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在后悔之外,谁都以为拥有的感情也是例外,在变淡之外,谁都以为恋爱的对象刚巧也是例外,在改变之外。然而最终发现,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徐志摩。
桌子上的仙人掌有一个月没有浇水了。被打翻过一次,似乎还可以继续存活。一个月可以发生的事好像很多,偶尔又觉得很少。收到陌生号码短信告诉我,立春快乐。忽然而已,春季赶来。前几日听说下雪,皓白的雪飘落在路面,树枝,房顶,飘落在静止的车窗前,行走人群的发丝上,柔软,静默。沉默的哑剧好似在那一刻被叫醒,路上的孩童呼唤着下雪了,人们抬头仰望天空,看这一场天地之间的自述。我想在我二十四岁那年需要去一次独自远行。看一看别处的风景是不是也如此孤独,看一看别处的世界是不是也如此沉默。
似乎变化的东西越来越多。你曾经一度认为你自己是一个执着的人,你和固定的人聊天,用固定牌子的东西,吃固定的食物,听固定人的音乐。你好像离开了吵闹的人群,他们在讨论,他们在欢笑,他们在悲伤这一切你似乎不在关心。甚至到外在一直在变化着的你都不可知。这好像演化成了一种疾病,恐慌人群,害怕喧嚣声,难以理解别人的言语,交流出现障碍。你心里藏着多少秘密没人知,不愿提。如果说朋友的建立是在互相坦诚相见,这未免也太艰难。可你现在说越来越多的假话,和越来越多的陌生人微笑,附言,调侃,唏嘘。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从北欧回来,告诉我你站在乌普萨拉的马路上,你发现从你身边走过的人群他们身形宽大,表情冷漠。他们甚至从来不会想要让自己停下脚步。你很快加入他们,因为你不想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显得格格不入,但其实根本没有人在意你的举止。回到酒店的时候伙伴们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工作,等待你的协商,好像刚在在外面的浮沉都被放下,他们认识你,偶尔你会感到被需要竟让你感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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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多称呼往你身上套似乎都觉得不合适,于是用了符号代替。你打算离开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事只是从未和你提及。你企图把我塑造成你喜爱的样子,听话,乖巧,怜悯,讨人欢喜。我十分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从来不愿违背你的意愿。甚至有时候假装温文尔雅,和你说话尤其谨慎。但你很受用这样的状态,并且感到安全。是我一直不曾想到的事。
想来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真实的面目,就觉得内心恐慌焦躁不可言。有一次我和阿维吵架,他几乎把我说的一无是处,我吵不过就打他,他还算是个绅士,不会打我。只是不知你见到我这样子,又会做何感想。和你预想的背道而驰是不是心中的落差超出所有的美好。你性格向来内敛,语言稀少,做事沉稳,行事从来考虑周到不会重复第二遍,却对我耐心有嘉,常常听我说话帮我分忧,即使那些事在你看来足够你嗤之以鼻和幼稚,你也从没有彰显不耐烦。我从来没有言及过感谢你,但你实在对于我,或者那段岁月有着不可小视的影响,可能差一点就是全部。
你一路披荆斩棘,为我挡下风雨。心存感激之心万分说不出口,以至于在你走之后我的性格愈发变得像你。阿维知道,很有事我都知道,你刻意隐瞒的一些。我曾让他在我面前发誓不会告诉你。所以一段岁月过得平静无其。事情总是会有缺口所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知道你是对我从来不相信,或者对我们从来不相信,所有从来没有告诉我。而如今也已经不再纠结于这些问题,谁离开谁,谁又遇见了谁。你曾说你从不会去承诺你完成不了的事,道理说得条条是道,但你怎么就忘记了我的,专门忘记。我不在相信你。惟愿你在没有我的世界里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时隔多久才想起你,一场无关风花雪月的遇见,一次用情至深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