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 ‖
让我想想怎样开头。
看到个人中心右边的显示,天气下面一行黑体字:我的博客今天1岁300天啦!很欢快的口吻,以及亲切,就像博客拥有生命一般。虽然只是一年多,但是却感觉很久了,越发地觉得博客有了自己的灵魂,文字为它带来各种感情。
最早,为这里取名为黑暗旧时光。那时还在高二的自己,单纯地着迷于叙述与拼凑黑暗的意向。彼时的自己,不会设计首页不懂模板,也不知道字体不知道如何插入音乐配图片。随意写着想要诉说的一切。每讲述到一个“彼时”就会对应一个“此时”。
此时,看着干干净净的博客,用个不太恰当的形容词,素面朝天。回收站内155篇。曾经的文字有我再也不可能拥有的自然而然,有时看着以前写的有些矫情的话语时,暗暗发笑,但是,此后却再也写不出了,因为不敢写。内心有了枷锁,文字有了束缚。无法随心所欲。有半年,写不出字,即使写了,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罢了,不说这些了。这次是把曾经写过的文字整理成为新的一篇,我只想以后怀念了,看一看。很多朋友都是很早以前认识我的。若愿意,就一起重回旧时光。
‖ 壹是有了开始没有结局的故事 ‖
[ 黑暗旧时光 ]
那些黑猫爪下踩过的旧时光,破碎在月亮光线的间隙中,遗失在黑暗的裙摆下。
那些乌鸦翼上载着的旧时光,坠落在湖水涟漪的褶皱中,躲藏在黑暗的帽檐下。
沾染上黑暗气息的旧时光,一点一点被隐藏。
黑暗的旧时光,从未远去,从未离开,因为它们从未存在过,从未被拥有过。
那是梦境的时光,那是陈旧的时光,那是只属于黑夜的梦,那是只属于天空的歌。
[ 远风声 ]
那些感觉,那些记忆里的细枝末节,那些渐行渐远的年岁,被路过的风,带向了远方。你,有过这样的时候么?某个时候你突然去回忆,曾经的你在这时,在干什么呢?相比之下,你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以及,你是快乐,还是悲伤呢?很多时候,很多时候,想自己的一生,是为了什么而活呢?是遥不可及的未来么?可为什么,我总沉溺在过去,总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想回到过去,很想。在那些遥远的日子里,在蝉鸣的夏日,在开着风扇的房间,我看着别人的故事,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现在常常感觉到,这几年过的很浮,没什么感觉一年就过去了,没有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人或事,没有一种实在感。我在高速发展的时代里,迷失着自己,迷失着世界。那些记忆仿佛夏日森林,翻涌着绿色的波浪,连成一片海。时光退回到2006年的夏天之前。穿梭于树荫之间,耳机里是不知名的乐曲。我走在街沿边上,双臂撑开,逐渐远去,只留给未来一个模糊的背影。我,闭眼之后,就不用害怕,夏天真的远去了,因为它,一直都在。风带着麦香味轻轻拂过耳畔,就这样远去了。陌路,远风声,谁念少年事?
