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的歌吟之一
——刘万年西藏山水画欣赏
60万年前的地壳运动诞生了青藏高原。那种原始的冲动使喜玛拉雅海底变做世界上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从此,它改变了原来的生存状态,在峰顶俯瞰近我的群山和苍原的浩阔。无山与之比肩。
最是神圣和景仰的地方。因此而朝拜,独自前往。并以诗化的视觉感应读出山的内涵和语境。
90年代初,当你虔诚地经由青藏公路,拜谒巍巍昆仑,跨越唐古拉山来到西藏腹地的时候,一面被这里的神山圣水所吸引,一面又被刘万年先生的西藏山水画所震撼。
如此的地形地貌和浓厚的宗教气息世上独一无二,就西藏而言;诗语般的画卷包涵著高天厚土的情结,与蛮荒坐视,点化过往沧桑,独有画家刘万年。
自然的灵性和人的苍魂合而为一,用彩笔隽刻生命的同时意在书写历史。可以说,在西藏之域和内陆之原前无古人。
象风一样狂野地独竖高原的精神旗帜
刘万年先生35年前进藏,对西藏山水由感知、认知到熟知。这样三段式的生命过程是他通过诗化的语言所表现的。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西藏山水,就没有刘万年;如果没有对视觉之内的神圣所感悟,就没有造化了的刘万年;如果没有坎坷的经历就没有那样一面飘悬的精神旗帜。刘万年是在属于他自己的原野上散步,用以图解的形式,滔滔不绝地诉说生命和历史、博大和精粹,用以最为蛮荒的笔触走近人类文明。一种狂野的呐喊漫过雪域荒原。
你所理解的是从那上千幅画作中所引伸的……
不朽的意绪在朦胧中诞生。大概刘万年自己也未曾体会出,自己的画作是以诗一般的格调从一开始便已嵌入其中了。无论是早期、中期和近期的作品,每一幅画都有种特殊的诗的意境,毫无庸俗和做作之嫌。内里的大气和天赐的留痕浑然一体,让你怎么都无法看出人为的迹象,是天做之美。
比如《凝重》。让你从中领悟着生命的不朽。
“坐视天苍。
是一路走来的气势沉淀下来,用以温厚的持重把守自己,凝成个性。每每望你,浑然敬慕。不知不觉,都在裹挟的意象之中。
昂首伫立,从不低头。
特别专注的神态叠印出内里的情致,如你的粗犷,绽放著另一种唯美,千般细腻表现作古朴的羞涩,沉雄的酷丽淘去浮尘,更显神威。
你在自己的路上走著,不断地完善自己。用这个世界的美丽充实著行囊,不怕负重,然后——壮阔生命。”
比如《远古》。让你从中领悟着历史的不朽。
“年代的落差没有让你陷入流俗。
不见搏弈之势却见血腥之像。一定是那场勇士间的角斗留下的触目一刻在你的细微之处滕现。
如影随形。
是那样生动地具现了遥远的一幕。你沉睡于废墟之上,非常经典地暗示著什么。
纵然千年万年,初衷不改。视觉的震撼力直溯你所释放的狂迷和情绪。有著颠覆感的画面。这是你对生命的理解。
走近了,才更容易体会,你的深刻的命题。”
比如《雄性》。让你从中领悟着英雄的不朽。
“纹理之间的显现。
那种天成的大气让你无从超越,但却可以把握。原本的构建并没有任何意义,只在一张一驰中浓缩生命的能量强壮自己。
尽显英雄本色。
裸露的山脉啊,不知缘何这样地张扬。方圆之内或是群山之间很少与你相似的个性,美在自然、粗犷。
是在暗示什么?能够支撑你的或许比你所表现的更为深透。
狂野之躯。
天地间游走,拥有便不放过。这是你一路的放歌。
创造生命。”
这种诗化了的不朽从表层上理解,是刘万年对西藏山水的再现、创作与重塑。从更深层次上加以透视,完全可以看出,它已经有着超凡于艺术之上的东西融会其中,这便是不朽的精神的旗帜。在沧桑过往的故道上飘悬。
你这样理解。
壮悲于高原戈壁无处不在。刘万年先生以他多视觉的思维方式,以默默的心灵陶冶倾注笔端,将西藏高原拉近在人们面前。使你在领略那至纯至上的高洁以及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感触之时,随着山的巍峨和太阳的光辉沉浸在一往的追寻里。
在《山的聚会》中,你感觉到了一种缈远的壮悲……
“天苍的暗示。
不知哪一年聚会于此便再没有分离。共同意念的组合,摈弃了久积的寂寞之惑.牵手走过无尽的光阴,各自的冥想已经变做虚无,性格的磨蚀太久,自己失却了自己。同样处在一个境遇,谁都无法摆脱那样的运势。
