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与时间概念无关。当内心的暗涌破土而出,带着鲜血和体液喷薄的时候,过程有了开始,以后在继续。而最终,要么修成正果,要么粉身碎骨。所有的都是一桩深情,和结果无关,和开始有关。
苏,你回来的那一日,我静静的看着,尽量不去叨扰。你的静寂总是在那一时刻显得特别的温和。很多人看到你的归来,感动,幸福,我也是一样,但是会选择不一样的方式。那一日,去公司附近的文具店买了几张钟爱的明信片,背面图案是一朵雪莲。那一刻,我突然就想起了仓央嘉措的情诗。我拿出笔写下: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夜色终于开始浓重。我独自漫步回家。
苏,我想你了。对着天空,我说。
路过一个街口,那里有两个陌生的男孩在唱歌,很不错的曲调,我静静的站在那里,也想为你唱一曲,也想起了你曾经唱过的情歌,只是此后,再难找出一个人,可以唱出那么动听的歌声。
白天的时候在这个城市游荡。这城市向来聒噪。阳光已经毒辣,晒得脸发烫。独自在咖啡厅点了杯摩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关掉了手机。此刻,与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关联。这一瞬间的决绝的落寞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抚慰与自足。我总是这样以这样的姿态去生活,或是寂寞或是疯狂,却唯独记得你回来的日子。
还是习惯在每个日子将你忆起,因为一句熟悉的歌词,因为某一句话,因为某一个场景,都是有关于你的影像。前日,浅睡深眠的恍惚之间,一些延续的光景重新浮现,就像一个梦。曾有过这般的觉醒。一个场面里,那人,那动作,那眼神,那语言,那氛围,仿佛若干时间之前的某个不起眼的点恍然曾经经历过。梦境即便清晰明朗,但我依旧清楚,那只是现实的又一次复制,提醒我有些被丢到遗忘边缘的事件仍旧存有被铭刻的涵义。惧怕的感觉肆意扩张,在黑夜将我慢慢吞噬,我在梦里呼喊,找不到出口。第二天,看了你的小说,便向你讨要一个美好的结局,我一向对悲伤的结局偏爱,可是这几天却偏偏要一个好的结局。或许是自己迷信了,害怕死亡,害怕最后的流离。
你说,这几日我越发的安静了,或许有一天不需要人在身边,一个人生活挺好。其实不是,苏,那些你不在的时光,我会慌张,然后找不到方向,看你在,即使不说话,我就安心了。我知道,你在。
苏,总是想把你写进故事里,总是在你的故事里迷离,我喜欢《春光乍泄》那样的情感,有时候,不是所有的结局是美好的,但是浸到骨子里面的就是所有的情感。我偏爱所有悲伤妖魅的故事,偏爱不一样的情感,但是所有的必须要真实。
有些人遇到了一生只能是过客,也注定只能是过客。记得一句话,甜言蜜语是说给无关紧要的人听,所以每次对你,我都不会说很亲密的语言,因为懂得。只要静静的看着你,知道你在,我便可以感受得到。
苏,最近这些时日,身体开始重新产生知觉。眼神重新有所凝视。意识亦渐近复苏。我拿出相机,拍下阴影与光线,我的手指和掌纹。来不及刻画,那些烟花已经落地成烬。我开始像个半夜醒来找不到父母的孩子一样心神无助。那无助迅疾疯狂地滋生蔓延,让人透不过气。终于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脆弱。半夜我常常会想起你,想起你说的拥抱,在黑夜我会在梦里肆意的窒息,然后等待天明。苏,然后第二天,我会告诉你,梦境里的故事,你总是安慰我说,梦和现实相反,我就突然安静下来了。
苏,每次都是把最琐碎的事情告诉你,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仿佛是爱人,仿佛是亲人,亦或是最亲密的人。苏,我此刻,我想温一壶老酒,和你一起将回忆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