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吉久先生说“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来中国,”之后看着他紧邹的眉头才发觉自己的问题带有很浓的强迫意味。但好在吉久先生是个随和的人,他好像明白什么就用很流利的中文对我说“当初和太太离婚后,自己本身没有任何牵绊就选择旅行,你也知道我们热爱文字的多数都是过于对自由浮夸且推崇的人,所以才逗留中国的时间会久一些。”J笑着对他说“原来吉久先生的自由是不受牵绊,自我升华的啊。”他也附和着笑着,但是没有说话。
吉久先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日本人。他在一家书店当图书讲解兼店长,我想是因为他对各种名著小说散文随笔的了解,才会受到书店顾客的喜爱。我也时常打趣吉久先生说自己羡慕他这么受欢迎,但是我知道自己无非只是羡嫉他能拥有如此之多的阅历。然而他也总是很谦虚的对我说“书店的老板见解独特,当初和她相识就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了。”我看着他一直带着的鸭舌帽,一双灰色的旧皮鞋,总是不断的整理书籍的模样,偶尔在休息的时候放空迷离的眼神。其实我想吉久先生应该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吧,说着向往自由不受牵绊,其实过多的只是逃避吧。只是这些自己都是不能说出去,旁人也是无权知道的事儿。J总是会在席得一本书之后就去问吉久先生是否精彩,这样的J过于做作但是吉久先生的好心肠总是热情的给J讲解。然后看着J心满意得的回到座位上翻阅。
我想自己到底不是热爱读书的人。
想起最初相识吉久先生的时候,自己被一本书名《救救我》给吸引,拿在手中靠在书架旁总是没有热情去翻阅。吉久先生就是这个时候过来对我说法国文学多数刻板,画面感不加,基于这本书上说的画面感强烈只是推销之词,一个小说需要在每个章节之前引用警句谶言制造一种气氛——每个。就像她是这么依赖分段、空行来制造小说的节奏感。颠覆了我对法国文学是如何丰乳肥臀招摇于市的刻板印象更深刻了。 我只是笑笑对他说我在网上看到别人说法国人的流行读物平均水准大致在《词与物》和《情人》之间上下浮动。但是我对纪尧姆·米索还是有些许的了解的,画面感不加所以才会选择运用这么多电影台词做为开场至少也算一个亮点。我们给彼此一个微笑,都不在说话。断断续续在书店里将《救救我》读至第8章节便再无勇气和兴趣继续,撒手置之。这也无非只是对吉久先生说的言辞赞同罢了。
之后休息的时候被吉久先生问之读后感,草草说罢,竟也告知对方自己对散文随笔的热衷多于对小说过于刻意的编纂感慨深刻。也不能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窥探作者的隐私生活,而是在阅读的时候看着那些质感更强烈的词句,以及感同身受的经历更能给自己心灵的撼慰,然后长久长久地去跟随书上的说法去尝试去面对,到也情不自禁的为之欣喜为之欢愉。吉久先生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还是让我试着多读一些小说会更好。
之后许久没有时间前往书店,也长久没有和吉久先生聊书。和J再次前往的时候被告知吉久先生已经回国去看望重病的前妻,店长的说辞好似吉久先生再也不会回来。看着J的失望表情自己竟然也有点难过,但是听闻回国的目的,我也很欣慰的发觉自己之前的猜测有几分的精准,然后笑着把《救救我》买到手,在书上写上“吉久先生。”
和J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看着某商厦门口挂着缤纷的迪士尼卡通,周围围绕的路上,觉得世间纷繁,一切自在安好。当时特别的想你,希望你能够在身边,看着这样的情景,和我一起感知那些美好可爱的人。不过即使你不在,我还是会把你那份一同给接纳吧。
“我们在极高的空中,在向北流动的云间飞越埃利斯岛和自由女神像。天气寒冷。暴风雪使整座城市陷人瘫痪。只是为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