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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曲。爱在心间

[db:作者]  2019-01-21 00:00:00  互联网

(壹)
下飞机后,沈年生拖着行李箱走在前头,后边晴雨抱着已然熟睡的小家伙。他回头朝她笑笑,顺道抱过儿子,腾出一只手轻轻擦拭了下她额头上细碎的汗珠,累了吧?
晴雨挽着沈年生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说,不累。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忽地抬起头笑着说,你知道吗,我刚发短讯给思亦,告诉她,我们已经回来了。那丫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哦,是吗?他微挑眉,晴雨却是自顾自地说着。她说,那丫头前不久才订婚呢。新郎倌也是以前咱们一个学校的,长的还算帅气。更巧的是,他以前还住你隔壁呢!
 
哦,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这个女子,他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没错,这些,妻子晴雨全然不知。她不知道,当年他沈年生喜欢的女孩居然会是平凡甚至平庸至极的思亦,而不是明媚美丽的她。当年,为了那个小女子,他到底做了多少傻事?
你怎么了。晴雨终于看出他的不自在,她一边打电话订酒店,一边冲他浅浅笑着。
没事。沈年生换了个姿势将儿子抱在胸前,以至他可以安然睡着。
(贰)
那年九月,沈年生低着头一边给家里打电话,一边漫无目的看着车水马龙的小道。正是新生报道的时节。忽地,前方拐角处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因踩着自己的鞋带摔了一跤,女孩狼狈的模样,瞬间惹得路人一阵讥笑。
女孩穿着微皱的亚麻裙,有些手足无措地顿在那,脸红通通的。沈年生蓦地合上手机,心却,咯噔一下,有些不忍。于是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拉起来,再弯下身子帮她拾起那洒落一地的行李。他瞧见女孩有些胆怯的模样,似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遂装作不在意似的,朝她点点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之后,沈年生经常都能碰见她。有时在食堂,每次她都排在他的前头,拿着一个钢制的饭盒,依旧是一副令人疼惜的模样。大多数时候,他都那么认真地看着她,他总是站在她的身后,以便能多看她一眼。可不知为什么,后来,他却再也没在食堂碰见过她,想来,她也是吃腻了食堂千篇一律的饭菜了吧。他苦笑着绕绕头,骂自己傻。以至于有一次,他因为心不在焉,踩了旁边女生的脚。那个女生名字叫晴雨。
 
校园说大不大。他们有时也会在图书馆碰上。他在她的右边或是左边。其实,沈年生并不是一个热爱图书的孩子。只是某次途径图书馆时,透过亮明的玻璃,他瞧见了她那虔诚的眼眸。所以,他便暗暗决定,以后得多去图书馆,哪怕只是装成与她偶遇的模样,哪怕只是同她说句话。他会绕到她的前方,随意拿出一本书做翻页状,然后再端端正正地放回去。绕过书架时,他看见她亦会拿起那本尚残留着他气息的书,认真翻阅起来。不知为何,他竟有些莫名的兴奋。

(叁)
沈年生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那么的冷傲与胆怯,沈年生生怕自己的鲁莽会惹得她不开心。直至有一天,他在路过她身旁时,听她的朋友喊她的名字,思亦,思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思亦,她的名字如此清脆而又干净,午夜梦回时,这二个字符依旧缠绕心口间,久挥不去。
 
那日,沈年生正在社团内整理杂物,却见思亦站在他的身旁填着表格。他微怔了一下,却一眼瞧见了她身旁的女孩,是她,那个他曾在食堂内踩过一脚的女孩,沈年生记得她跟他说过,她叫晴雨。他瞧见晴雨冲他风情万种地笑着。沈年生承认,她是漂亮的女孩,只是他不知道,原来,她们俩居然住同一个宿舍。大多数时候,晴雨都会粘着沈年生,问东问西。问他为什么喜欢学画画,问他喜欢画风景还是人物。他微笑着一一作答,眼神却始终停留在思亦的身上,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低着头,而且从不主动跟他搭讪。思亦最终加入了美术社。而且,已然报了芭蕾和文艺部的晴雨,也经常偷偷来社团学画画。而且在晴雨的不屈不饶下,他们最终说好,她是沈年生下个作品的模特。
 
其实,沈年生一向不喜画人物素描的。但当他看到晴雨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时,不知为何,他没有拒绝。这之后,晴雨便经常来。可是他对漂亮的晴雨从未动过心思,只有思亦,沈年生心疼的只有她。可是她,从不曾给过他机会。
转眼便是元旦舞会。他有意在社团点名,要每个人参加。他猜想,也许思亦是不会来的。毕竟,晴雨那样漂亮,她即使去了,晴雨也只会抢了她的风头,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沈年生暗藏着波涛涌涌的欢喜。那个晚上,晴雨穿着张扬的大红色礼服,而思亦,也化了淡妆。当沈年生朝思亦伸出一只手时,不经意间,瞧见了她眼里转眼即逝的光芒,她并没有将手交给他。反倒是晴雨,也许她以为她是沈年生心仪的舞伴吧,所以她丝毫不曾犹豫地抱着他的胳膊。沈年生迟疑了数秒,最终轻盈地牵着她入了舞池。他们配合地那么默契、那么妥帖。摇曳的灯光下,晴雨淡淡地笑着。没有人怀疑过晴雨的美丽,只是,沈年生的整颗心,皆在那个叫作思亦的小女子身上了。
 
