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宁写过这样一篇文字。≮一个人住的第三年≯
某天晚上。你在网上听豆瓣的FM80°C电台。给我发来链接。让我陪同你一起听。我手里捧着前段时日花了很长时间收集好了后打印成册的书戴着耳机背对着电脑在寂静无声着有点凉意的黑夜听一个人住的第三年。我捧着那本还带着油墨味道的书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但是在黑夜里我一个字也看不清楚。耳朵里是你的呼吸声和电台主播低沉的女声。她的声音在无声的黑夜里显得很亲和，略带沧桑的语调。听着听着便整个身心陷入其中。沉浸在文字的河流里。电脑的另一头。传来你小声的抽泣。我知道。对这样的文字你从来没有抵抗力。你是不快乐的。你的抽泣声一直持续了很久。我无法安慰到你。我在电脑的这头情绪变得很低。我能做的只剩陪你不快乐。
今天10点多爬起床。吃完早饭后突然下起了雨。前几分钟还在和同学商量天气问题。争执着会不会下雨。室内因为雨水的潮湿侵进来有些凉意。抱着电脑坐在床上一瞬间便变得很安静。听着雨水打在窗外树叶上的沙沙声心里其实很想出门走一走。实际算下来其实我已经很少出门了。吃饭也是让人顺带捎回来。无聊便用电脑打发时间度过时日。最常做的便是闭着眼睛躲进被子里面听会歌。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再没有精力去做更多事情了。下雨天被打湿的雨伞鞋子裤脚 还有发梢 。记忆已经相隔很远。
记忆从来不好。可也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候突然想起些什么零碎的东西。
是图书馆红色铁大门随意外摆放着的各种小碎花色的雨伞。
是坐在堆满书本试卷的老旧课桌面前昏昏欲睡的你的模样。
是你安静的趴在边缘略有些不整齐窗口看雨后彩虹的身影。
是积满雨水的水坑你踮着脚尖小心翼翼跨过时的面部表情。
是你撑着雨伞在学校门口呼唤没有带伞的朋友时的喜悦感。
甚至。只是你不笑不说话没表情眼神不聚焦时候的差情绪。
记得有人跟我讨论过，人的左手是否比右手忠心。更多人的手是右手更有力。而左手会差上一大截。其实从生理角度来说。左手主要由右半大脑控制。是音乐。空间想象等方面的才能。而右手主要由左半大脑控制。是语言表达等方面的才能。但是总的来说完成一个动作是由大脑整体控制的。所以可以这样说么。左手和右手能力是一样的。问过很多人。若一定要你舍弃一只手。你舍弃哪只。答案多数是左手。理由。“右手比左手好用啊”。“右手留着更方便啦”等等。很多电视剧电影小说里面都有这样一句话。可能是母亲对孩子们说。“你们是妈妈的左右手，妈妈一样疼爱”也可能是某个人对他的朋友们说。“你们都是我的左右手，没有什么分别”也或者领导对下属说。“你们都是我的左右手，我一样的欣赏”可其实人内心都有一把尺。他会衡量。孰轻孰重。甚至于你平时都无法觉察出来。像“我和某某一起落水你救谁”这样的问题。被问及时你也觉得其实他们一样重要。可是如果危险真的来了。你心里一定会马上有定夺。而那个被你舍弃的左手。便变得微不足道。
你跟我说你离不开人群的中心。你厌恶着虚伪的交谈却也需要这样的围绕和奉承。你想象着日后这个世界是不是会抛弃你。让你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到老。没有谁会真的爱你。在你与自身之间。你永远是被选择的左手。我缄默不语。我想不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当。事实也便是如此。你是爱自己更多吗。你或许会说我更爱谁。更爱谁。可其实。在你内心的深处。有一颗种子在萌芽长大。他就是你。你在你的内心逐渐占据越来越大的分量。将整个中心盘踞。纵使千军万马也踏不过的城墙。那些所谓重要的人。其实也只是没有了根的植物。在你心里的角落吸取所剩不多的养分存活。
周嘉宁的一个人住的第三年中有一段描写她开着车撞在护栏上的描述。她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慌。她仅仅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哎呀”。就再没有后文。她去了凌晨四点的便利店踩着厚重的积雪担心摔倒。蹲在车前面看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液体滴下来对自己说没什么。就要好起来了。听到这里你已经泣不成声。你说这样的经历这两年你中其实你经历过很多次。凌晨四点的便利店门口踩着厚重的积雪担心摔倒的心情。她描述着当她发现她已经开始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那种心情。你也经历过吗。你也这样满怀失望的度过过这么多个夜晚吗。
文中有这么一段话“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习惯一个人面对北方天暗得过早的黄昏，也在博客里写过那种路灯刚刚要亮起来时会有夜盲症般的绝望。有个朋友坚持在每天的这个时候打个电话给我，跟我聊会儿天，以为我会好些，其实完全不会，这种事情只会更提醒我，我多么憎恶电话，msn，email这些只因为距离而存在着的东西，我所渴望的无非是坐下来面对面地聊聊天，十分钟也好。”我反复看了很多遍。细细的读出声音来。只是无论用怎样的声调也改变不了它带给人的绝望感。每当你惶恐不安的时候都会给我打电话。可是你是否也是这样的心境。即使我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安慰不到你分毫。“远方的千百句安慰也不及身边的温暖怀抱。”你曾产生共鸣的句子。现在想来却是句句植入心间。
我有过很长时间。试着不带手机出门。一个钱包。一个p3。一双可以走很久路的鞋子。一颗想要旅游的心。带着的仅仅是这些。从城南走到城北。吹着晚风。吃着路边小吃。坐在公园看各色霓虹灯闪烁。或者仅仅在公交车上一圈又一圈的坐到想回家为止。我们始终要接受。你是一个人这个事实。并不是有谁真的可以与你永恒。你不会只有一个人住的第三年。或者会更多。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
而如今。选择题出现了。我们都只是摇身一变。成了那个被舍弃的左手。你终究要面对一个人居住的时日。我也终日被困在囚笼中抑郁而终。你可以为每天的做菜份量而忙碌。你要一个人做很多事情。你可以不要绝望的情绪，你也可以过得很好。你要学会好好和自己相处。
因为，没有谁会抛弃自己而不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