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教育信息网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 > 正文 返回 打印

生活在别处

[db:作者]  2019-01-21 00:00:00  互联网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

时光仿佛忽然慢了下来,抬头的瞬间看到夏日的阳光洒满阳台,有斑驳的影落在地上。也原来,时光如此匆忙,只觉是一眨眼的空隙便被它偷偷溜走,不着痕迹。又是梧桐铺满林荫路的时节,想来去年,走在浓郁的梧桐阴影下,看着路面上斑驳的阳光碎片,在脑海里一点点地想着苏暮和薇安最后的结局,然后想着最后的结局虽不甚完满,却还是会有一片日光倾城,温暖余生漫长的路途,是关于巴黎、关于塞纳河最初的和最后的梦想,因为承载了过多的希冀,不完满也便是最终的结局。

 


 

我知道记忆浅薄,只是不知道要在哪里、要如何才能够将旧时的记忆一点点寻回。只是很多时候都在默默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回头路,也不容许后悔。而在年少的时候,我不只一次告诉自己如若将来不要后悔,那便是每一步都不要让自己留下悔恨的余地,只是有时想想,要对生活没有一点愧疚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就好像要试图去把握住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试图让生活如自己想象中的模样迈进,不留一点遗憾。可是你看,生活不是这样的,就好像邮局不卖明信片,我要去哪里找寻你的纪念一样。

 


 

在很年轻的时候,你或许会为一个人或一段时光留起一头海藻般长发,然后信誓旦旦地说发在情在发断情亡。你是那般真挚地将那些誓言连着名字掩埋在庭院里的茶花树下,郑重而严肃,好像那是你的全世界,你此后余生要依附并相携与共的不可替代。很多年后,你依然喜欢一头长发随风飘散,然满头青丝却只是为自己而留,随心而留。当你在搜索里输入长发两个字时,你看见跳出来的图片集的名字,从此长发为君留,君知否?君知否,君知否,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少年,让你信誓旦旦留起一头长发,也没有那样一个年少的你,真真是将结局演到了最后,发断情亦断,转身离去时甚至不愿他看见你的眼里蓄起的氤氲。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王菲在《邮差》里唱,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你是一封信,我是邮差,最後一双脚,惹尽尘埃。而我只是将寂寞留给了月光,然后看伤悲掩盖苍茫。我想起那段喜欢的歌词。“我会在沿海地带,等着潮汐更改,送你回来。你走路姿态,微笑的神态。潜意识曾错过的真爱。以为只要简单的生活,就能平息了脉搏,却忘了在逃什么。”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习惯。晨曦微露的时候,阳光暖暖映在身上的时候,黄昏缓缓降临的时候,幽暗天光越渐浓重的时候,我抓住每一个可以伫立在窗前的瞬间,从窗口看见每一个路过的风景。我想时光,就是这样印在了心间的褶皱里。然后想起,在某一个无法言说的时刻,我对着满目辉煌的余晖,内心盈实的自己轻轻说,他是我最初的爱人,他不知道,年少的时候,我是如何欢喜于他。

 

 

 

 

◎我总是在练习一个人

我总是对同事说昨晚又晚睡却只得到一脸鄙夷,我知道下一句话他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我选择的估计和度过漫漫长夜深黑如墨的伴侣,只有在暗夜里越发清寂的文字。很久以后,当我内心沉寂范不起波澜,你说,还会不会有那样的文字陪我度过。

 


 

一个人生活很久,然后在父母一句关心或责备下红了眼眶。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这个世上只有他们永不会放弃我,只是在很多年后我依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别人不担心。而事实上的别人,一直坚持不变的也只有他们。我窝在沙发上静静阅读,母亲在洗衣服,父亲在看新闻。我想,弟弟此刻肯定在跟女生打电话,但挂下电话时肯定不会记得要打个电话给我。我和他都说这辈子不会抛弃的是父母,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要如何对他们说我爱你。于是日复一日地,我们都在时光里默然相爱,然后寂静欢喜。

 


 

