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的反思自省。明白了大部分的光阴都是混沌中度过,真正的思考和成熟都是在几个瞬间完成的。
岁月打马而去,扬起无边的苍老,带走了美好的年华,留下了磨灭不了的回忆。这一生,终是游走在妄念与存在中。破灭的会复活,连知觉都会死亡。爱来了又走,痛没了又生。美好变荒凉,一场动荡的内心挣扎后,总会吸纳丰腴的觉悟。生命从不轻薄,只是我们的风华还太茂。会有一天,内心会盛开出宏伟的脉络,拓出最为厚重的思索。那时的我们方可浅说,我懂了,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爱,什么是信仰,什么是成熟。光线牵住过往的年轮,一树胡杨,用了三千载的时光负起了:孤独,信仰。一株枯藤,用共赴死亡载动了:痴情,厮守。
孤独。内心萌生出的破败感。
莫说,孤独是一种圆融的高贵。而我只是俗人,并不适应这种高贵。生命始终是一个孤独的里程,无关年龄,无关成熟与否。一个人是寂寞,心里所泛滥出的苦闷是孤独。寂寞不可怕,可怕的是由它衍生的孤独感。这种感觉始终萦绕于胸,吞吐不掉,积郁到痛。每个人都孤独。我始终相信这句话。这样才不会感觉自己多么悲哀。能够享受孤独,是一种成熟。能在孤独里自得其乐,那是种大智慧。只是,我并不成熟,不够聪明。
信仰。来自灵魂的强大力量。
双手合十,匐首朝拜,虔诚的在蓝天白云下祷告,在光明黑暗中诵经念佛。这只是信仰的表象。信仰来自强大的内心。莫说,我的信仰是自由。我想这是比想去净化自己更纯粹的信仰。林语堂说,信仰是从内心发出来的,不能由任何人给予。信仰是为了活得好一点,更快乐些,既然是为了自己,就不需要繁琐的形式化东西。一切由心,便好。我的信仰是善良,只要我不做违背良心的事,那么就算没有助人为乐,我也认可这也是种善良。
痴情。翻滚在黑夜里的罂粟。
疯狂又妩媚,毒到专横。明知爱情穿断肠,也要把自己毒的死去活来几回,知痛却执迷不悔。爱到错把浅吟低唱当为钟鼓齐鸣。痴情,是种美丽的偏执,可它固执的可爱。痴情的人傻啊,傻到美好,他们愿意把自己站成爱人喜欢的姿态,尊严可以不要,失了自我都还觉得不够。在这浮华又流俗的年代里,敢为捍卫爱情去死的,比钻石珍贵,比琉璃透彻。为了一个人,荒废了天下良人,此为痴情。雪小禅说,沉溺于爱情,一定要傻,不要精明,要负责这个人到底,以一种一意孤行的态度。
厮守。不要救赎的天荒地老。
深情到无药可救,不寿也当永恒。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这就是厮守。喜欢一个人是和他在一起,而爱一个人是不喜欢了,还想和他在一起。厮守从来都带着一往而深的感情。他说,他希望有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我说,轰轰烈烈的是喜欢,而爱一定是细水长流。厮守一生,同一个人走千山万水,过鸡皮鹤发,然后再一起面对死亡,幻想一下就觉得幸福。厮守可以无关爱情,但一定是两个人的事。肝胆相照,相互扶持。厮守的时间限制,却是一生一世。
回忆。心里一直住着三个人。
有曾经最爱我的,却再也不想去联系的。有我最喜欢的,却离开的。有最想在一起的,却清楚的知道没有可能的。他们都在心里住下,和我们一生在一起,可这不是厮守,他们不能说话。厮守,最最重要的,一定要有温度。而痴情,其实是属于大圆满的境界,只是美好的太过极端,它并不属于我。我只能靠这姑且算存活着信仰的内心,残喘于世。诗与远方太遥远。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出来也是荡着苦涩,最后还是算了吧。
既然心是孤独的猎手。能徘徊于自由的隐忍与矛盾的苦痛中,那灵魂在灰暗的天空底下,才能滋生出一种叫成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