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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多健忘°惟不忘相思°』(终结篇)

[db:作者]  2019-01-21 00:00:00  互联网

曙光驱走了黑暗、迎来了黎明。望着东方初白,似乎希望总在遥远的他方。
    而人,又该如何取舍呢?

    幸福的摩天轮已经慢慢地转动。
    只是在事业与爱情之间,天平是倾向哪方呢?

    艾菱来到校园,感觉一切都那么舒服——可能自己就只合适呆在象牙塔里吧?
    下午的时光还是在图书馆里渡过,可居然有点心绪不宁。
    没有这件事情,也许艾菱要下定决心还需花些时日。
    现在可好了,没有必要再去犹豫了。

    是不是爱一个人都是盲目的呢?
    舒凡有否后悔过自己当时的冲动呢?

    他只不过是去找钟教授了,讲了什么不可得知。
    钟教授接着到图书馆把艾菱叫了出来,两人再次在那间温馨的小屋喝着同样香醇的蓝山咖啡。不必有任何的改变,刻意做什么和不刻意做什么都是错误的。
  “我想你的小友是真心爱你的。”
  “他?怎么说?”
  “他觉得你会选择跟我去法国,而不是留在他的身边。”
  “教授,我确实很矛盾,举棋不定呢!”
  “那小朋友拜托我转告你听,他会好好守护着你,就是请你不要离开。”
  “哪有那么无聊的人啊?有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啊,干吗惊扰了教授您呢?”
  “呵呵,我倒认为他不够自信,似乎对这段感情没有把握。有问题就不该回避,面对它才是解决的最好方法。”
  “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也许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呵呵。”

    习惯了每天的殷勤问候,沉默是今晚的电话——两人都在等待着对方,但望着那通信的工具却没有真正拿起来过。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夜的迷幻在四处流溢,注定了又多一对失眠的恋人。

    清晨一场小雨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
    走在梧桐树下,艾菱想起了数着那飘落叶子的苦闷生活。与地面美丽的接触也许是生而为叶最后的归宿吧?
   街道的尽头,站着脸色苍白舒凡——他在等一个答案,一个要么得到她要么失去她的答案。
   还是先微笑吧!
  “凡,怎么没去上学啊?”
  “我整晚没睡。不过来看看你,我不放心。”
  “我不是小孩子,会自己照顾自己。”
  “你就是太自立了,我多希望你能小鸟依人一点儿呀!”
  “不讨论这话题,快回去上课吧!你可是高才生呢,给导师知道你翘课就不好了。”
  “我没听到你的决定呢,我哪有心思回去?”
  “晚上出来吃饭吧,老地方见,再说吧?”
  “好,我先走了。”
  一副不舍的样子,让艾菱看了直觉心疼。许多年来,他都不曾有此般依赖——也算是珍惜过了,为何仍有遗憾?

   还是那首唱得思绪飘飞的《The one you love》,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
   只是心放在哪里了?

 

“凡,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很优柔寡断的人。”
  “是的。我在听,你继续讲。”
  “这是我喜欢从事的工作,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我的爱传递不到地球的另一边。难道要我漂洋过海地去看你?”
  “......”
  “在哪里不可以当翻译呀?非得去到大洋彼岸?”
  “我只能说,我喜欢那种语言环境。”
  “你真要过去的话,我不勉强你。”失望与沮丧无不写满了脸上,“但,你想过我们的将来吗?太平洋也好、大西洋亦罢,你离我太遥远了啊!”
  “我总觉得我不是一位合格的女朋友。你吉他比赛我没去为你加油;足球捧杯没去给你喝彩......”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你是爱着我的就够了。可你为什么就不可以留下来呢?”
  “似乎是件很难决定的事情。”
  “我在赌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
  “我再想想。”
   
    想到了日后,艾菱感到无奈——是牺牲自己来换取幸福的生活,还是成全自己以失去爱情为代价?
    幸福并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摆在眼前的却是事业的康庄大道。
    人都是自私的吗?

    破天荒的,两人一星期都没通消息。飞逝的是时间,煎熬的是耐心
    淡淡的,如水了吗?

    可没有虚度的光阴啊!
    艾菱开始翻译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看着原文,感受愈加的深刻。
    而不见面貌似也没有度日如年的急迫感。
   
    月底,艾菱接受了钟教授的邀请——想清楚了,原来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根本不需要爱情。
   
    在机场,终于看到了以为再不相见的舒凡。
    电话里,他撂下了狠话: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永远也再见不到她!
    他是天之骄子。
    只要他伸手,几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惟独是艾菱,此生此世注定是缘悭一面了。
    看着那即熟悉又陌生的他,艾菱只是在深深的拥抱、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后,转身走进了那长长的通道——似是没有回头的路,只能继续前行,不可以驻足。
   
    彼邦,是个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法兰西的天空更是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艾菱和紫琪常有联系,但在她的口中没听过任何关于舒凡的消息。

    只是后来才知道,舒凡像自己的师兄师姐般成为了经济领域中的风云人物。而他,一直没有去找伴侣——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艾菱受国内知名大学的邀请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位小男孩。
    小君逸管艾菱叫“妈咪”,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是领养而来的小朋友。
  
    那是一次在塞那河畔的月下散步。
    桥底传来了婴儿哇哇的哭声——多可爱的娃娃啊!黄皮肤、黑眼睛。
    于是,他有了名字,也有了爱护自己的母亲。

    
    往事一幕幕的闪过,而人已经垂垂老矣。
    坐在那张舒服的摇椅上,艾菱翻看着保存了近半世纪的书信——那潇洒的字体印在眼帘里,似乎舒凡再次鲜活地出现在面前。
    摇椅摇呀摇,宛如回到了相识的最初:
  “我叫舒凡,你呢?”
  “我叫艾菱。”
  “来,握握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就这么认识了,就这样结下了一辈子的缘。

   怎么那灯光越来越柔和的呀?
   光与影的交错中,艾菱对着那浅笑的他轻轻地说:如果时光倒流,我想我会选择留下而不是离去。
   那微微的笑意氤氲而散,视线渐渐模糊了岁月的痕迹。
   人生也走到了尽头......

 

    老来多健忘,惟不忘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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