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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幸你参演了我所有的戏

[db:作者]  2019-01-21 00:00:00  互联网

他们用宽大粗糙的手背摩挲岁月的时候,我们透过细缝的光看见两个肩上担着一把把生活的辛酸。双手托起的无声的记忆,在每个夏日的汗水里,掷地有声。

很多人都说他们冷峻,严厉,不苟言笑,话语也不多。他们做的真的不多,说的也不多。不会嘘寒问暖,更不会陪着你逛街买衣服,好像从记忆的一开始,他们就像一个个地下工作者,只有从母亲那边,才听到说他对自己的爱与关怀,好像就这样的不易察觉。好像在自己的生命旅途里,他占据的分量无足轻重,物质供应的小时候似乎永远抵不上一个月的精神需求,于是我们就这样在迷茫不懂无知天真的岁月里,跟父亲,那么坚强的背影产生了一种隔阂。就像是糊在窗户上的一层纸玻璃,在我们偏执的内心里越发的僵硬。

我跟父亲的关系一直处在模棱两可的境地,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例好像就这样毫无悬念的把所有的亲情戏码都上演成一场全武行。我畏惧父亲,从三岁开始的记忆。好像从那时起,父亲在我眼里上演的不过就是一个幕后黑手的不二人选,他像一座山,巨大的横亘在童年里,他总是会在母亲的嘴里以一个执行者的形式出现,于是每一次不争气的反抗,都会以“父亲”这个词而告终。

上了小学之后,父亲还是早出晚归,跟我的作息时间就这样擦了一个时间差,我自是很难遇见他,心里竟然会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丝喜悦,好像是挣脱了一层无形的束缚的喜悦,但在喜悦的背后,我总是会生出那么一丝遗憾的东西,那时候我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每天不见。相安无事的小学在三年级一场暴风雨前化作一场不可磨灭的硝烟,父亲在得知我未能做出一道预习题后雷霆大怒,好像是沉浸了很久的火山的爆发,又好像是惊涛骇浪的席卷,就这样爆发了,一发不可收拾。我跟父亲的关系在那一段时间,冰冷的如一张毫无知觉的尸体,沉默的力量硬生生的撕扯开我们之间的亲情,我不知道那一种叫做叛逆的东西是何时何地侵占我的身体的,等我恍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是中考前夕了。

中考前夕,跟父亲的关系已经好过从前,我好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一样,理解了父亲的无言,在之后的时间里,备战中考,像一张拉开的弓,父亲跟母亲说“我是后援部队,你让他好好考”,从母亲嘴里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知道心里某种叫做亲情的东西一瞬间融化了过去所有的怨恨与愤怒。之后父亲就频繁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偶尔会多一些话,但心里对他的畏惧感似乎从来就没有消失过,我知道一段幼时的影响是深远的,它就像一个蛰伏了很久的沉睡的狮子,一有风吹草动,它就会立刻醒来,撕扯开一条惨无人道的路,我明白恐惧的力量远比爱来的强大,所以那时候,我还是一如以前的若即若离,父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以一种不可察觉的方式来关心我。

我记得有一次是从学校回家,那一天突然就下了很大的雨,母亲因为有事没能来接我,是父亲来的,他很简洁的跟我说了情况,我坐上车后座的时候,还惴惴不安,半路上,摩托车熄火了,发动了好几次都没能发动起来,周围又没有修车的地方,父亲就这样一直推着车子,然后让我坐在上面,走了很远。回来后的第二天,父亲就发高烧了,我却像没事人一样玩耍。整理过往的记忆,总会发现一些遗漏的惭愧的记忆,这就算是一个了。

等到了高考,父亲愈发关心了,我跟父亲之间也渐渐少了几分恐惧,在母亲嘴中父亲是个可爱的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笑一笑,我在那个时候,听到最多的就是父亲笑,好像谈及我的时候,父亲最多的就是笑,我知道那种笑能化解那蛰伏很久的恐惧。

等到上了大学,我跟父亲的关系已经很好了,我们一起谈论电子产品,一起谈论军事新闻,一起谈房市车市,但在电话里,我们还是没有太多的话谈,说的多还是母亲的叮嘱。

时间把一个幼时的畏惧演变成现在的爱,用了二十年,二十年的光阴一过,父亲就老了。我还在回忆里搜寻的时候,父亲在默默的为这个家贡献了太多太多,仿佛人老是一瞬间的事,仿佛长大也是一瞬间的事,我从来没有正儿巴经的给父亲写过一篇文章,有时候想提笔的时候,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跟父亲的交集真的不多,但就是那么些不多的交集里,我们总能看到父亲的爱,无声的,好像润物细雨般悄悄地渗透到我们每一天的生活里,我不想说太多矫情的话,只是正好赶上快过父亲节了,就说一句:父亲节,快乐。爸,我爱你。

想想十年之后,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也会像我的父亲一样,我也能理解我的父亲,也许每一个父亲都是这样的,肩担起家庭,还执掌了严格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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