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锦年
素年锦时,被风吹散,有关你我的那一场花事被岁月遗忘在天涯,漫天的飞絮随风起舞,而我在你看不见的角落,孤独行走,自生自灭。
你明知我难以放下,你明知我固执坚持,却还是毫无眷恋的离我而去。长久的时光里,光阴静默成素白的往事,我将自己绝望的放逐在被你遗弃的那夜,所有的记忆都定格在了心死的那一瞬间。
女子呵,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悲伤和辗转,因为无人能够将你从深渊里救起,而我们自己,便是自己的救赎。可笑,我明知这样的道理。却依旧是执迷不悟。你给了我一世的荒凉与惆怅,而我的内心却还残留着卑微的奢望。
总是希冀着可以在某天的路上遇见穿街而过的你,我们重逢,遇见,不说离殇,而一切就这样以圆满画上终结,没有那些眼泪,没有那些难过,没有那么久的恩怨纠缠。可是当我对友人说出了这样的念想时,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悲悯和恨铁不成钢的气愤,那些你带给我带来的毁灭性的伤害让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无法不去怪你,然而我还是这样的想你,想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甚至在许多时候只是看见一个相似的背影都会令我忍不住随后跟过去,在看见那人不是你时又茫然的仿佛失了魂魄。
人说十八二十是女子最为美好的华年,在我无以安放的青春里,你如浩瀚空城里广大的蜃景,无比的丰富多彩。你出现之时,渲染我无力苍白的人生,而我幼稚的以为这将是永远。一场繁华过尽,蜃景之后只余下大片凄凉,而我却沉醉在那样的幻梦里不能自醒。
往事迷蒙,韶华转眼即逝,故人的身影悲戚的重叠在我的眼前,来不及清醒之间,原来我已然苍老。
良辰。沧海
那么容易的就哭了,那么容易的就笑了。在你眼中的我,是不是就是这般痴傻,所以你才会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给我最致命的一击。无须刀光剑影,你只是轻轻的一句就将我打入了万丈深渊,而我就真的是再也无法得到救赎。
恍然忆起我与你分离前曾相处的一段日子,你上班,我在升官渡的周围游走,满心的欢欣里刻画的全是你。你总是埋怨我做饭不好吃,更愿意自己下厨,而我在旁边给你打下手,看着你居家似的样子,竟莫名的想起了一生一世。你总说我太过挑食,不吃青椒,不吃挂面,不吃苦瓜,你一点一滴的将这些食物慢慢引入我的生活,十八年来从不吃的东西,却只为你似是而非的关切甘之若凛。只是,分歧来的太多,风雨来的太急,聚散来的太快。而在你离开我之后,每每见到这些食物,只觉胃里一阵翻腾,竟比从前更加的不喜,疼,至死的疼。
时常在想一些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越想,混乱的思维越是膨胀。你是那么心高气傲的男子,渴望得到众人的认可,幻想人上人的快感,而我只是这世上最过平凡的女子,平生所想所愿,除了那文字的梦想之外,或许就是可以和心爱之人百年终老。就像那时,主任如何的催我,要我上交党员的思想汇报,我是万般不情不愿,只为不想他人说是靠关系,也为了那一份平静与淡泊,而你将我大肆责难,怪我的毫无远志。
人的一辈子是不是一定要出人头地才叫有出息,而我是不是一定要有远大的志向成功的人生才能得到你半点的认可?那些日子我坐在黑暗里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些纠缠的困惑,而事实却以我绵延的眼泪告终。
与你有关的一切终止于一场荒芜,镜花水月的空幻在我那年的岁月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当我带着满身的霜华在众人的讥笑里逃离那座殇城之时,除了将你彻底的封印在想念里,我再无旁选择。
蝶劫。不朽。
你是万千繁华尽头的灯火,诚然这只是一场毁灭,我却还是做了那扑火的飞蛾。
想起你将碗里鸡蛋夹给我的样子,想起你静默不语孤独凝望的样子,想起你偶尔孩子般笑闹的样子……依然还是有那么多的想起,而我在这样庞大的回忆里显得格外单薄。万家灯火,照亮了孤独的夜之旅,行走于苍茫的道路上,内心却是一片的繁凉。
从遇见到熟识,从熟识到相爱,从相爱到分离,男子女子,他们在我的生命里来来回回,却依旧没有人能够长久的停留。我站在光影错落的孤寂里,岁月将我的身影绵延成不朽的永恒,那么,我们年少时在书中读到的传说是不是都不是真的,还会有什么可以一直永恒着?
炎热的季节,城市的气温一直在上升,而那场本以为离我们的生活很远的流感突然而至的袭击了所在小城,一时人人自危。白日里和同事言笑,你看这样多的灾难,就像一场一场的浩劫,说不准哪天我们的生命就截止了,是不是该准备一封什么书信之类的将所有的后事与遗憾交代好以防不测。我说的风轻云淡,同事却听的亟亟失语。
河岸的杨柳披上了金色的霞光,那些高大的玉兰依旧苍翠茂盛,盛开着馥郁洁白的花朵,街道两旁的香樟年复一年,不知枯萎了谁的记忆,而我日日夜夜重复着想念你的悲伤。
一曲《往事》悠扬着不朽的从前,大提琴的忧伤喑哑而透明,我站在阳光之下,突然泪流满面。在诗经里读到那首“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荒凉的自语,凋残了一世想念,我在漫漫人生上下求索,梦不到天上人间。
一场盛世的不朽,我们的青春是被你遗忘的那曲琴音,如今琴已断,音已渺,而你已逝。昙花一现的空城蜃景,成就了年华一世的悲清,你却成为我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