当晴雨附在沈年生的耳旁说,喜欢他时,他没有很惊讶。毕竟,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了。晴雨第二天便入了美术社。旁人都说,他们二人是男才女貌。沈年生只得勉强笑笑,并不解释。当她喝他用过的水杯、碰他碰过的毛巾时,他没有拒绝。
思亦这段日子许是心情不大好,总也出错。画画时,会打翻画板;写通知时,会弄错时间;开会时,会握着手机发短讯。沈年生从不说她,只要她还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来来往往,他就很高兴了。有时,她会烦躁不安地将废纸仍作一团。晴雨亦会忍不住说她,笨。只有他,从不笑话她,反倒很有耐心地教她,这个该怎样,怎样。她依旧低着头,不发一语。

(肆)
转眼即到大三,家里一心要沈年生考研。为了能够安心读书,他在校外租了一间房,社团也交给了晴雨打理。晴雨也会抽空过来陪他说说话,大多数时候,是她说,他在听。渐渐地,他似乎是习惯了晴雨这样张狂而又不失天真的女子。有一天,当他打开房门时,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自己入错了门。再三确定后,他惊讶于屋子的整洁,他笑了,一定是晴雨。她知道他的钥匙放在哪儿,一定是她悄悄进门来为他收拾的,瞬间,一丝感动弥散开来。
直到那次,晴雨陪沈年生回来取一份资料。他忍不住问了她。晴雨只是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想,她什么时候学会含蓄了。眼睛不自觉地朝远方望去,却瞥见一个娇小的人儿匆匆朝偏门跑去。是她。是的,是思亦。她来这做什么?
怎么了?晴雨从花盆下取出屋子的钥匙,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没,没事。他强作镇定。却怎么也忘不掉思亦那匆匆离去的身影。
 
沈年生病倒了。因为兼了几份工再加上熬夜,是肺结核。医生说,这个病是会传染的。得吃药、加上慢慢调理。那段时间沈年生很失落,因为临近考试,再加上家里出了点事儿,心情愈加烦躁。而且医生开的药极苦。只喝了数天,他便再也不愿碰。晴雨要来看我,他怕传染给她,便哄着要她不要冒险。那天,屋里不知为何多了一碗药。很浓的中药气息。鬼使神差地,沈年生没有多想,咕噜咕噜地喝掉了。似是加了些糖碎,竟有丝甘甜。
很长一段时间,他家的书桌上总放着那么一碗汤药。说来也奇怪,他的病竟然渐渐开始好转。潜意识里,他甚至希望药是思亦放的。因为沈年生是那么希望她能看得到他对她的喜欢。
 
他最终还是没达到分数线。晴雨安慰他说,别灰心,明年再考。他摇摇头,他知道的,即使他再复习一年,明年他也未必能考得上,现在世事变化太快,谁又能保证他年不会再生出什么事故?同学们有的出国了,有的开始找工作。终于美国一所学校发电函告知,他们愿意接纳沈年生。
送别宴上,晴雨抱着沈年生,一直哭一直哭。他的心,生疼生疼的。思亦依旧埋着头喝着扎啤。她就是这样,冷傲而又安静地存在着。他们似乎都看到了别离。也看到了未来的那么多不确定。可是,思亦,你难道就看不见我对你的好么?沈年生有些许的绝望。
他记得那天下大雨,思亦没带伞,他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一定是冻着了。他遂叹了口气,一口气跑到她的跟前,当他将外套脱下,盖在她的头上时,他看到她诧异的神色。那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她,甚至是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味。
 
她走得很慢,好像要摔倒似的,他也尽量放慢了步子。虽然他们走得都很慢,奈何路总是很短。很快,她便到了宿舍楼下。她冲他说,谢谢。便一股脑地消失了。他笑着,小跑回去,管理员愣愣地看着他说,小伙子,是不是忘记带伞了?他不好意思地嘿嘿地笑着。管理员又说,现在的小年轻啊,怎么都这么迷糊。昨儿有个小女孩居然拿错了人家的伞,你瞧,这把有根红绳子的,我明明记得是你的,那个小女孩却拿跑了,好在,最后她倒是想起了,下午又送了来。
是啊,沈年生将伞撑开,他的伞骨明明坏了一根的,这下倒多了根红绳绑着了,竟也新奇。

(伍)
晴雨拉着沈年生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他最后看了一眼思亦,登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
他很快适应这边的生活,也开始给她们写信、发电邮。晴雨说,她现在将他的美术社打理得很好,晴雨说,不知为何,思亦忽然退社了。晴雨还说,她想他了。
 
沈年生与思亦再无瓜葛。直到半年后,他给思亦发了一个短讯。他说,学校附近有一条湖,傍晚时,很多老头老太太坐在岸上钓鱼。他说,学校桃花开了,很美,很美。其实他只是想告诉她,这里也许她会喜欢。他会帮她寄申请表。
她很快回复了,她说她不来了,她男朋友喜欢这个城市
之后,便杳无音信。
 
二年后,晴雨拖着行李来到沈年生的屋前,是的,也只有她,那么热烈地爱着沈年生。他抱着她,笑了。他们很快结了婚。二年后,晴雨为沈年生生了个男孩。他一边忙着开公司,一边帮着晴雨照料着这个磨人的小家伙,生活倒也惬意。记忆中,那个娇柔的身影,渐渐模糊了。
 
是的,那个叫作思亦的女子,他并不介意她走的这样慢,他可以停下来等她的。他其实并不介意的。虽然你跟她们有些不一样。是的,他知道的,她的左腿比右腿短2公分,所以她纵然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也总经常摔倒。他曾经那么喜欢平凡的她。她平淡无奇的脸蛋,她孤傲沉默的个性,可是,这些,怕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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