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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浮生一日凉

[db:作者]  2019-01-22 00:00:00  互联网

 多少年以前,我曾为你的那一句“你并不适合参加那场考试”感动了许久。那眼中盛满的真诚与怜惜,后来我再也无法从别处寻觅得到。当我后来开始读《连环》时,发现了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阵到了我。那句话是连环的母亲说紫珊的。她说:“还不一样是一个不良少女,全市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孩子。以前都想她各种不幸而为她开脱。”那天夜里,我一个人在高中的校园里,脑海里想着这句话,在操场上抱着双臂怔了很久。就像很多年前的这个季节,刮着相同的风。让我想起了那个时候,你拉着我的手,去看暗夜里呼啸而过的列车。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你。对于我来说,这几年频繁的恋爱与分手,再也不会给我造成任何的伤害,我早已百毒不侵。有些感情,就像一场天花,得过之后,终生免疫。

  只是,那日我听一个男孩说他的往事,女孩总是和他一起去看火车。暗夜里的火车轰轰隆隆间隔几秒便匆匆远去。女孩眨着眼睛笑说,如果你能猜出火车一共多少节。我就嫁给你。男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然后我问,你猜对了吗。他说,我没有回答,我怕猜错。但是后来去数了三次,都是十八节。

  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我并不诧异。但听完那个故事,我一个人对着液晶屏幕,流了很久很久泪。昨日我发短信给一个人说:我突然发现,我生命中的男人,女人,都一一被人带走了。我现在是如此清寡。并且,我现在正在一个完全格格不入的环境,做着一件力不从心的事情。他回复的内容是,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属于你的人。我笑了,眼里带着泪水,是,在这个世界上,谁是属于谁的。谁会永远属于谁。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温暖的梦。梦里我遇见了一位非常善良的姑娘,那个姑娘叫舟。舟向我伸出手,替我擦去眼角的眼泪。她说她懂我的孤独和无助。梦里的我像个孤独的孩子,和她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半夜还是惊醒,枕边潮湿一片。躺在床上静静地听外面的汽车驶过的声音,就像《最遥远的距离》里一阵一阵的浪潮声。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现在也没想回去,但是我想拯救现在与过去的那个我。我想带她去更高更远的地方。我再也无法再向任何人伸出手。后来每次伸出手的时候,心里已经潮湿了一片。他们都不是我要寻找的人。没有人可以救赎我,我只有我自己,任何时候。当我向舟说起,在南方的某个镇子,某天夜里睡着房间里,仿佛随时都可以死去的时候,那种恐惧才会蔓延至骨髓。

  次日滞留在阶梯教室,别人都在不厌其烦地接受校长斗志昂扬滔滔不绝地谆谆教诲。我觉得格外地百无聊赖,而且愈发地万蚁噬心。最后终于形影相吊地独自黯然离去。街道上的风很大很大,我瑟缩着裹着黑色的大衣,头发早已凌乱地不成样子。或者我已经有三四天没有使用过梳子,每次都是用一个发箍插着。每天都非常地紧张,我身边的每个同学都像是接受过法轮功传教,我身边的每个老师都刚柔并济,势利十足。

  但是今天早上,语文老师走到我旁边说,你是不是非常不屑写一些立意明确大路边儿上的词句。我诧异了。于是连忙摇头。我只是不自觉地习惯这样写。她是一个非常温顺的女子。非常善良。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我。中午放学时,还让我和她一起去吃饭。我的眼睛不知为何又像迷了沙子。

  在这里生活的三四个月里。我几乎没有交到朋友。融入不进这里。她说,她看得出来,并且说,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你勿多想,再坚持一段时日,便能获得前行的车票。你现在需要等待那场车票,同时也需要为那场车票付出煎熬和辛酸。高处不胜寒。你经历太多,同龄人自然不能理解。你怎么可能融入这里。但过段时间就好了……

   谢谢你这么说,我心里沉默地说。就像梦里的舟在我耳旁真切的呓语声。那样的真实。

  我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我的朋友,你和我将是生命里的陌路人,也是自己的陌路人。直到有一天,你向我倾诉,我听到你的声音。直到有一天,我站在你的面前,觉得自己正站在一面镜子前。

  我想到,如果,如果有生之年,我还会再能见到你,一定是那种情形吧: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如果,如果那个时候,还有机会,请不要再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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