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白电影 ]
闭上眼,是你拿着烟蜷缩在椅子里的模样。
凌晨一点,窗外的警车鸣笛打破了夜晚原有的沉寂。起身,站在窗前安静的看着眼前沉睡中的城市,昏黄的路灯发出柔弱的光线,远处快速闪烁着的电子眼显得格外刺眼。手机在手里紧紧握着,屏幕渐渐黯淡下去,没有意外,没有惊喜。
在大段大段没有你消息的日子以后,你又渐渐开始对我讲述起我没有参与的你的生活。从你一根一根不断地烟蒂,或者每日喝酒到烂醉,再到你现在看淡的性生活。我从中所能获得的信息是:你过得不好。尽管你每次都轻描淡写的对我说,我们只不过是都要成长。我接话,但是方式可以不一样,如果当时你去的不是W,而是A,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你回了简单的五个字,其实都一样。我沉默。若你都已安然接受了现在的生活,不在你生活里的我,又能够有怎样的发言权。
你因为依赖,而和烟捆绑在一起。在那个只有一个人知道你为什么悲伤的地方。我从未见过你抽烟的样子,但自从我知道以后,闭上眼常常会看见你手里拿着烟独自悲伤的模样。你说,虽然那里的生活偶尔会波澜不惊,但回国后还是会变得安静,依然是在咖啡馆里坐着,和一本书度过一个下午,唯一不同的是手里多了一支烟。比起以前看着你亮起的头像也不敢主动与你说话,是害怕会有大片没话说的空白,我更害怕现在你对我讲述的我无法预料的你的生活。
姐,我心疼你。
我只是希望,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们都能过得很好。
[ 无声电影 ]
22:50
走出台球室,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送走你的朋友以后,我和你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至少在那以前我以为是无目的的。我们没有并肩,而是我跟在你的身后。不久,我们来到了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路,周围是茂密的树丛,连头顶都被枝叶严实的盖住。而这条小路是四年前我们三个人最常走的地方。也是这一刻,我才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地。
23:20
你跨过栏杆,在堤坝上坐下,低头是滚滚奔腾的浪潮。随后你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放进嘴里。这个过程,我们都没有任何一句言语。我只是伏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你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与心疼。也许是半夜海风过大,你呼出的烟气还来不及盘旋,就被迅速吹散。耳边不断传来的是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就算是这个时间点,也依然有三五成群的人在这里,多半是情侣和夫妻。突然一阵嬉闹,转过头,看见三只金毛相互打闹着奔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对夫妻,男人搂着女人的腰,瞬间一阵温热。
23:50
我站在小区门口,望着出租车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
以上,发生在一年前你要离开的前一天。
我依旧看不得你的糜烂,但对于每天一遍又一遍毫无成效的话语早已疲倦。我唯一庆幸的是你们都有各自的底线,未来不会在那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与你们相见。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给你深爱的女人安定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整日凌晨四五点才从酒吧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