母亲夜里总是容易惊醒,然后在父亲的呼声里不能入睡,于是后半夜时我身边总会多出来一句暖暖的身体。她说我很乖,从睡着到醒来都是一个姿势窝在角落。可是我从来没有让她看见,在无眠的夜里辗转反侧时眼角滑下的泪顺着脸颊淌进耳蜗流进黑发。

 


 

冬天的时候身体很难暖和起来,所以我总是蜷缩起身体成幼儿的姿势。她发现的时候总会用她的温暖温暖我。可是我依然不会向着她的身体靠近。我知道我终于长成了和文字里一样清冷的女子,无论身体还是灵魂。不喜靠近。我只是抱着自己,一个人取暖,所以我很喜欢冬天,冰冷的时候有些许的温暖。

 


 

那日从滇池畔回来,突然下起很大的雨,我转头看见城市冰冷的水泥建筑隐藏在烟雨朦胧里,我想这样会不会让城市看起来多点温暖。父亲突然问我心里有没有人,车里忽然寂静下来,母亲坐在前面不说话。我听见我平静的声音就像陌生人。我已经没有爱,即使我说依然相信爱情。然后我对父亲说,可不可以不选择婚姻,如果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看不见父亲脸上的神情,只发现寂静里天空的雨变成了泪,如果可以流到我心里,不知有没有温暖。可是我只看见雨滑过玻璃,消失在车来车往的城市孤寂里。

 

 

 

 

 

◎生活在别处

生命中每一段旅程都是不可复制的,所以我才找不到第二个你。我想是曾经太执着,抑或说是偏执,总是对于逝去的种种念念不忘,即使忧伤亦甘愿背负。然后在蓦然回首时看着满城灯火告诉自己,每一段记忆都无可替代,即使试图是某一个相似的时刻想要寻觅熟悉的记忆,可是终究明白再也没有办法回去。

 


 

梦境大段大段地出现那些曾熟悉的记忆和人,我梦见多年不见已失散在人海里的你伤了脚,我背着你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我还记得以前在幽暗天光里坐在你家的屋顶,看夕阳落入山的那边不见,我们都在想山的那边是什么,直到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山的那边读高中,相携两年,为你写来的信哭泣,为你不甘的爱伤悲,直到后来的后来我们形同陌路,再见亦不过是一句是否还好。可是我们依然不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我们抬头的地方看见的依然是山。再后来的后来,弟弟说你结婚了,新郎是那年你曾不甘的他。我知道所有的幸福都将归于平淡,而现在我只能是在梦里看着你幸福,陪你走一段路。

 

我好怕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关于你们的消息,曾经在乎的人、难忘的事,就这样从旁人口里转述出来,觉得再也不是的独家记忆,仿佛看着旁人的戏在自己面前上演,而自己始终都是一个观望者,一个路人,我再也不能参与你余下的生命,是不是。

 


 

其实我忘了,遗忘与记得的模样。年少的时候曾让自己努力记得关于所有过往里的曾经,也曾偏执地遗忘某一个不愿意想起的人,而后来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回想关于曾经在一起的记忆,我只是害怕自己有一天老了,再也想不起来那些想要记得的过往,害怕自己没有曾经。可是如果没有了信仰,要怎样才能学会遗忘。是爱情太短,还是思念太长。聂鲁达如是说,爱情太短,而遗忘太长。

 


 

这个城市旧的记忆倒在了推土机漫天飞舞的灰尘里,而新的记忆,正随着冰冷的钢筋水泥渐渐淡漠。我已经无法想象十年前关于城市的印象,十年太漫长,而现在我所熟悉的城市和角落,都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我也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每一个从曾经走过来的人,都已在时光里旧了模样。

 


 

兰波说“沿着沉沉的河水漂流而下/我感觉已经没有纤夫引航”,他在巴黎留下了多年后人们的仰望,然后在巴黎不知那一道墙上留下“生活在别处”,我不知道他怎样向往流浪的生活,只是在巴黎与魏尔伦留下世人无限绮念的爱恋,然后对着枯寂说生活在别处,可是生活,也只是在米兰·昆德拉的笔下,在了别处。

 


 

而我的记忆里,很多时光,都已在了别处。包括我自己,都只是想象着,生活在别处。

 

 



http://www.00-edu.com/meiwen/3/2019-01-21/336949.html十二生肖
十二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