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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记

[db:作者]  2019-01-21 00:00:00  互联网

这个月仿佛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的情绪一直处于非常低落的状态,那天我对小西说,除了平静,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昨天的中午,我把一大堆参考资料书以及各种解析课本全部搬了回去。当时的决心是,此后的两个月不再准备下楼了。昨天的太阳很大很烈。我还是硬生生地提了回来,那是一种巨大的勇气。自从那天晚上大哭一场之后,我突然就觉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停驻不前的代价,便是独自隐忍沉默地承担起这一切。但是再也没有以前的歇斯底里,我开始觉得,疼痛的时候可以保持沉默,是一种高贵的品质,尽管心疼。但是那些都是与人无关的事情。

  所以,这个月,我一直在很频繁地写日记,写博客。又开始书写各种各样的绝望与无助。有很多人在我的留言或者纸条里安慰,我很感激。这只是我逃避的一个场所。一个寂寞孤独孩子,蹲在已经错过了游乐场开门时间,独自孤独无助地徘徊。只是这样。

  在超市门口遇见Z,我只是浅浅地说了一句,不想再去上课了——此后的声音便低了下去,低到自己听不见为止。他居然也点头说,理解。我勉强地笑笑,并没有解释。我并不喜欢讲话,并不想解释,已经到了如此沉默倦怠的地步。作为在这里我唯一的朋友,这段时间唯一关心学习生活的旁人,就是他。他的情意我也懂得,但是把距离一切都保持到恰到为止的地方。不知从何时起,我的眼睛里看不到旁人了。对于旁人真实的关心与帮助,除了感激之外,连回应的方式也没有。沉默吧,沉默吧,沉默吧。

  于是,三月是我非常忌讳的一个月。自从刚开始的那几天开始,我就有一种异常的感觉。只是一切都很远很远。以前的很多事情,无论愉快与不愉快,都不愿意再想起,因为总是有很多愁,尽管已经很淡。

   昨天下午去看了一个比我小八个月的妹妹。我们的差别居然如此之大。她依然那么天真和阳光,而我已经迅疾地成熟至沦落,尚有一丝苟延残絮的余温。我的冷冷清清与她的清纯甜美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有一刻,我已经开始非常恍惚。对于,那些在生活中,原本是我的亲人的一些人,我全部没有概念。但是我也知道,并不会有人会真正地想念我。我永远注定远远地观望他们热闹非凡的生活,是一个单薄无趣的看客。是一条可以拴在火腿上带来带去的细线。于是,很早我就有了自己的生活。大家基本上没有来往。但这也正中下怀,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何选择了这般凄清的生活。也并不愿意费尽心机地去争取,察言观色,保全自己周全就好。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她在一个私立高中读书学校规章制度非常严格,其它条件还好。我觉得设施齐全,宿舍她们两人住。可以做饭,烧水,看电视。房内乱糟糟地摊开着各种杂乱的蔬果和食物。她先是倒了一杯水给我,问我要不要放柠檬。我摇头说,现在只喝白开水和绿茶。而且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白饭,平时只吃一点简单的蔬菜和瓜果。有时也会吃一些薄脆片。她错愕了一下,我便不再言语。因为现在的我,几乎不会任何事物产生兴趣,不会上瘾,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察觉自己内心的一些伤痕累累。我们交流了一会儿,她一直连珠带炮地向我发问,艺术考试的事情也向我请示,我耐着性子慢慢解答,然后唯唯诺诺。偶尔蹙一下眉头。慢慢开始对她的问题有些疲惫。

  吃了几个开心果,洒了一地的白色壳子,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笑说,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她倒是再临走几句劝慰了我几句,说,你现在让人觉得孤僻无法让人接近。我说,考试结束之后或许就好了。转过脸的那一刹那,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接着给阿Li发短信: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这么大,哪有那么多同等相称的交流节奏。

  我开始觉得,悲伤疼痛,这些游离破碎的情绪与心情,自始自终应该完整的属于自己。以前的经历或者蹉跎或者隽永,也完整地属于自己。除了我自己的内心与记忆,再也没有其它可以诠释它们的意义,以及它们存在的合理性。

  没有人会像我这样愚蠢地活着,喝完一杯酒之后跑出来,终究还是哭了。然后给果冻师兄发了一条短信:还记得那天你说,你一直担任着理解别人的角色,但却一直不被人理解。我突然有了相同的感受。我开始觉得,倘若在疼痛的时候,保持沉默,应该是一件高贵的品质,但却心疼。最近夜里睡觉,常常觉得害怕。但是我开始觉得努力拥有更为安定的生活,或者可以与那些时光留给我的阴影与暗伤对峙。或者可以获得安全感。或者,现今真的没有谁再会去照顾谁一辈子,连一段时间都很难维持,因为那应该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报复。于是,非自立不可。

  我想,今后的两个月,我会努力保持一种平稳的节奏生活。早晨出去跑步,黄昏出去散步,复习功课,那么就这样好了,除了平静,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也不再去想念祭奠任何,开始觉得人生的很多事情,或者总是在一定的时期进行自主摧毁,然后用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重建。不需要任何人为我鼓励,只要一句安抚,道声,别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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