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小确实有原型,她是我一直不能忘怀的好朋友。
我在一家私企里认识了小小,我们是一见如故的朋友。我刚看到的小小很帅气的一身男孩着装,很男性化的一张飞扬着青春色彩的脸,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活泼开朗,生性好动,极善于作出令人目瞪口呆的举动。记得中午时分,大家利用饭后的时间聚在院子里闲聊,一个工人大叫起来,你们看,她上房顶啦!我举目一望,真吓了一跳,原来小小顺着大门爬上墙,再顺着墙直接爬上了房顶!我向来是有恐高症的,别说爬到那样的高度,在四层楼上就不敢往楼下张望了。哎呀,这个要命的小小!
事后我问起她怕不怕,她笑了,反问我,你看过小兵张嘎吗,嘎子堵烟囱那一招是跟我学的!随后她对我讲起了他们家的新鲜事。
他们家也确实有姐妹七个,在村子里被人们戏称为七仙女,她是最小的一个。当时正赶上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她就成了他们家继续生产的终结者。父亲一急之下,还真把她当成儿子带了!从小就逼着她学习武术,父亲的那点三毛脚的功夫总算找到了龙的传人。家里只要有事,父亲必然要带着她出出进进,所以在姐妹里小小算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了,也深得家人的宠爱。父亲不仅给了她深沉的爱,对她的要求也近乎苛刻,这还要怪小小那男孩化的性格。小时候顽皮的小小经常去生产队的西瓜地里偷瓜,由于她的手脚灵敏,看瓜人自然是拿她无奈,偷回来的瓜小伙伴们共同分享,而作案的却只是小小一个人。几次三番的举动惹恼了看瓜的二大爷,老人家找到当时还是生产队长的父亲告了小小一状。那天回到家里的小小自然免不了受了一顿皮肉之苦。疼痛过后,小小不思悔改,反而迁怒于二大爷,几天之后,趁着大人都出工的空挡,她就爬上二大爷的房顶,把一折破麻袋片塞进了人家的烟囱里,然后扬长而去。那天二大爷家几乎都开不了锅!
小小还告诉我,妈妈为了补贴家用,拾荒已经成了习惯。开始全家人都不屑,只有妈妈一个人辛苦。等到生产队解散后,爸爸年事已高,不能像年轻人那样出去挣钱了,就随了妈妈的行当,老两口临到老了才携手共进,站到一块去了。
后来小小又去了另一家企业上班,我也离去了。分手之后我们的友谊反而更深了,她经常过来看我,也免不了给我讲他们家的轶事,还多次邀请我去做客,我利用小小的休息日随她走进了他们的家。一进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院子垛的整整齐齐的废品,屋子里也找不到凌乱的踪迹,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清爽洁净。父亲不在,她的母亲特意留在家里等我过来。攀谈起来,母亲有些衰老的脸上放射着异样的光芒,一再地感谢我对小小的关爱,弄得我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我这才有些明白了,一定是小小过分渲染了我的好处,其实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呀。母亲的谈锋犀利,毫无保留。她向我讲述了她娘家兄弟姐妹九个,父亲早逝,母亲拉扯着这帮孩子艰难度日,无奈之下就跟别人学着拾荒补贴家用,她从小就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拾荒长大的。她讲述了自己的丈夫的辉煌,讲述了公婆二老连病带饿都死在了六十年代的饥荒里,讲述了自己抚养了这么多的闺女的日子也比在娘家强。听着她时而沉重,时而轻松的讲述,我眼前仿佛正在演绎着一代平民的近代史,让我收获颇丰,感触深刻。
小小的厂子要举行周年欢庆晚会,小小找到了我,我们一起创作了诗朗诵,我还用自己蹩脚的普通话帮着小小做了充分的准备,结果一炮走红!因为小小的装扮一派男人之风,嗓音又有点低沉,会后居然收到了一个女孩子的求爱信!小小把信拿过来与我分享,我们一起读着,小小还在一边惟妙惟肖地做着表演,大家差点儿笑绝了气!
直到有一天小小领着一位腼腆的大男孩来看我,我就知道,小小离幸福不远了,真为她高兴!可惜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参加小小的婚礼,就随着女儿去了南方。临行前我把家里的旧衣服之类装了几个纸箱全送给了小小。自那一别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小小!
思念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或会随风而逝,消失的没了影子。或会愈久愈烈,浓得化不开,扯不断。我在浓烈的思念中就想用文字记下我知道的小小的生活片段,于是萌生了创作小小的幸福生活的欲念,于是就有了这篇小说。在我的小说里究竟谁是谁,我已经分辨不清了,我只是在真实的基础上记载了一个普通平民的普通生活现状。我还清楚自己远没有把他们表现的更真实,更生动的本事,还有心情的作用,时间的仓促,作品远远不尽人意,有待于以后的修改了。
既然是小说了,故事就非真人真事,包括范小小的名字在内。净废话,不说了,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