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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梧桐雨,细细碎碎,睡的不够安稳。夜里醒来,开着电脑,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敲了一段字,删除,再敲再删除。然后就发呆,把书桌上的台灯按熄了又打开,反反复复,倒也觉得乐此不疲。有风从开着的窗吹进来,有些温凉,这是夏夜给人清晰的感觉。
六月了,只是我还未发觉时间之迅速。在后知后觉的感慨里只能怀念那些初见的美好与温柔。指间缠绕的脉脉温情如流水一般,它也终有枯竭的一日。只是我没有预料到这一日来的这样快,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却也只能默默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如果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心里会不会好过一些,纠结是不是也更少一些。
似乎快要记不起来,零五年的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进高考的考场。留在记忆里最明晰的便是那年六月的栀子花,从茂密树叶间隙里洒下来的阳光斑驳了一地。那年的六月八号,结束最后一门考试后的那个傍晚,几个好友一起坐在香樟树下看着落日,无言以对的情景。时间真的过去了好久,年华都已慢慢沧桑。
后来的我们,奔波在不同的城市,朝九晚五的工作,各自忙碌,各自过自己的生活。慢慢地,一些人走进了围城,为人父或为人母。有时电话聊天,还能嬉笑吵闹。可彼此心里都知道,太多唏嘘攸关青春,我们最美好的年华,愣是被我们挥霍了。年少时那种明晰的爱恨情愁,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淡,淡到连自己都觉得诧异,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多年后我若遇见你,该如何问候,以眼泪,以沉默。”再一次读到了这句话,心还是微微疼。我是个想象力极差的人,亦不能预见不能到来的明天。但我还是想象了很多种见面的方式,也许到了真正的那个瞬间,我只能像个路人一样,经过你的繁华,沉默离去。转过身,茫茫人海里除了眼泪还能剩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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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像是一粒树的种子,在我们的记忆里生根发芽,长到枝桠满树花香。这一片花香醉倒了了路人,可终究只是个路人,远去后连蛩音都了无痕迹。我等不到花开,只是拾得了一片叶子,后来我才明白,那一片落下的叶子,就叫做惆怅。我已经学会对往事缄默不语,尽管心还不能很好地向阳,可我知道自己在努力,这样就够了。
有时,很多种情绪同时充满了整个内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清冷决然都不是我们想要的。云淡风轻,每个人都想希望我长成这个样子。我也告诉自己,朝着这个方向更加努力一些吧。从前,说好一起努力的人不再同行了。我走过了一处素淡,走过了一处荒凉,然后来到这段静谧的年华,无人理解,这有有什么关系。
又快要盛夏了,炎炎的日子熬过去又是翠微的秋容。有时,听一首古典的曲子,箫声还有古筝的清音,仿佛就回到了旧色的光阴。沧桑的痕迹,藤蔓的绿颜,还有那些好看的笑脸都是我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深深寂静。有人说,凡是美好的事物必定经不起推敲。现实就是把美好打碎了给人看。其实,我早已经学会了在强大的现实面前低头,无可奈何地笑。
这日清晨,车站路径旁可以看到初开的木槿。我喜欢这种花,只因为它的花语,温柔的坚持,如此的品性我怎么也学不来。有时候我在怀疑,是不是天长地久的坚持都是输给了时间,时间是个最有把握的赢家,我们只能在一旁望而生畏。我知道,烦闷苦涩都只能咽下去,不能要求他人体谅,旁人可以给你安慰,但是从来都无法对你感同身受。哪怕是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都不能真切理解。冷暖自知,有时想到这一点,我就变得十分焦虑,甚至不能相依。
我希望可以沿着一条长路一直走下去,不回望,不离散,在某个岔口,还能选择相同的方向。是的,这是个多么美好的愿望。曾经的时光,太过温柔,一朵花的时间,倾尽了美好,也疼了一生。且不管天涯有多远,只是这样,守着旧约,走下去,虽然我还这样担忧刹那芳华,仿佛一瞬间就要凋零了。五月,六月,雨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