[ 远离 ]
我在一个对的时间,做了一件对的事,于是我得到了一个正确的结论。我的假设与我得到的结果一致,即使这一切不是我希望的,但我希望的又是什么?所谓希望,所谓安慰,不过是一场庞大而华丽的骗局而已。那些话语,那些文字,一个个都像沾染着毒液的散发绿光的匕首,猝不及防地扎进心脏,待你还未反应过来,它已拔出,又刺入第二下。那刃上,是淋漓的鲜血。残忍而华丽的骗局,谁仍在毫不知情地表演?一个人一个人都在退出我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埋藏在十字架下,我为自己祈祷。是我选择,远离你与这个繁盛的夏天。那些陈旧的音符,吞噬了光,吞噬一切。那么,让我在午夜,对你们,说:你好。
[ 冷夏 ]
我在心里默数着分别的日子。你们都将离开,我们都将遗忘。我在时间的火焰中,只余一地灰烬。冷寂了的炎炎夏日。剩下的,陪我走完夏天的,只有林间的风。呼啸而过,将一切带入云霄之中。点缀成星,凝聚成云,坠落成雨。溶在夕阳之中。埋藏在尘嚣之上,十字架之下。展开黑翼,双手合十,为谁祈祷。恍惚间,我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那是葬曲的开始。我将手放在琴键上,游走在黑白旋律之间。让我为死去的一切演奏一段时光之恋。让我为新生的一切演奏一曲黑暗之舞。让我再次微笑 看夕阳最后一次下沉。这个夏天,对我而言,彻骨冰凉。
[ 离开 ]
我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哪怕倾其所有。我在你的城望着皎洁的月,四下的寂静吞噬着黑暗。你的城你的世界你的一切,对我而言只是束缚与失望。不再会有漫天的烟火。不再会有盛开的云朵。不再会有撑起黑夜的灯光。所有的一切已被你封锁被我遗弃。只是我找不到出城的方向。我在你的领域倾其所有。现在我只想离开。我只想摆脱你的控制。无论曾经多么美好,我的面前还是未来。我不能一直回头我不能再为你放弃其它。你的城只是你的,它只是我的一个驿站,终归是要走的。这个夏天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想想以后想想未来,我们就此别过就当从未相逢过。我们在各自的世界望着自己的夜空守着自己注定的寂寞,仅此而已。那么我该离开了,从此相忘于江湖,便再无其他。
[ 剧本 ]
谁在黑夜用思念的线编织着戏服演一出叫别离的戏?那突至的雨打湿了她精心编好的发,那措不及防的泪破坏了她精致的妆容。但这些都不重要,唯一令她伤心的是,有些人连看都未看就已离去,留给她一个灰色的背影,作为最后的告别。那些落满灰尘的剧本静静地躺着,演员早已离开,观众早已散去,烟火早已熄灭。而我决定放弃。未完的剧本未完的一切,以最美的姿态,绽放凋零。我以最绝望的表情注视这个抛弃我的舞台。生活在不断更新我所能握紧的只有那么多。那么离开吧。舞台上最后一粒尘埃,落定。
[ 虚妄 ]
穷途末路的繁华,也终不过是场极尽奢侈的苍凉,那被抛向末日的时间,只余一把虚无,被洒向茫茫大漠,化为一抹恬静的残阳,谁的微笑淹没在灰色的尘世中,掩饰着世间的悲伤,谁的生命如戏,尽是悲悲欢欢离离合合,我们一直与绝望在一起,与悲伤在一起,与麻木在一起,与疼痛在一起,与死亡在一起,逐渐冰冷的夜,浸入深厚的黑,沉入寒冷的池,不断下沉,最终在湖底,化为一颗永恒的玉,时间在表盘上舞蹈,等我从梦中醒来,剩下的只有时间尘埃般的影子,望向茫然无措,结局注定的未来,我可以忍住泪,却无法抑制住悲伤,当没有谁会记挂着谁时,一切,都很陌生,我们注定了与遗忘在一起,与纠缠的命运丝线在一起,与陌路在一起,将心情沉入一片黑色的湖中,换上艳丽的晚装,戴上假面,加入这一场夜的盛宴,与死亡舞蹈,与悲伤同歌,与疼痛共乐,与麻木相牵,将一生的生老病死紧握在手中,它们将与你一起,延续这名为“生命”的宴会。Till The End 。
车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我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被墨色渲染开的夜空,看不到繁星,突然沉默下来,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我已疲惫地都不想呼吸,一群人舞蹈一个人笑,一群人欢歌一个人闹,像个小丑一样,表演着滑稽的动作,面具下的脸,却在尽情地嘲笑着,那些尘世的人们,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们,那些盲目的冷漠的麻木的自私的人们,我穿着黑色的长袍,日夜不停的祷告,白色的山坡上开着锋利的蔷薇,十字架下埋藏了谁的往昔,血色苍穹下,谁在远处唱着我灰色的楚楚骊歌,如此动听如此哀婉,我在黑夜独白,我在黑夜舞蹈,我展开黑翼,用信仰扼杀未来,将十字架钉在末日心脏,风灌满我的双眼,祭祀袍在风中舞动,作为这样的自己,作为一个陌生的自己,作为我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并非没有同情,只是会怜悯那些被神抛弃的孩子,因为,我也一样,我做出祈祷的姿势,以夏天的名义,就此沉睡。
