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的相遇就注定了爱,一个是爱得无可奈何、罪行连连,一个是爱得毫无保留,连生命都可以舍弃不顾。充满爱意,诱惑,无法抗拒,让人沉沦,让人无法自拔的经历。
喜欢一个人是痛苦的,因为你害怕,你喜欢,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从来不下雪的城市,居然也下起了雪。雪夜,诚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着。他在想:如果没有遇见她…就不会偏执问情;可是,遇见了她…浮生须臾,但求一欢。
这半年多来的辛酸,已不能用心酸来解释了。从来没有想到生活会这么苦涩。原来只有在小说或电影,新闻里出现的艰辛场景,时时刻刻在自己身上演绎着。不禁想到去世多年的母亲,如果她在,自己的遭遇会让她多么的伤心。
这半年,他画了三幅水墨画和一幅油画,每幅标价都在6500以上。他把秋芬的容貌形容给画廊主人,拒绝卖给她;结果,至今一幅都没卖出。画廊主人告诉他,在这个城市这样的价格是很难有销路的,只有一个人愿意出5000。他根本不听,不卖,而且每月加价10%。
他情愿去装潢公司去粉刷墙壁。另外,去广告公司做一些下手的活。天天两份工作,使他疲累不堪,他情愿这样,也不要回去低头。梦想着,可以东山再起。
他努力地存钱,对自己几乎到了刻薄的地步。烟也不抽了,工友们喜欢喝劣质的酒,他更是不屑为伍,宁缺毋滥。不管天冷天热,每天除了早上三十分钟的淋浴,其他无谓的消费,一概全无。衣服再破,习惯了天天要换,没有洗衣机,只能天天用手洗。以前的其他生活习惯,渐渐和他无关了。
一阵风,一场梦,爱是生命般的莫测。
晚上,终于做完了两份工,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车缓缓地跟着他,停了下来,车门开了;是黎叔!为他父亲开车的黎叔!!从小看着诚长大的黎叔!!!
诚,一下子扑过去搂住黎叔,两行热泪潸然而下,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折磨。黎叔也流下了心酸的热泪。
“黎叔,你怎么来了?!”
“诚诚啊,我找得你好苦啊。”顿了顿,“上车吧。”
诚,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黎叔如释重负地,“下周就中秋了,跟我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
“你爸爸天天惦记着你,回去吧。给你爸爸认个错,一切都会过去的。”
“钱,我会还给他的。不能跟你回去,对不起了,黎叔。在前面右转弯,放我下来。”
“跟我回去!”
“我明天还要起早,晚上还要加班。”
“我去和你的总经理说一下,他们就是番兆集团的分公司嘛。”
“我自己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你这样,不是让我连这份工也做不了了吗?”
黎叔知道诚的脾气,重重地叹口气,“哎,多久没去桑拿了?”
“很久了,不知道多久了。”
黎叔开车带诚来到皇伊娱乐世界。诚,已是恍如隔世般,不认识了。黎叔去服务台,和服务员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过来,给了诚一张卡片。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放松一下吧,我会再来看你的。给我你的手机号码。”
“我没有用手机。”
“?”
黎叔紧紧地拥抱着倔强的诚,两人的眼睛都有点湿润了。
“有什么事,任何时候打电话给我,我立即来。”
“好的。”
“一定?”
“一定。”
两人,又拥抱了一下。黎叔才依依不舍地开车走了。
诚拿着卡片,怀着复杂的心情,进了大堂。皇伊娱乐世界重新装潢后,更加金碧辉煌,华丽无比。大堂里,我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凄美和蛊惑的歌曲,适时地环绕着。
诚静静地坐在桑拿房里,等另外两个人走了后,索性躺在木凳上。迷迷糊糊睡了很久,起来,淋浴;走向黎叔准备好的包房。服务员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床头,一瓶芝华士和一桶冰块。
“喝点酒,先帮你把头发吹干好吗?”
诚拘谨地,“好,谢谢。”
女孩取了几块冰,倒一杯了酒;熟练地帮他吹头发,不几分钟就好了,“你不抽烟?”
“没钱抽。”
“哼!我只有Capri。”
“你自己抽吧。”
“你不抽,我也不抽了。你想怎么玩?”
“累了,想睡觉。”
“好。”她拉开被子的一角,让诚进去;她脱了衣服,然后也慢慢地裸身靠了进去。
诚的脑海里想着他想的人。曾几何时…不禁,自己叹叹气。
她通情达理地,“怎么了?”
“没怎么。”
女孩温柔地在诚的身上轻抚着,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凡人。渐渐地,酒意催使他有点投入了。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也来回抚摸着,亲吻着她的脸庞。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摩挲着,滑向胸脯,绕着圈,慢慢地继续往下滑,柔软的腹部,诱人的肚脐,再往下滑,他的手温柔地停在了她的两腿之间;良久,手,又徘徊了几下。
“我,还是走吧。”
“ …”
诚起身,穿好衣服,拿了芝华士,看着茫然的女孩,走了。
中秋节,没人愿意加班,诚愿意!
同往常一样,诚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夜晚回家的路上。前面,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等他;是他父亲,旁边还有家里养了多年的哈士奇狗。
“…”
“…”
黎叔过来了,打圆场,“诚诚,给爸爸认个错!”
“…”
父亲开口了:“你不认为你错了?”
“…”
反讽地:“好!”
黎叔:“诚诚,快给爸爸认个错!”
“…”诚的脑海里,映出了秋芬的影子。
冷不丁,父亲突然挥起右掌,向对面的诚的右脸颊反抽过去,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就要往前栽倒,诚急忙迎上扶起父亲;父亲,愤愤地一把推开诚,诚猝不及防,一屁股重重跌在地下。右脸上被父亲的戒指深深地刮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哈士奇,挣脱绳索,跑过来,舔着诚脸上流下的鲜血,低低地,不满地呻吟着。
诚,那茫然的脑海里,又映出了秋芬的影子。
我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父亲对着黎叔,“走,我们回去!”恨恨地,“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一个,没有月亮的中秋夜。
诚,无泪的脸庞,伤口的鲜血又流了出来。父亲径直走向汽车;黎叔拿出一叠钱给诚,他摇摇头。黎叔放在了地上;无奈地牵着狗,走向汽车。狗,突然又挣扎着,折回诚的身边,又舔着他伤口的血。诚,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回去。哈士奇,昂头低鸣…
车子走了,越来越远…
“诚哥,今晚是真的没有月亮 !”
诚,抬起头,看到了秋芬!她也一直在找寻他。
诚不无调侃地:“现在,全国都在扫黄,生意不好了?”
秋芬并不生气:“你走了以后,我就去一家公关公司了。”
秋芬拿起地上的钱,放进他的口袋;心痛地用纸巾敷在他的脸上;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慢慢地走着。
“诚哥,今晚是真的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