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渐渐暗下来,从落地窗里看出去,只有一片浓郁的绿,在建筑的阴影里愈发浓郁。膝上的书本渐渐往下滑,却没有想伸手抓住的冲动,究竟,是什么时候,愈发忧伤,愈发怀念那些已然快流失殆尽的过往。忆往昔,忆往昔,忆的,是一场流年婉转,一场无法往复的不再回头的殇。
角落华丽的黑白琴键流淌出忧伤的曲调,许久,未曾听见这熟悉的曲目,空乏的脑海深处搜索许久,才想起是心语心愿,那一首让流年忧伤流淌的未央。挪威的森林,挪威的森林,假若可以,我愿迷失在那昏黑茂密的森林,不复出路,也不给自己出路。这个我称之为兵荒马乱的时月,你也在离我最近却也依然最远的地方夜夜落寞,夜夜思念隔着一片海域的她么,隔着一个半球的距离,怀念那一场未央的往昔时光。
Chapter1.夏天死在了将至的遥远路途中.
初见你,在一大堆前来应聘的男男女女之中,虽嫌稚气却依然英俊完美的脸庞在人群里格外醒目,负责的编剧一眼定下让你出演话剧的男主角,没有面试,没有刁难。那时的我,负责另外一个话剧,日日监督着几个学生一遍遍演习却依然没有明显的效果,本就是枯燥的二人舞台,在时间的磨砺下渐渐失了最初热切的盼望。在各个剧组里徘徊往复,看他们日复一日嬉笑怒骂。
在好友的剧组里看见你,诧异你的出演。世事总是无常,只因老师的一句话,撤了你在剧组的位置,把你下放到另外一个剧组里。老套剧情改编的纯喜剧,大话西游,只有嬉笑怒骂的捧腹大笑,要的,也许就是那样一个效果,帅气的你饰演的是孙悟空,两个角色完全不搭边,却惹得人生生笑出泪来。自己剧组失了信心,男女主角的缺席使整个剧组松散下来,跑到好友的剧组里日日看你们嬉笑,渐渐熟悉。
你本就是那样一个引人注目的人,无论丢在哪里总会引起周围人的侧目。眼里慢慢有了你的身影,日渐入心,不再远离。那一年的元旦晚会,舞台上的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走上一段路途。可是那场T台秀的舞台上,并不是只有两个人的路途,多了一个人,另一个人便是多余的存在。那时的我们,尚不知晓那是一场怎样的难堪,待得日后知晓,已然没有能够回头的路程。
第一次经历手机丢失,偌大城市却没有能够诉说的人,那日里,伤心时你打电话给朋友,朋友让你安慰我。慌乱中忘了说了什么,只是渐渐越来越亲密,换了卡,也依然会在午夜接到你的电话,有一言没一语的说话,日常的琐碎,你玩的游戏,你吃了一大盘炒饭,你父母外出了……所有的琐碎,伴我走过大学最美的一段时光。相约兼职,在城市迷宫般的楼层里寻到单位,却在最后放弃,走过城市最繁华的地带,走过一段路程,然后回到原点。
彼时尚是渴慕爱情的女孩,一时的欢欣便以为是一世的温暖。新学期,在饭桌上,看见了那个可爱的女孩,你眼底的喜悦洗尽了往日所有的美好幻象,一幕幕重演,最后却还是一场无法遏制的殇。
你看,属于我的夏天,还是没有如期到来,那段路途,忽然好遥远,让所有希冀在无期的路途中干渴而死,来不及道别。
Chapter2.一个人的世界成为眼中最美的风景.
