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要斟酌很久才能写出一些东西,常常写的还并不如我所想,但依然坚持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有原因的吧。终归不是能研究每个人每件事的初衷和心理,所以有某些很深很少被提及的东西,自己或许都不愿承认,只是偶尔感知它的存在,所以近乎没有缘由的,像一脚踩空便沉进一个大海,探不到边界的,只是感觉舒服而已,索性不愿去改变。
最初的日子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悲伤,也足够悲壮,但是往往还是会忍不住地脆弱起来,在每一个结果到来的前后,极其脆弱地等待宣判。才发现眼泪是没有办法安上开关的,它总能在任何场地任何时间让我没有办法抬起头来,就看它滴到桌上,书上,枕头上,裤子上,书包上,手机上,都不记得每一次它们喷涌而出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有的时候真的很努力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因为教室外面阳光那么好,每一个人都笑得那么好,让我以为自己只是经历了一个幻象。但要是幻象该有多好呢。每一次都可以在大雨停下之前醒来,都可以在太阳升起前醒来,不用艰难地穿梭在这样亮得太好的白天。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足够聪明,能够面对很多东西能够用一个貌似成熟的躯壳来生活,我喜欢别人口中所描述的我自己,因为那正是我想做的自己。
但我发现自己内心还是单纯如初,这里的单纯是对自己的贬义,因为我忽然发觉是不是其实身边的人都聪明得不露痕迹,他们才把自己活得那么好,我害怕太过夸张的笑,因为笑过我会不自觉地难受,但似乎别人都能把这一切迎合得很好,他们笑靥如花,他们不会觉得尴尬和艰难,他们不会让我看出他们的艰难,我就单纯地以为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后来我说服自己或许没必要如此复杂。这个世界总有人能陪你一起单纯,一起假装单纯,我相信了,因为早已遇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便很少买到最小说,原因之一是每次去问都被告知已经卖完,还有便是身边很多同学不喜欢郭敬明,他们以一种和《看天下》里那些文字一样玩味的语气嘲讽和批判高调而不实的他,像可爱的愤青,用又足够专业又不够客观的语言构造一个个用以调剂生活的谈资。而我也总附和着说郭敬明在天娱发展,把自己搞得商业而物质,确实少了一种文学最本真的书香之气,确实让人略感世界的浮躁,连书页都沾染一种前沿高端而奢华的金钱气味。
我甚至以为他真的就是这样,为了自己曾经被伤害过的自尊,用物质和毋庸置疑的成功给世界一个还击。只是以文字为一个载体,搭建一个宣扬自己的平台,积攒足够多能为他鼓掌的看客。他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如巴金如席慕容如张晓风如余光中,那么深厚而静谧。
但是,我最终又意识到了自己的肤浅。一个这样站在这个汹涌的社会里面的人,他怎么会糊涂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社会经不起这样方向的船只胡乱地航行,它承载的是一支早已伤痕累累但技术纯熟的船队,不论他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一定不是甘愿淹没于深海的那个,他懂,并且全部承受。
“他时不时还会抖搂一些照片和博客出来,像是掐着秒表倒进费油中的水,每一次都那么精准地戳中看客的笑点----在八卦圈子里,他们特别待见这样的他,追捧也好,嘲讽也好,他的名字特别火。”
----摘自<最小说>
其实每个人心底都有一种变态的情绪,说是恨也好,是埋怨也好。它总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滋生把你包围成一个森林。我看到一个男生暴跳如雷大声喊叫,我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能理解他的恨和悲哀,并甚至觉得他那样的行为都还不足够表达出自己的恨。但我也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方式。
总有一个人是这样的。他出现在你的世界,你曾经觉得如果能让他消失该多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你越想越是悲哀自己的懦弱,你越想越是恨他,恨得头痛。
但我不知道这样盛大的恨我是否负担得起。因为总有些时候你又会忆起他的好,多么矛盾。所以人生才又变得更加艰难。
我写了一篇很抽象的日记,用了整整两页纸。"真好,真好。所有的悲伤那么附和我早已预料的剧目,讽刺而欣喜。"
有人告诉过我用疯掉的视角看你暂时所不能接受或暂时想不通的事情。
但是不能疯。也没必要疯。因为这些都是多么微小的事情呀。就如地球上不同的纬度,你一直搜寻一直看不到光,不要着急,原来只是因为你的世界尚未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