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后昏暗灯光交错的角落里,看着屏幕上一串串闪现的字,一遍遍问自己,想要的终究是怎样的未来,希望有一个怎样的人陪伴自己走到漫长时光的尽头。然后想起上一个初夏写给三毛的文字里写的那句话,“世间莫大的幸福,便是爱着的人也爱着自己,并且愿意与自己柴米油盐酱醋茶地走下去,看尽世间花开花落,阅便红尘云卷云舒。”可是,这是多么简单而奢侈的愿望,也许穷尽一生都不能遇到那个人,也许那个人已经相遇只是已走失在茫茫人海再不回头。
我对张说,她们唱歌的时候,独爱那句“等到风景都看透,是否愿意陪我看细水长流”。时光寂寂,黯然神伤,在昏暗里垂下眼睑,想将那些过往全部隐藏在深沉角落不见天日。透过屏幕斑驳的影,多么希望看见一场春暖花开,看荒凉图景里衍生出的一片繁花锦绣。当那句歌词再次响起的时候,仿若看见《挪威的森林》里的那个场景,葱郁的草木长满山坡延伸到尽头的森林里,渡边陪在直子身边,有风吹来缭乱了纷飞的发。倘若你是我爱的人,便是看尽这草历经春夏秋冬经历季节变更又何妨。
想看见大海潮汐将那些记忆的贝壳冲上没有痕迹的沙滩,一颗颗拾起串成记忆的风铃吟响在耳畔,陪伴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里的晨昏定省。然后只是在一句句歌词闪现的时候想起某一个人的存在,想起某一件原已深藏的往事。只是那么恰好,那句歌词开启了记忆的瓶颈,然后让往事纷呈在记忆的大屏幕,一闪而过,却那么刚刚好,能够唤醒时光深处的回忆,凌迟着血液枯竭的心。
离张说要离开这个城市已时隔多日,现在也确实确定下来远走的日期,一道道辞职手续办下来,只觉是在看一场戏。那时在想,究竟要在一起多久才能让爱情成为永恒,直至在婚姻里一起相伴走到白发苍苍。相伴5年,走过接近2000个日夜的距离,可是终究只是一场缘尽。曾经笃定的幸福和天长地久就在时光的摧残下失去了最初的那份纯白,当我看见那个男子的时候,忽然很想问他是否真的没有一点舍不得,就那样让陪伴5年的人伤心远走。可是却发现开不了口,张的宿醉,他看在眼里,却也只是漠然转身。当张说要远走西安,到另一个男子身旁,他也只是看着她离开,舍弃了过去5年的情分,只是天涯陌路而已。
如是女子,已看过太多为情而伤的故事上演了又落幕了,觉得自己已麻木不会感伤,却还是一次次看着她们难过。张的远走,却还是希望那个男子说一句挽留,倘若如此,纵使西安那个男子有多好她也不会离开,只是没有倘若,他没有挽留,她便只能在散失最后一点尊严之前转身离开。
午夜时分,都开始陷入一种无法言喻的伤感里,酒精的作用开始显现出来,王将脸埋进我的发丝里,抬头的时候便看见她的泪流下来。十一的时候她去了有他在的那个城市,只是想看看他的故乡,想看一下有没有他的混迹,然后静静离开。十一结束的时候看见了她满脸的憔悴,原本只是想静静离开,却在山上相遇,实是出乎她意料,却也有满满的失望。这么几年,她希望他能说出那句挽留,可是他们只是擦肩而过,只是一句你过得好不好而已,时光再也回不去。她的泪流,只是她以为除了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便放纵的借着别人的好来忘却他,却发现原来爱不是唯一,当她想回头时,曾经牵念多年的那个人已经远离,身边那个人已进驻心间。
原来女子,内心都是偏执的,都以为只能爱一个人,可是这一生的爱,会在某一个时刻给不同的人。我们只是祭奠那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用眼泪,来祭奠内心曾经偏执而以为是一生不变的爱,却发现原来只是太念旧,执守着过往不愿离开。
时光残忍一去不返,那些旧时光已经在转身回眸之时失落在天涯,那些爱过的人,那些美好的事,都已在时光罅隙的匆匆里一去不返,唯有心间,尚有那些以为是一场梦境的美好,一遍遍诉说过往的不可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