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20“旧年共寻梦。”
新年等在窗外,像是一缕香气。说过的话似白鸽在心上盘旋,我不曾忘也不能忘,想起的那天是澄清的透蓝,太阳带点暖斜照在每棵树的树梢,像是凤凰。欲求于峰峦与江海之间偷得一刻的安定,看花放蕊树凋零,叫河流凝成冰雪,任天地喧哗,再寂成广漠的夜静。总笑永恒是人们造的谎,却爱其不喜的变幻。
Nov,23“记住你的行踪,忘记我的初衷。”
公车。85℃。海盐奶绿。十一月的天黑的很快,捧一杯暖手的奶茶,几站路几句话就走到天黑。有人在低声细语,文字不知出自哪个语系,时间静止在摊开的书上,凝聚的空气似乎用刀切成块都很容易,从这个角度,可以观察到被低气压压到形变的梧桐树,枝叶剪辑着冬日阳光的浮光掠影,被绞碎的光映在脸庞,化作阴影错综复杂的表情。空气里似有似无的泥土气息,杳杳的闻见节奏,是疾速的鼓点,裹挟着使人兴奋的冲动,好像是冥冥中的爵士钢琴低音相和。总习惯性的发呆,意志先于我不省人事,我转过眼看见悠游昨日的自己,亲切而又陌生。
Nov,29 “一半失落在梦外。”
体育课检测800m后总会对四肢渐次失去控制力,疲软的一如吃醉酒后蹬上荡的半天高的秋千。每周例行的大小测验早已成为一种习惯,我不去想人生的结果会是怎样,只想在这个过程里尽力而为。当我们怀着某种虚幻的愿望,极力想在生活的秋千上,荡到生活的最高处,最终回到的,却是原来的位置。有时像是觉得落入循环的窠臼,只能重复着自己或是别人陈旧的轨迹。我努力试图打破些什么,比如常规,比如预言,却像总有一个走时准确的原子钟把我拉回起点似地,以致后来的疯狂逃脱越是无法自拔。
Dec,4“偶尔很清醒,偶尔却抗拒,偶尔有睡意,偶尔很伤心。”
有时伏在床上,觉得它是潭水,几乎不费力的就可以潜下去,然后止不住的下沉,唯有缠绞如思绪的水草抽打着我,除此之外,一无所依,而我自己,只能逆流而下,逆流而下。从来对自己都是纵容,所有的推脱与接收都顺其自然各安天命,那些所作的努力像是就此结了的冰,再没了笑容。
Dec,18“偶尔很开心,偶尔却下雨,偶尔有梦境,偶尔很想你。”
窝在70年代的老旧小区的单元楼里上课,眼前是老师用马克笔拟写的详细解题步骤,坐在靠近空调的位置,暖暖的风吹在脸上像是发烧了一般,充满了幻觉和混乱。撑着头看着窗外思绪飞到很远很远的以后,想着此刻的你是否也是一般境况,如我这般,脑波像是钢琴的连音灵巧的跃过,舞台上突然拉起的帷幕,场景一下子明朗起来,像水像流,弥漫的雾后面掩藏着得仿佛是欸乃一声山水绿的中国写意画,然而终究没有揭开。当天堂琴抚出最后一拨音时,黎明女神蓄了许久的泪潸然而下,激在画面中央,漾起的却是整个世界。可惜时间不曾停止,现实还在继续。窗外的窗外,梧桐叶零落了,玫瑰花枯萎了,狐狸老去了,小王子也最终离开了。
Dec,24 “思念原来像天空,覆盖我的举动。”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压缩在记忆里,像是薄薄的一片玻璃标本。你在天光未息的花圃为我采一束百合花,如唤醒我在飘零无助的噩梦一场。只想拥抱一场连绵雨季冲刷净尘埃心灵,才能湮没欲望和贪心。 聚会结束后各自离开,行人踩着暗色灯光不知赶向何处,耳机里随机播放到陈医生的圣诞结。突然想看雪,似乎去年的雪早早降临,虽小却也有欣喜。好友从英国发来雪景,照片中的她在雪地里笑着,鼻子被冻得通红。却像是看到了08年的那次大雪,我们在操场上打雪仗我偷偷将雪球放到她脖子里缩起脖子佯装和我生气的样子。
Jan,13 “87页6行至89页14行。”
上午结束毕业考试的最后一场英语,中午与朋友吃烤肉后又转战汤姆熊欢乐世界,很久没这么放松像是找回许久以前丢失的记忆。回家时经过的那家书店,不经犹豫便走了进去。高三的试卷作业都教人心生厌倦却无能为力,很少再有空闲做自己的琐事。我喜欢挑书的过程,看那些静静安放的书籍,想象着在我之前或之后有多少人看到它翻阅它又将它放回原处,那些安静的场景堆积起来的平凡小事教人心生浪漫。《卡萨布兰卡》里说:“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的酒馆,而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我没有酒馆却是变成一本书静静的站着,无数人在擦肩中靠近又渐趋离开, 但幸运如我能在最后终于等到了读懂我的人携我走完所有的风雨雪。
Jan,14“掌灯刻骨。”
撑着梦一般的喜筵,不为明日的欢欣,心怕昨夜的你在西窗的外沿摇着梧桐树哭。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盏,这秒的光不似前秒,一切都两样了,两样了。似是一夜的风,一夜的幻灭,原是冷雾迷住了我的两眼。
“我想你,在醒来梦去的眸子里。”我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