再见,看着杨康像小孩子一样平伸双手走在马路檐上,心里哀哀地想着这个少年从此以后再也不属于自己,再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来惦记和思念他,连自己都会觉得,喜欢这个少年这么久,终于是要放下了。念慈也累了。
不是喜欢此少年喜欢得累了,而是,即使是空气,也想要有一天被人发现它的存在吧。他就是一个无底洞。把念慈的力气都吞没了。
再有不舍我也要放下你了。你终究只当我是个路人,也许连甲乙都算不上吧,是不是。念慈无数次在心里念着这个叫做杨康的男孩子。
空气存在在这世界上有多久,才被人发现。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没办法看着你一次又一次把我当做……当做什么呢,一个没有心的稻草人是吗?一个可以帮着兄弟追的人。你在帮他压追求我的DVD的时候,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得?一点点的心疼?这个女孩子的好终于被人发现了,终于……却不是你。呵,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只是爱着你》里面静流对诚人说:你有一天一定会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抓住那个那么好的女孩子。
只是我根本不知道,杨康,你会吗?
我没有怪你,只是我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也许你的心意,终有一天,会对我不再重要。
《空中花园谋杀案》里面说,“多年以后才知道真爱是谁,这是傻瓜都有的智慧。”
念慈终究了没同杨康在一起。但我宁愿相信杨康也是喜欢着穆念慈的。在他的生命中,只出现过这么一个女孩。她对他的好。他统统接收。许是他早已把念慈看作了亲人罢。
走过少年,很多东西都散落在风中,飘远了。留下的,唯有不再清晰的记忆。
第三幕 乔大哥的爱归何处
看不得平时那么男人那么有气魄的学生会长乔峰大哥在康敏面前那种目不转睛,康敏也是个发光体啊,黑衣黑裙手腕上一串血红的手环。只是他不知道,他不懂,或者说他不敢面对,他的小敏姐等的一句话,他始终不敢说出来。我想他知道康敏是喜欢他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康敏的眼泪让乔峰不知所措,她知道别离以后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了,这个未知数不是数学里定好的一道题目,有已知条件就可以解答出来的。直到毕业她都没有对乔峰说:我喜欢你。那简单却又沉重的四个字--- 而她却在等乔峰说出相同的的四个字,但乔峰没有。
康敏之于乔峰,四个字,惺惺相惜,可以是领导,可以是大姐,可以是搭档,甚至可以是情人,偏偏对乔峰而言,康敏做不来女朋友。乔峰可以和康敏一起出席各种大大小小的演讲场合,可以为康敏出头,冷冷的嘲讽代表着众人目光的师兄,可以为了康敏,挥拳向慕容复,可是乔峰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在毕业聚会上,康敏唱的歇斯底里。喝的烂醉如泥。但是她始终没有说出这句话,误让旁人以为她只是舍不得这段岁月而不是这个懵懂的少年。
康敏扶着乔峰的肩膀,借着酒意哀求一般地说,乔峰,跟我说句话吧,看着她最终没有抬起头,用刘海挡住眼睛说你,你自己小心点,然后冲进宿舍,我在这一刻被彻底感动。很心疼这般坚强而又内心脆弱不堪重击的女子。是啊,我没有时间来陪你了我的少年,康敏最终也没能等来乔峰的一句话,他的小敏姐现在没办法罩你了,以后的路,你自己小心点。
乔峰指间夹着烟,像大哥一样指导着学弟们,他罩着他们,按令狐冲的说法就是,毕业了,不再有人会像大哥一样随时掏出钱帮我解酒桌上的围,不会再有人那么大大咧咧地说别跟我瞎嘚啵,赶紧滚犊子。
乔峰的爱情似乎只是他本身形象的一小部分。更多时间是和兄弟们在一起。你揽住令狐冲的肩膀,说着小样你还欠我一次报告呢。你买了橙汁促成了木头郭靖和黄蓉的一段姻缘。你像是不会因为什么而伤感。
令狐冲办舞会竟促成了乔峰和阿朱。于是他窃喜。阿朱和乔峰无疑是互相相爱的。可细心的人却仿似在阿朱的眉目间,看见了康敏的影子。浅笑嫣然的模样,也曾让乔峰弄不清真相。可最后的最后,令狐冲不解了。为什么他们会分手?原因是乔峰毕业了,放弃更好的工作而选择去江苏。康敏工作的那家公司。彼时康敏已为他人妇。原以为康敏从此就是乔峰生命的一个记忆而已,但乔峰最后的抉择仿似告知他人,他还没放下。
只可惜他还是太年轻了,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不舍得,还是没有那么洒脱。于是你会在跟令狐冲说起明天我把我的乱七八糟的笔记卷子什么的明天给你拿过来时,哽住了,说他娘的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因为曾经的康敏姐也对你这么说过,终于毕业分离残忍地也降临到你头上;于是你会临行前夜赶走了令狐冲一个人在寝室楼下台阶上慢慢地抽着烟,想着这大学里一点一滴永远都会不再来的少年事,也许你想到了南大门的那些包子,也许你想到的是楼下还是青葱的男孩子们,也许你想到了曾经在同一个屋子里等你回来说嘿兄弟打一场球吧的那些如衣服一般不可缺少的哥们。也许你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地感受最后一夜在象牙塔里的单纯,无忧无虑。就好像从明天开始,自己只剩下一个人。
然后一个人在如水的夜色中,静静地等待天明离别的到来。
这种感情很难说得清楚,毕业对于这些少年的意义。
尾声 然后的然后
小的时候,我们哭着哭着,便笑了。大了些,我们笑着笑着,却哭了。那段年月,许是还没有经过岁月的磨砺,还相信一些很单纯的事情,还愿意不计后果地付出,还能够全身心地相信,还可以没心没肺地混闹红尘,还能体会着等待的忐忑,还有着发自内心的兄弟情义和那些可爱的冲动,还会为喜欢的人痛彻心扉地哭一次,少年心性是多么值得人捧在手心的珍宝,看着少年们直率的眼神不畏惧不闪躲,不怕痛那么勇敢地去掏出自己的真心,不费心思去猜疑感情,忽然间就觉得成长有什么好。
听故事的时候,最怕听到这样的开头,“从前啊……再后来……然后……
然后,我们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