[ 呓语 ]
这世界,本身就是一场记得与忘记的表演,或者被记得与被忘记。那么,我是希望你记得我,让我在你的记忆中占得一席之地,还是,让你忘记我,继续幸福地生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也只是,输给了一段回忆而已。日落时分,我在地平线,等你遗忘我。下一个日出,世界只剩一片荒芜。
‖ 贰是两人策马并肩走遍的天涯 ‖
[ 谁是谁 ]
有时候,挺无奈的。想去思念一个人,却不知道该思念谁。“嘿,你还好么?”这个“你”,一点意义都没有。一个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台下,想哭么?好像不想。但不知为什么,我看到,有一滴泪,荡开了夜的涟漪。这世界,是不是只有孤独,才可以谱出最美的文字?我不知。此时,我只想睡下,去梦见一个陌生人。
[ 只有时光不介意 ]
我假装我什么都了解,以为人活着终要独自一人。我以为,我可以抵抗的了孤单。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猜测,你的样子,你的心情。只是,窗外的那一缕阳光,终究只能照在我的心上。我在等待,一场逃亡的飓风。穿插于树林间的表情逐渐透明失真。沉寂静默的流光下逐渐失去了季节的颜色。我在等待没有结局的表演。失去的,得到的,也终归只是一场太过华美的梦,不是真的不是醒的。众人只看得见舞台上的淡定从容,却从不曾知晓那张脸曾在台下如何歇斯底里的扭曲。那些我们念念不忘的被时间的尘土埋葬,上面竖立着遗忘的墓碑。而我们亲手为它题上墓志铭亲自为它唱起挽歌。谁轻声进入我的世界拉下了黑色大幕。时光流转,吟一曲相思,心事付与谁。辗转反侧,忆流年往事,唯冷暖自知。
日复一日,两点一线的生活,早已习惯。孤独一人,日夜为伴的生活,早已熟悉。用淡蓝或黑色的自己,为自己在深夜,搭建一座孤堡,借以避寒。用断断续续的梦境,拼凑出斑驳的画,供自己回味。音乐漫过耳际,调剂心情。我假装很开心很幸福。既然大家都开心着呢,那我也笑起来吧。闭眼回忆,一片空白之地。往事不在,我不在。许多事,早已经忘了几百年了。
[ 不如日色阑珊 ]
一个人。不知从何时起的状态。有时在这种太过清净的生活中,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安静。身体深处不断炸裂。灵魂尽头一片狼藉,像早上起床时所看到的凌乱的书桌。一切,在黑暗尽头燃烧。一个人在黑暗中,用纯净虔诚的声音歌唱。一个人的欢乐颂,我唱给你们听。
要过多少年后,才会明白,所有能被记起回忆起的都是过去。所有的一切。天空中的流云。飞鸟的影子。坠落的夜。凋零的花。三月的风与十二月的雪。以及,遥远的梦境里,我的世界有一头鲸鱼游过。而现在,像断电一样,所有的一切抽离身体。它们暂时不在。而我,如同死人。2009年末。2010年初。2010年末。2011年初。日历一页页被撕去。照片变黄记忆落灰。我决定从梦中醒来。
[ 字成句 ]
这里是黑暗旧时光。我久居不在的孤城。我是它唯一的主人。你看到的,光线泛滥之后腐朽而破败的这座孤城。你听到的,祷告声从四面涌起化为穿过森林的风。尘嚣之上浮世之下,手中凝聚的光线四散逃逸。残月跌落在猩红色湖面之上,尸骨犹存支离破碎。细碎尖利的冰晶覆盖住原先柔软的心脏,像极了你手中的预言球。破裂。炸开。泄露。残破不堪。流落一地殷红,不在乎疼痛。谁望眼欲穿最后洒了流光,倾一地年华?姹紫嫣红,这纷繁尘世,你一袭白衣,马不停蹄地穿过那些你厌倦的生活,没有留恋,不用祭奠。
[ 句成篇章 ]
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次回忆到最后都欲哭无泪。每次的回忆都源于某件事某个人或者某个物。于是像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门,回忆扑面而来。不断地将现在与过去对比。怀念着曾经的一切,天真,无牵无挂,明眸皓齿的微笑。而后却渐渐发现,其实现在与过去差不多,没有哪一种更好。小时候曾幻想拥有现在的知识回到小学从头开始,那样自己就会很轻松地学习。而现在,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幻想,因为我不想再把这几年重新再来一遍,太累了。我只想继续走下去。而那些过去的,我也不想再拥有,哪怕曾经是,那么美好的一切。落荒而逃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我只是厌倦了不断地后悔。
