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掌心风暴变成挖掘土中墓穴的小拳头
朽木的脸膛在木刻刀上凿出眼
我用凿泪的眼珠框住你
用装模作样的双脚踩烂尿脬似的羊群
我变成一件摘录星辉的衣裳
穿在洞穴里。夜深了
我的双乳如扁平的瞄准镜
如流血滚烫的纽扣。被一把来自宇宙的巨斧头
契入一盆胸膛的水内
挥舞铁铲挖出陷入胸膛里的父亲
污秽的夜鸟衔一粒月光上来
平坝上,我惟一作秀的父亲
循规蹈矩(老态龙钟),举拳宣誓渴望拯救一家的父亲
屈服于自然的劳作,用笔耕写文章的父亲
违心于赞美。让虚伪的榜样
变得明媚。白日匹马归来
用头脑内的一盏钨丝灯
照亮他。让质朴而华丽的赞颂烫伤他的额骨
——国家利益。这眩晕的字眼
熊凶猛虎般的一个量词
必须两次光顾。在他失忆老年痴呆的脑血
寄存忠诚。……他近乎于储户
奔走在胸膛的银行里——
日夜坚守、焦虑,走丢……。又回来……
探究败兴一生的学问
让一个个老年斑,如星光在他梦写的文章上流血
最终归于纳言和慎听——
失聪于耳后的盲音,在树丛里
学鸭驼背踱步,操练拐杖这根敲击大地的鼓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