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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自知

[db:作者]  2019-01-22 00:00:00  互联网

I do not miss you very much ,but always.

是在某天晚上突然想起这句话,几年之前,一个朋友从遥远的北方寄来的明信片,卡通图案上携着安恬的童真,仿佛旧年的时光里静坐的自己,旁边的留白用素心小楷写下这么一句英文,后来,走了许多的路,邂逅许多的人,相遇,分离,却再也没有拾起那样的一份感情,可以单单因为一句话,瞬间击中心扉。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自恃过高,后来才渐觉,不过是无常的岁月里每个人都开始学会将自己屏蔽,那种不知彼此悲喜的时空就那么笼罩在身侧,如月影朦胧,花色凄清。有时候,会回头看看以前写的字,温暖如水的语句,盈满指尖,须臾之间,感受到的就是别样的情怀,不过短短的一年,就仿似蹉跎了一生的岁月,只是,我知,纵使再过薄凉,亦不会深陷其中不知归处,早已经习惯了有太阳光的地带,那种黑暗的区域太过逼仄,无法勉强自己适应。即便周遭的城池坍塌到只余一角落寞的空白,还是会抱紧双臂站起来。

 

许多人说过我很乐观坚强,只是淡然的笑笑,这些不过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面庞的宁淡遮住的是内心的汹涌。我习惯于自己的骄傲,无论世事多么难过,都没有办法放任自己随波逐流,从来学不会掩饰情绪,久而久之,会被视为及其情绪化的女子,其实我知道,大多数时候我不过是一个胆小鬼,害怕许多事情,不敢靠近,怕后退的时候没有归途,害怕我耗费一切之后转身就成了一场镜花水月,于是,只好安静的站着,远远的观望。

 

那一场春事摧毁了累积的自信,一度感到自卑,后来终是过去了,才发现,不过旧梦一场,记得的人唯有我,其实你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世界的眼睛都聚焦在你的怀抱。这样的感觉其实甚好,很多事情看淡了便也过去了,很多感觉适应了便也习惯了。而今每日的轨迹愈发的固定,仿佛回到了高三的时候,扎马尾,踩着舒适的白色板鞋,架着黑框眼镜,同那些千篇一律的习题做着无谓的抗争,偶尔抬头望向窗外,有时候是日薄西山的暮景,夕阳的绯色染红了半边天。有时候是夜色深沉,有习习凉风透过窗户扫过鬓发,间或可以看到漫天飞舞的烟花,那么艳那么魅惑,短暂的开在心头。我却是喜欢这样的妖娆的,拼尽全力的绽放一次,不谈明日,今夜我为我歌,只此一次,再无他念。

 

我想这或许就是本性使然,只是这样的本性暴露在空气里的不多,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懒怠想,亦不会觉得日子寂寥,静静的看书,用透明的玻璃杯泡花茶,看着它们在杯间绽放,兀自美丽,会觉得愉悦,那是属于心底的青宁,灵魂在漂泊,不过一杯水一桢书就能收容所有的不堪,我在这里,倍觉安全,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一直蜷居在这里,看云卷云舒,缓缓老去。然而,我知,这是我一个人的一往情深,自是不长。

 

傍晚的时候,走过空空的台阶,恰巧夕阳穿过顶楼镂空的玻璃罩在身上,我看着影子在脚下拉的很长,踩在上面感到热烘烘的气息蔓延全身,这样细碎的快乐也是属于我的安全感,将其打包邮寄给回忆,妥善珍藏。这样笨拙而可笑的方式其实是自欺欺人的吧,你不懂,那就任其放在那里,我们都不去碰触。其实,我所盼望的不过是那么一瞬,从来不敢奢求一生一世的相守,只是我如铁匠,日夜捶打敲击,也不过是看着岁月延展成薄如蝉翼的金饰。有时候,不是不恐惧,神经愈来愈敏感,听着父亲在电话那边的嘱咐,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在成长的路上颠簸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通透。当你无法抱怨无法奢求,那么就学会平静吧,唯有此,方能不觉寒。

 

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等到细水长流,然而,你看到,在生活这场不能随遇而安的戏里,我们都不过是冷暖自知的戏子,浓妆重彩,掩盖所有的表情,只为等待那一刻铺天盖地的锣鼓喧天。

 

那么好吧,就这样走下去吧。只是日子愈发的清寂,终于在成长里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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