除非天崩地裂。
但这需要耐力,或许绵绵无期,或许恰逢遭遇。总是希望在即,所以,睡著和醒著都在心存梦想。
独自的屹立。”
在《歌吟》中,你感到了既定生存形式的遗憾……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歌吟。
就这么一直唱下去。几乎到了天翻地覆的程度还没有停止。那种持续的热情想是没有尽头。
生存的一种形式。
因为既定的缘故,总不能从头再来。失去了当初的野性,你开始成熟地面对所有的讽喻,自己就是自己。
不去合弦。
今夕何年,你还停留在上几个世纪,地老天荒的模样,你看不见自己,无以承受的感动让你沉稳地吸纳,作别今天,还有明日,你不在乎时间。
因为沧桑不老。”
在《承领》中,你可以感到包容一切的至高境界……
“有些沉重的意味。
你尽可能地把它变做轻松,然后慢慢地镇静自己,调理出本是舒缓的情绪,为自己解围。
苍天离你很近。
其实是因你的高伟。仰视能够触及的穹隆,地头连接地野,你有非凡的能力承领自然的嘱托。
生命的考验。
看你能否与天比寿,与日月争辉。你很遗憾,无法实践这样重大的突破。但你坚持,你的灵魂的寓所有一个精神的世界,它有包容宇宙的胸怀。
无须再说什么。你是能动的例证。”
造化的神工鬼斧,雕刻出形态各异的大千世界,连幻想都无法具现的气势被画家的妙笔生发出来,且悲且壮的情怀自是山威的濡染,用心去沟通,开垦出属于自己的蛮荒世界,然后便是征服,体验意志的觉醒。你是藏地山鹰,在戈壁,在川原,在山巅……
独树一帜的梦幻般的行走。西藏是举世无双的天然博物馆,画家独具慧眼,跨越时空和地域,创造性地临摹和挥发著这里的奇异景致。当他坐著羊皮筏子在雅鲁藏布江上漂流,在除阿里之外的圣地和以喜玛拉雅山为首的众山小中穿行,可想而知,那种“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超然感受定是冲动不息的源泉。
在《凝固的热能》中,你可以从自然散发的热能里汲取力量,壮魄自己。
“是亿万年的律动聚集而成。
仿佛感受到就在你的奔突之中,做著让苍天动魄的抉择。
一种力量的象征。
浸入骨髓并生发热能,被你物化的自然的痕迹峻刻在你躺著的巍巍之上,冲涤所有的过往和理性的概念,凝固成现实的存在告别自己。
岁月流年。
是你不动声色地同时间较量,铸就了撼人追魄的情境,每一处的触及都是绝色的体验。
因为蓄势太久……”
在《血性》中,你可以重新审视过往,确立自己的信念坚实人生。
“彻底的浑然。
是在经历了一场疯狂至极的血腥之后,临界清晰著安顿的表情,过去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可你的血性还在,经历过的不能涂抹,延续的有辉煌也有残酷,它们都被你的充沛的精力所替代。
血性方刚。
绝处逢生的时候,你在翻江倒海的寻找落去的夕阳红云,铺在自己的路上。此岸到达彼岸只是一步之遥,你越过了这段距离,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你。接近暮色又到达黎明。
一个新你已经诞生。物换星移。”
在《年轮》中,你可以将奇绝的记忆贮存在里边。尝试感动。
“似岁月的黑洞一去不复返。
但你记得生长的过程,也想找回一些遗落,却不被沧桑所认可,既然定势已成,索性自由放浪一回。你想。终是走不出本色的自己。
不再尝试。
在固守的阵地放牧情感,朝朝暮暮。哪怕是仰望长天,听雷雨大风的嘶鸣,或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也许千百年后你会在精神的原上获得收成,不再遗憾。不容易满足的满足。
那时,你可高扬你的头颅,威严矗立,别再犹疑。
走自己应该走的路。
以你的形态,高不出崇山峻岭或者变做其它,那么就应该有你自己的个性。即便是随风飘扬。”
这些看似随意的涂抹,每一幅画都让你身临其境,仿佛与画家一起走在的山岩,走在悬崖,走在峭壁,同那些有著非凡思想的大山对话,你于是变得更加深邃,更加沉实,飞升在另一个天地,无限徜徉的感觉令你其乐无穷。你想画家也是这种状态,加之厚重的功底和积蕴的审美薄发而出。一面现实主义精神画派的旗帜诞生了。
你这样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