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如潮汐汹涨,浩瀚凛冽。
低吟如琴声泉水,惆怅弱和。
若我有洁白丰满的羽翼,在此刻飞落你身旁。
问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唱过的歌?
问你,是否还记得,蓝空荡漾的秋千?
一.
我是左小蓝,爱你在左边,为你空留的小蓝天。暗灰的头像上是左小蓝离开的背景,是我偷偷拍的,现在是我整夜整夜发呆的思曲。鼠标有时会停留在寂寞的背影图像上,会在深夜某刻发疯的把它拉入黑名单,然后在清晨输入早已熟悉的答案:相识是一场梦。加为好友,分类到你是我的唯一。反反复复,删删加加,周而复始。
第一次遇见左小蓝是在街角的书店,她与韩墨在一起,一个干净阳光的男孩子。那时,我并不认识他们,可是我喜欢左小蓝浅浅的笑干净纯粹,淡蓝色的上衣和白色的百褶裙,显示出靓丽的风姿,到肩的发肆意的散落在脸上,还有那遮住眼睛的刘海,安静的,纯粹的,她那双带笑的眼睛总是发出光芒,温暖安逸的。而韩墨带着坏坏的笑的样子,他眼中有着光芒,那是彩翼的翅膀。左小蓝轻声的对韩墨说话,我听不清楚是什么,不敢靠近,只能站在角落观察。
严酷的暑期过去了,新的学校新的开始,却没有一丝的欢喜和热闹,反而显示出一种沉重和闷泛,重点中学的气息吗?我看着四周的同学,低头苦学,找不到一份朝气,感叹,自己要在这里度过三年最灿烂的时光,是多么残忍的事情。而前排一直空出两个位子,无人。记得同桌曾说那是留给年级前两名的。开学整整一个星期,却不见他们的人影。
早晨,同桌神秘兮兮的说,今天,那两个人要来了。谁?就是无人位子的主人。哦。数学老师在唱着催眠曲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是我在书店看见的两人,左小蓝和韩墨,他们朝老师点点头,然后坐下,一切都理所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我看见左小蓝对我微微一笑,阳光般的温暖,我愣了楞,咧嘴一笑。同桌推了推我,傻了?我不理睬。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么和谐默契。左小蓝上课从来不看黑板不做笔记,一切都是韩墨。我有一丝羡慕左小蓝,甚至可以说是嫉妒。下课了,左小蓝转过头对我笑,你好,我是左小蓝,他是韩墨,我的男朋友。
在这个校规严格的学校,左小蓝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说韩墨是她的男朋友,让我很是佩服,可是内心还是有着嫉妒和不满。我又看见韩墨那坏坏的笑,他对左小蓝的溺宠,和他眼中只有左小蓝的影子。清晰,刺目的。我心底很沉很沉。
二.
她说她叫蓝小左,带着一丝自卑,没有自信,她看韩墨的眼光是模糊的,带着水分,我知道她喜欢韩墨了。可是我懂得,韩墨永远永远不会喜欢她。我一直很明白的存在着。上课,我从来不喜欢听讲,我只看着窗外,听着风,看着稀落的阳光,偶尔有风时,带着尘埃飞起,漂浮在空中,闪闪发光。我想起蓝小左,与我的名字刚好相反。我喜欢这个女孩子,她骨子里有着叛逆,可是隐藏的很深,总是带着一丝忧伤和悲情。
放假了。我喜欢拉着蓝小左到处跑,我们一起去书店看书,听歌。一起在校园各处奔跑。我从来不带韩墨,我告诉韩墨说,我要跟蓝小左一起,他眼中有我的影子,怜爱的对我说好,我喜欢韩墨,可是我也喜欢蓝小左,如果可以,我会更喜欢蓝小左。
我牵着蓝小左的手,告诉她,那是我小时候的幼儿园,我喜欢那里的秋千,可以荡的很高很高,可是那时候老师不让,因为我曾从那上面摔了下来,可是我没受伤,另一个男子受伤了。蓝小左问我是不是韩墨,我摇摇头,那不是韩墨,是一个沉默坚强的男孩子。我看见阳光闪烁着泪水,晶莹的。我甚至可以记忆起那男孩子的摸样。只是我不能漂洋过海的寻他。
我靠着蓝小左的肩上,一起荡着秋千,慢慢的,秋千一点一点的高了。我开始笑,不停的笑,我对蓝小左说,我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蓝,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蓝,我喜欢你,比韩墨更喜欢。蓝小左说,我跟你换韩墨?我说好,然后开心的笑,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也没当真过。因为我知道韩墨从来都是他自己,他不属于我,他只是喜欢我而已。
我奔跑在那长满野草荒芜的地方,我开心的笑,风扬起我的裙摆。我有了飞的感觉。
三.
左小蓝说她从秋千上掉下来的时候,我的心在隐隐作疼,和撕裂的声响,我看见阳光下晶莹的水珠,那是她的泪,她叫我蓝,她说她喜欢我,胜过喜欢韩墨。我说用自己换韩墨,她说好,我知道她没有在意。可是我在意了,我心动了。因为我喜欢韩墨,更喜欢韩墨。那带着水汽的眼中有我的影子,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清澈,干净。我看见了自己的微笑,灿烂却有着一丝忧伤。我甚至在心底问自己,这是我么?是的。是蓝小左。
时光穿梭每个空间。学校。操场。书店。街角。我与左小蓝的关系已经好的没话说。我似乎是左小蓝的影子,跟随她走向每个角落。但左小蓝更多的时候却是安静的,偶尔是一个孩子对我与韩墨撒娇,我看见韩墨那溺宠爱恋的眼神。我心底的嫉妒一点一点的深,可是我掩饰的很好。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可耻的。怎么能喜欢上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呢。
四.