斤斤计较的这些年,到最后也只是换来一个以离别收场的结局。过去的一切,终究是不复存在不可印记的。以时间的流逝,将桌面上的尘埃替换了一层又一层。终不是之前之景,因而也带不来曾经之感。除了怅惘缅怀,便再无其他。到最后,只有季节,年复一年,依旧顺着时间的推进而轮回着。每天一个人来往于人群之中,耳边泛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在深夜安静地握着笔,耳机里音乐不断。很多时候,绞尽脑汁去想的一些话,却在提笔时忘记了如何去描述。感觉还在,却遗忘了表达方式。到最后,抛弃了所有修饰,只留下一个“谁”“怎么了”,去掉一切复杂而多余的部分。
失望的时候太多了,并且都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记,以至于即使有再多的希望,也填充不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内心。并不是一个悲伤的人,有时一个人会突然笑起来,看到天空很快乐,淋雨很快乐。只是大多数时间,选择了沉默不语,选择了自娱自乐。一个人自言自语。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样,从何时开始的也记不清了。记忆力不好,以前的那些早已经模糊开来。这几年是怎样过来的,没办法记得那么详细。只能断章取义。断章取义地认为,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已经不习惯用那些脆弱的感情去填补内心深处的孤单。
就让一切照旧,我继续向前。有时想想,想要活下去,仅仅是活下去的话,无论怎样一定是可以的。活是可以活下去的。但,真的甘心么?辛苦了这么多年,忍受了这么多年,一路上放弃了那些挚爱,只为了活下去,怎么能甘心。我要的不仅仅是活下去,而是更好的,以自己的姿态,诗意地栖居于世。面前的这条路,它是崎岖的,坎坷的,注定与黑暗永生共存的。但却必须要走上去,沿着它一路走下去。路没有尽头。也许有天自己会死去,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也许有时候,会突然想哭,但泪呢,终究没有流下来,因为已经不需要眼泪了。就这样,行走在路上,朝地平线前进,只是,固守孤单。
‖ 叁是浮生梦醒时凉了的茶水 ‖
[ 夜浓妆 ]
你素面朝天穿过一盏盏熄灭的路灯下的黑暗,看着远方的地平线,止步。曲散人终,顾影独倾。明月楼,觉醒烟霞散。时光柔软地铺开,覆盖住这几年的沧海桑田。我却依旧记得,何时何地我与谁穿过了怎样的树荫。影子被无限拉长。那些我说我忘了的事,全部都在。循旧迹,觅来踪,访归夕,绝尘音。白昼越来越长,黑夜无处藏匿。开始在更多的时间里选择一个人呆着。开始独自一人行走在路上,以沉默贯穿始终。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去写字看书听歌,只是不说话。开始沉迷于那些陈旧的记忆,听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歌。我看见的翻涌在天际的云,以及扑面而来的灰色尘埃。白色的这个世界。满目尘埃的这个世界。拥有无数形容词的这个世界。我选择以沉默来面对。我不想回到过去了,哪怕是最美好的那段。
[ 未完成 ]
文字是诗,久之,成了毒药。没有见血封喉,日积月累却使人迟钝,在生活中茫然下去,辨不清来路,寻不着去处。满眼是花花世界,背后的白骨以为那是铺就坦途大道的鹅卵石。只是某个时刻起,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某个方向走时,踏出一条路。即便你过去时花掩盖了一切,但你记得你走过。那些白纸铺开,墨迹浮现,字成句,句成段,段成篇章,页页是曾经。
一笑湮灭了风尘,你说,我怀念的,是曾经的风华绝代。文字太美,美到失真。你默念着品味着。文字似花,你折下枝揉碎了瓣,涂到指甲上成一片模糊的嫣红,或丢进透明的杯中,看那颜色被水释淡,不留痕迹。文字是诗。诗成毒药,毒药是歌。你听见的,那是挽歌。比如面朝大海,比如为了忘却的纪念,比如我的黑暗旧时光。
‖ 终 ‖
还差一部分:肆是你来时肩上带走的花香。
我想把姽婳姐,猫六,小忆,颜丫头以及很多很多友人在这里留下的评论细细整理,只是无奈夜深,明日又有事情,不能熬太晚。以及,自己的文字也只整理出大概,还有很多篇章没有放进文里。所以,这个末尾是未完待续。这一篇,我会慢慢充实更新。总有一天,它会是黑暗旧时光完整的记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