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写出来的文字都是为了给看的人看。难免包含了太多做作与不堪言说。我只是阅读完你的感情之后深切的体会到我的一无所有。原来我缺失了文字的基本。就是与自己对话。
我并不是一个热爱文字的人。只是心中有难过而无处倾泻的时候只有它可以安慰。
你不是我搜寻的梦旅人。你真真切切的活在这样一个被大雨洗净的城市。你走了很久。在我还为你写着作业,抄着笔记,想象着一会儿该与你说什么样的话的时候。你的父母亲已经为你办好了转学手续。收拾好课桌上的书本,丢弃了我们一起买的八音盒,然后便不见了。
有人说你去了国外。有人说你搬了家。有人说你去了厦门。有人说你去了福建。也有人说你哪里都没去,只是生了一场病。后来我终于离开了那所学校。关于你的一切像被切断了线索。无迹可寻。毕业那会儿,我经常会骑着单车去母校坐一坐,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很多时候只是坐在教学楼前的树荫下听着补习班的学生早读晚读的声音看着教室里面的照明灯一坐便是一整天。有的时候我会爬上楼找到你曾经坐过的窗口背对着窗靠着墙站在那里想象着你还在身后,也或者在他们下课后找到你那张刻着名字的书桌趴一会儿。上面你写的字早已经被新的字改过,一层又一层,辨别不清楚。书桌里面有一张我的大头贴,是我趁你不在偷偷贴进去的,我手伸进桌子里面摸索着以为还在。其实早就不在了。人总是习惯这样,不在的东西便习惯认为是被人好好收藏了。我一度认为是你发现了它,带走了它。
再后来整整三年没有再听见过你的消息。几度差点将你忘记,若不是那次聚会,我不会知道你回来了。那天进去包厢里面的时候看不清楚人,我坐在朋友身边聊天问谁来了,还这么隆重办聚会。朋友一脸神秘,说,你不认识。一个朋友。接着他把我带到你面前,你正端着杯子朝我看,你一脸惊讶说好久不见。朋友刚说的那句你不认识便一直在我脑袋里。我想着,原来我不认识你。我只是觉得原来我不认识你是件这么难过的事。朋友从身后拍我肩膀说原来你认识啊。拍的太用力我向前踉跄了几步,转身对他笑着说,谁说的,不认识啊。
那天晚上你喝的差不多后坐来我身边, 我抬起眼睛看见你面色有些红了。眼睛漆黑好像会发亮一般看着我。长长的头发束成马尾在身后。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真的不认识”
我想,或许我不记得你,才能挽回我那些年付出过的感情吧。才不至于在我不认识你的时候让人觉得太难过。你瞪着我开始叨叨着从前,你以前就是这样的习惯,气结的时候便喜欢瞪着对方。那天晚上很多记忆被你翻腾出来。说完你问我,“现在记得我了么”我抬了抬眼,回忆起你说的东西,突然想起一件想要被证明的事情。“我记得我好像在你抽屉贴过照片”你摇着头说没有。失望的情绪然后便涌了上来。原来并不是所有不见的东西都是被人好好收藏的。就比如我显而易见的感情,就比如藏在抽屉里的照片,就比如原来我认识你,却被认为不认识。
临走时你抢过我的手机存上你的号码,给你自己拨了一个电话。我替你拦下一辆空车,你上车后摇下窗户对我摆手说着以后常联系。我点了点头笑着送走了你。回到家之后关掉灯在房间窗台上坐了一晚上。没抽烟也没喝酒也没有流眼泪。只是在天亮的时候拿出手机简简单单的把你的号码删除了。然后你依然没有因为这次相遇来到我的生活。
高中毕业那一年,你又回来了这个地方。给我打电话。我接起陌生来电听见你的声音,你说你就是想回来看看。我没有话说,于是一直是你在说。你说你走到哪里了。看见了什么。身边有什么人经过。然后你问我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恩”
通话持续了半个小时,我那个时候其实就坐在教室的窗户口。看着你从校门走进来,站在教学楼下给我一直讲你的谎话。讲你经过了哪里,看见了什么,其实你哪里都没经过。你不过是站在离窗二十米不到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我无法理解你这么做的意义。就如同无法理解你如何不辞而别后再回来。你告诉我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哦了一声。然后你说要挂电话,我说好。
挂了电话之后你依然站在教学楼下。直到放学铃声响了之后你才离开。凌晨的时候你给我发了一条彩信。早晨起来的时候看见。是我当时贴在你桌子里面的照片。还是我初中时候的模样,你说其实我记得。
我懂你是不被留住的人。我们不是因为矜持而错失。是你想要追寻更多的理想。我不会是可以助你远航的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