我看见了蓝小左眼中的爱恋,对韩墨的,一点一滴的深刻清楚。可是,我喜欢甚至爱蓝小左。我觉得她是我的另一个影子。健康的。快乐的。也是忧伤的还带着骨子里那点叛逆。同时我很清楚的明白韩墨是不会喜欢蓝小左,我甚至知道更多时候,韩墨不喜欢蓝小左的。所以每次出去,我都不会让韩墨一起。只是这么多年,他还是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我有一丝的罪恶感。因为我没有韩墨那么深的感情。
我看见蓝小左开心的奔跑在校园的每个角落。而我只能站在一边看着。我羡慕她们。在某个时刻我会无理的要求韩墨陪我一起疯狂。我看见他眼中的不赞同和蓝小左的带着喜悦之光。可是韩墨从来不会拒绝我,他只会在一边注意和关心。我很欣慰我有这样的男朋友。
曾在书店的一本中介绍到“双生花”,于是我对蓝小左说,你是我的双生花,我愿倾心我所有的一切换取你的。坚定,执着。可是我依旧无法给与韩墨对你的喜欢和爱,因为我不是韩墨。
五.
也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措手不及的发生,不给任何的预告,可是伤害却是刻骨铭心的。
我不懂韩墨为什么那么喜欢左小蓝?我甚至不懂左小蓝有哪些值得韩墨去喜欢她去爱护她。我内心深处的嫉妒已经很深很深。我想连根拔起,可是我那么喜欢韩墨,我无法做到,我只能隐藏。我开始有罪恶的感觉。
淅沥哗啦的雨在这个漆黑的夜独自的奏鸣,我按下熟背入心的号码,韩墨,我是蓝小左,我与左小蓝在街角书店门口等你。电话那端沉静了一会,但是,我很快听到他说好。我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告诉左小蓝我在街角书店等她要给她惊喜。我没有预想到的是左小蓝与韩墨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甚至是我曾注视他们的地方。我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看着他们,轻轻的说话,彼此的默契。我原本所以的计划都化为乌有。也许这是命运。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是他们的身影。久久不散。
我在心底恨恨的划上伤痕,然后离开。我记得左小蓝说我是她的双生花。那时,并不懂双生花有着怎么样的含义。直到她离开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它的含义。我依旧记得左小蓝的那句,我站着这里对你说我喜欢你,如果有天你站在我此地等我回来,我依旧说,我喜欢你。
六.
那夜,漆黑的一片,我坐在窗边听着雨声,想着海的另一边,蓝色的电脑屏幕一直未散。突起的铃声,是蓝小左的,她让我在书店等她,要给我惊喜。我愣了楞,收拾下便出门了。在街口我碰到韩墨,他看着我说,这么晚了,你出去有事么?蓝小左找我。韩墨带着惊讶和疑惑看着我说他也是。我们都不懂。我们一起出现在书店,站在我们经常看书的地方,轻轻的说着话,然,蓝小左始终没有出现。
夜深了,我依旧站在窗外,我突然意识到,蓝小左的意图。心底某处有着深深的疼,原来付出的一切皆比不过她心中的爱恋。我一直以为她是很纯粹的人,也许是我一厢情愿。我拿起手机发短信告诉她,蓝小左,韩墨永远永远不会喜欢你。左小蓝,你知道我多么多么的嫉妒你么。看着,我笑了笑,泪滑过。
我从来没告诉蓝小左,我羡慕她有着健康的身体,可以四处的奔跑。而我只能静静的做在桌子前看书,听歌,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很满足。其实我一直没告诉蓝小左,我与韩墨没有多久就要离开了,去大洋的彼岸。也许彼此的相识就是一场梦。
七.
蓝小左,韩墨永远永远不会喜欢你。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左小蓝那么正式的告诉我这个事实。我是那么那么的嫉妒她。有时候,我觉得认识他们就是一场梦,如同左小蓝的验测答案,相识是一场梦。
左小蓝从那个夜里之后就没有出现过,而我只见过韩墨一次,同时我也知道一个秘密。因为韩墨,左小蓝不能做过多的运动,有时候,甚至连跑步都会让她劳累不已,左小蓝羡慕她有健康的身体,所以左小蓝喜欢跟她一起玩,一起闹。那次意外是左小蓝一言带过的摔伤事件。疼不能言语。
蓝小左,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都很不喜欢你。但是,左小蓝喜欢你,我不得不接受。那天晚上,其实我知道只是你要我去而已,因为小蓝晚上从来都不会出门,如果会,她会告诉我。蓝小左,不否认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是我不会喜欢你。韩墨看着那么蓝小左,眼中带着泪光,心底有一丝不忍。可脑中呈现的是左小蓝微笑的模样。我笑着说,蓝小左,你会更好的。
蓝小左失落的回家,打开电脑,点击左小蓝的QQ,不动。然后黑名单,确定,删除好友。几个简单的步骤就结束了我与她、他之间的感情。月光稀落的散过。闭上眼睛,蓝天下那女孩荡漾着秋千,唱着快乐的歌曲,还有那么黑夜她与他站在书架前的窃窃私语,一幕一幕再现,我听见了泪的声音。静静的沉睡。
那片荒野中,藏匿了曾经荡漾过的秋千,风袭过,不在有你曾经唱过的歌。流年的轮转中深深的印痕被风化成记忆中的一部分。拂去那沉沉的灰,幕幕再现。走失的年华,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