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阳历三月六日前后,太阳到达黄经345度。一候桃花始,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花信风为一候桃花,二候棠梨,三候蔷薇。
春分。阳历三月二十日前后,太阳到达黄经0度。一候元鸟至,二候雷乃发声,三候始电。花信风为一候海棠,二候梨花,三候木兰。
清明。阳历四月五日前后,太阳到达黄经15度。一候桐始花,二候田鼠化为鴽,三候虹始见。花信风为一候桐花,二候麦花,三候柳花。
谷雨。阳历四月二十日前后,太阳到达黄经30度。一候萍始生,二候鸣鸠拂其羽,三候戴胜降于桑。花信风为一候牡丹,二候荼蘼,三候楝花。
——《光阴》
一.
《蒙马特遗书》中第十二书这样写道:“越过一座山峰,被满山谷的眼泪淹没,必须吞下大多大多的伤害……翻过去了,就更尊严、更真实地活著了。在各个方面,我都再没有不满意自己了,我果然变成一个我自己所喜爱的完美的人了。”你看,只要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变成自我的骄傲着。不必揣着心思去为某一个场景或者某一个人变成那不是自己的模样。为自己骄傲才是最庆幸的事情。
那天手机无意中掉在C的家中不知哪个角落,回来的时候揣着他的手机。凌晨三点我还在玩手机游戏。一陌生号码发来信息,你睡了吗?我也是无聊,在玩游戏。那头,不是和你说,不要玩游戏到太晚吗?我回复,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C。那头回复,你不早说,害我表错情。我敢情,这就是一暗恋的女子。后一日,换手机的时候与C说起,不禁取笑几句。说实话,我其实并不讨厌暗恋我好友的女生,只是这个女生听C说起过,过年的时候见过,并不喜欢。喜欢大声说话,在别人家还不自觉。C还愁着脸说,我怎么和她搭上关系了。最后我们都摇摇头,笑了笑。
记得之前我和C说,我不管,以后我还来你家蹭饭。其实就像对C的友情一样,如此笃定。我如此笃定的是我们差不多二十年的相识,我们见识过彼此最糟糕的模样,见识过彼此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分手,第一次和父母吵架,一起看第一封情书,一起捉弄某某女生。甚至还在深夜讨论过某某家的女孩,某某班级的男生。
我们都是如此笃定的可以用最微不足道的话劝慰对方,也可以用最恶毒的话骂着对方。让地方去死。然后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一个劲的劳累,却也开心。有一次我给C写信的时候说,我觉得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就是拥有你这个朋友,可以放弃很多,留在我身边。甚至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只为看我。我们的关系不是爱人,不是亲人,却不会轻易的割断。
二.
一连几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彻夜未眠。到了第四天晚上的时候我索性懒得睡觉,打开电脑放着音乐。在书房里面捣鼓着同学录。书信。日记。还有画册。看着同学录上的照片,我在想,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很稚嫩,却真实。每一个笑容都是温暖的。需要早起晚睡,可是却渐渐的习惯。会在日记中写出每一天的心情还有看到的风景。
那时候我们的语言也是稚嫩的,看到一个女生写着“我喜欢自己成为一朵百合花”。你看,那时候的我们多么干净。那么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梦想。而如今只怕这样的话,在心里说上一百次,也不会对着旁人说一次吧,更何况写出来。
突然看到好多画着荷花的纸张。那是高中时与我同桌的女生,右耳失聪,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并不知道,我常常对着她说话,她对着我眨眼睛,弄得我莫名其妙。后来,她每次都说,你对我左边说,以后,走路的时候我就走她左边。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生,从来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可是临摹的国画却是十分惊艳。
她那时候暗恋我们班上的一个男生,半夜我们躲在被窝里面讨论着,关于那个男生的话题。差不多说了两个春天。到第三个春天的时候,她说,我怎么会喜欢他两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我听后大笑。
那时候的我,沉默,固执,但是并不缺少朋友。会有多个男女生好友,常常一起呆在学校后面篮球场天南地北的聊着。到最后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伤感了多少次。而这些人,到最后留下的留下,离开的离开。
三.
幸福是一种绵长而悠久的充实,一种稳定和平静。 有一首英文老歌,《You are my sunshine》,将心爱的女人比作阳光,何妨还其本意,把这首情歌献给刚刚结婚的Y小姐。若干年之后,我们静静地坐在广场的长椅上,阳光如同轻暖的帽子,听你身边的人会用缺牙漏风的嘴,眯缝着眼睛,轻轻地哼唱着:
Youaremysunshine,myonlysunshine.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
Youmakemehappywhenskiesaregray.天空灰暗之时,你使我欢喜。
You'llneverknowdear,howmuchIloveyou.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这是我们大学的时候讨论许久的话题。你说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新郎唱情歌,到最后,没有实现,是你唱着《我愿意》走到他的身边。后来,在看到有这样的场景,我就会取笑你。每次你都假装生气。
可爱的Y小姐。你要做幸福的家庭煮妇。你说过的,你向往的婚姻是,有自己的小家,每天为心爱的人和孩子洗手羹汤,而如今你都在慢慢的实现,所以,你要把幸福带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更甚。春天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因为他说,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我说,就为这句话你把自己给卖了。其实,哪是因为这般,因为你们是极其相爱,他是个细心温厚的男人,对待感情认真而执着,对待喜欢的人沉重而稳重。
那么,Y小姐,来年春天的时候,我去看你。你娇美如花的样子可要更甚。你也深知,我的祈愿就是你可以长久的这样幸福。
四.
这几天阳光刚刚好,前些天,自己一个人跑到高山上,看着这个春天的景色,拍下些许记忆。我一直喜欢春天的阳光。它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相信命运的宽厚和美好。
而正是因为这些阳光我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好。路过几家手工店,买回来一个笔筒,几块布,还有几只笔,几个本子。好像好久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彻底的丢下了笔。少了书写,其实不光光是笔法生疏,也是身体神经的退化。
其实我是一个很情绪话地人,看星座上说,个性多变,晚年福运降临。那这大半的前半生怕是会和自己较量的生活着吧。《约伯记》上说:万事满有困乏,人不能说尽。眼看,看不饱;耳听,听不足。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岂有一件事情人能指着说,这是新的。哪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已过的世代,无人记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记念。而最终我大概也会与自己越走越远。甚至寂寥。
傍晚的时候出门了一趟,看到满眼的油菜花,金灿灿的,煞是风情。在夕阳下娇艳的张扬着。地下衬着翠绿,这黄绿鲜明的色彩,远远看去,迷乱了双眼。沿着小路一路看一路走。突然想哼唱不成调的旋律。
从夕阳中慢慢走过,然后听到各种不同的声音。一天的生活就这样结束,到这一刻,回归安宁与寂静。春风沉醉的夜晚在暮色中悄悄的来临。而这福祉,是万千家的灯火和袅袅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