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求得安稳。
夜幕低垂,我把房间的灯开得很亮。房间的暖气很足,依旧有阵阵凉气蔓延全身,把自己丢进厚实的大衣,忽略掉旁人夸张的表情,继续埋头于枯燥书本中。灵魂早已游离,悬在空中俯瞰那副臭皮囊。肩头不知何因泛起的红色小豆又在不安分的骚动,扬起留着细长指甲的手抓挠仍旧无法安抚那些肆虐的刺痒,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终于在一番强制镇压后消停下来,望着自己的胜利品不过是爬满肩头的无数抓痕和苟延残喘的痘痕涔涔渗血。忽然欲哭无泪,这算不算咎由自取。
日子一天天逼近,情绪一丝丝低落。对自己说无所谓,但不自信却像墙上摇摇欲坠的巨幅壁挂,瞬间放大临空俯冲而下,挤压着空气,顿时呼吸困难。心被压迫着,然后坍塌。终于就连自己这关都无法闯过,又拿什么去披荆斩棘所向无敌?不过是自欺欺人故作镇静的自我安慰。最后,翻开前页画上鲜红的叉,用后一页洁净的白纸覆盖,一笑了之。没人能懂,这笑究竟是释怀还是苦涩。可我却知,笑着哭最痛。
2011.12.14晚
北风依旧呼啸,太阳含着微笑宽慰大地,从教学楼出来瞬息便被卷入烈风中,不由的低头、带帽、裹衣,顶风移步显然要吃力许多,能感觉到身体已不受控制的左右晃动,高跟鞋与水泥地碰撞发出冷硬的哒哒声响也被风声吞噬。加速超过前方互相挽着扛风的两名女孩,忍住晕眩冲进宿舍楼。电梯口扶着墙壁歇气,冰凉刺进皮肤穿透手心顺着血管流入身体,一个冷颤,额头微微犯疼,摘下模糊的框镜,轻轻揉动太阳穴,适才舒服些。电梯里的两个女孩手舞足蹈的谈论着昨夜的流星雨,激动的像青春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般满脸洋溢着幸福甜蜜。仰头看着那个红色数字终于落在八字上,慌忙逃窜。心里不禁有几分失落,我究竟是错过了昨夜的双子座流星雨,连同前几日的月全食。
回到宿舍跌坐在凳子上,没有情绪学习。泡一杯玫瑰茶,热气氤氲,仔细盯一会儿便湿了睫毛。抿一口,玫瑰的香绽放在唇角,清冽的余味含在口中,舌尖却有些涩,多想心就此轻盈的化去。午间系会无非是讲一些毕业论文、毕业实习、考研、就业等事宜,周围的同学脸色各异,一些人焦急紧张,一些人无所畏惧,一些人茫然失措,显然我是属于最后一种。教学楼自习室的黑板上挂着的考研倒计时越来越短,书桌上堆摞的课本资料足以把人埋住,阳光漫过午后的窗台洒向微醉的脸颊时,我落荒而逃。
电脑在桌上嗡声猖狂,手指最终还是覆上鼠标点开博客草稿箱,一字一句的敲击,时间流逝的同时,心也似扬起的风沙漫无目的不得安宁。还是把博客背景换回纯白,还是素净的颜色可以着眉眼几分安然。曾一度贪婪着妖冶的冷暗色,许是心被依附了恶魔,才会有午夜挣扎于噩梦中哀嚎,惊醒后便深陷无边的黑暗中逃脱不开。那种调调终是不适合我,又何必非要浸染着色,也许,回归天然才最美。一场嫉妒,一场任性,一场逃离,一场清醒,颓然发现我的心已经瘦骨嶙峋。剩下的,我只希望平凡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