那一天开始,你所有的话语似乎都只为她而言,她的可爱,她的调皮,所有一切都令你那么喜爱。你的满心喜悦忽视了我眼底所有的暗淡,时光,有了那些美好怎还能容忍其他的伤悲。偶尔也看见你眼里深藏的悲伤,孙莹,哪怕她选择了在你身旁,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某个人的影子的吧,那是你不能到达的深处,也不是你能够碰触到的柔软。
有了她,时不时会是三个人的路途,你们卿卿我我,剩我一人暗自伤怀,最后只能狼狈逃离,不愿靠近。我希冀中却已然死亡的夏天来临时,日日带了书本到空旷的足球场看夕阳漫天,一个人躺在塑胶草坪上看飞鸟掠过天空的痕迹,那些痕迹,明明存在过的,可是世人,再也看不见那些虚无的存在。夜幕降临时,人群渐渐从场上撤离,带了篮球,一次次奔跑、起跳、进球,偶尔会遇到你们,一起玩一会,你与她一组,我一人对抗。你从不知,那时的我是多么伤悲,只是暗淡下来的暮色掩盖了眼底的失望。
那个夏天,你眼底的伤悲越来越浓,却原来么,陈辰,你终究不得与她日日走下去。孙莹,来自广州拥有良好家世的她,来这个西南的角落,本就当一场旅行,路途早已确定,只是这段路途里,遇见你的爱,她,最后也爱了吧。可是隔着一片海域、隔着一个半球的地方,才是她这场旅行的目的地,你,只是旅途里一个美丽的遇见。
最后的几个月,你们似乎想把这一生提前过完,更多的时间里腻在一起,想阻止那留学的步伐。可是终究还是无法阻止一切的到来,2008年圣诞节,她终究踏上飞往南国的飞机,远离这片待了一年的城市,也远离你给她的全部宠爱。
她,终究是你眼里最美的风景,一个她,便是你的整个世界。
隔着大洋,隔着天涯海角,你们的爱,艰难却依然持久。难过了,会在深夜接到她的越洋电话,对你哭诉所有的遭遇与难堪。人人网,那时还是校内的吧,每日间给你她的平安喜乐。可是我们之间,越来越没有言语,对于你与她的一切,我累了,也倦了,只是习惯不在你面前伤怀。努力让自己远离你的生活圈,只为不愿让你看见我日渐增多的落寞。
偶尔,你们会一次次争吵,孙莹的小孩心性还是不曾因坏境的改变而远离。那些小孩心性,在你眼里是那么那么可爱,一次次说分离,却还是一次次和好。那些话语,看得多了,也便不会当真,你们还是会在一起的吧。如若不然,孙莹不会趁回国时跑来看你,你也不会在春节时跑去看她,重重海洋,不会让你们的世界远离。
Chapter3.我活在他的记忆里,他却依然坚持,活在她的记忆之中。
2010年底,远隔重洋两年的你们,在经历那些大大小小打打闹闹的离别后,真正离别。你们输给的,是这世间最粗俗的事物。你的家世,容不得你对她许下太多的承诺,而她,也在一次次的争执里疲累,大洋的彼岸,也许便是她一生的所在,假使归来,依然会是在那个珠三角的城市,不会是这个经年海风刮不到的高原一角。
四年,是我们相遇的所有年份,你不复曾经的青涩,我亦不复曾经的单纯,早已不再对你抱有任何的假想如果。那日梦间见你熟悉的容颜,醒来看到晨曦微微透过窗帘缝隙跑进来,在清冷的空气里越发凄凉。在清晨潮湿的窗玻璃上一遍遍的写着你的名字。
看着水滴慢慢滑下来终掩盖全部字迹,莫以名状的忧伤。是否,对你的这份情是见不得光的,否则最终的命运便是消散于阳光之下,不留一点痕迹。曾经我们那么近那么近的在一起,可原来,一切恍若隔梦。我们之间是两颗星的距离,不知要用怎样的岁月才可跨越,亦许,终其生命全部的力量,都无法跨越。
昔日离你最亲密的时候,是在朋友生日Party,你想离开,我拿了一团奶油跑过去,轻轻地抹在你左边的脸颊上。哪怕在许久之后,我依然记得手触上你脸时内心的怦然。只是那时的我不知,后来的你会义无反顾的陪在孙莹的身边,陪她笑,陪她哭。
陈辰,离了你,我想我也会慢慢行走,遇见温暖。朴施厚,韩国那个30岁才迎来事业高峰的男子,看到他的一瞬间有刹那的恍惚,我以为,那是你。现在,即使远离,我也可以看到相似的容颜,便是幸然。
我不曾像希冀里一般失去所有关于我们的记忆,也许,我会带着这份记忆,终其一生走下去,抑或,遇见一个肯许我一世安然的男子,放下心间一切希冀,做个温暖的女子,在阳光下明媚生活。既是我一个人的固守,那么就让我一个人结束,一个人告别。若有来世,希冀遇见你时身旁已有一个陪伴的人,便不会有后来的希冀,也便不会有所有的伤痛。可是,也庆幸遇见你,让我学会成长,学会在爱里坚强。
你,只是我的独家记忆,一场不复回头的记忆。
时光漫漫,独我一人的路途渐渐孤凄,站在路途四望,一片荒草凄凄,漫无际涯。我只希冀,剩余风景的尽头,能够遇见一个温暖的男子,陪我走过余下的生命路途,任岁月无涯,只愿牵起我久违温暖的手,引我前行,许那一世的不离不弃。坐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观天上云卷云舒,待得风景都看透,愿陪我看那未央的细水长流。
时光深处,我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灿若明霞,明媚如春暖花开,在时光的河流明媚前行,岸上落英缤纷,舟中自有风景,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