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抓着手里的水果刀。一刀一刀地将雪梨的皮削掉。我心里咬牙切齿无数遍,恨不得亲手将它刺入那个贱男的心脏。然后挖出来,塞进那个贱妇的嘴里。仇恨当前,理智,唯有清醒与理智才能抑制魔鬼般的冲动。
王律师走了进来,告诉我,我明天就要搬出这个家。因为,它现在已经成了木枝莲名下的所有财产。而我,钟漫漫,曾经拥有一个家产万贯的爹地,在他死了之后,沦落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木枝莲,那个赶我出家门的贱女人,
我嗯了一声,表示我会尽快搬出去。“王叔叔,如果打官司的话,会赢麽。”我求助的问他。王律师是我爹地的朋友,原本遗嘱一事也是经他操劳,在那之前也来过我家几次,我一向信任他。只见他低头思索一会,无奈的摇头,“胜算的几率不大,况且遗嘱上白纸黑字写明,所有财产全部转入木枝莲名下。”
我感到世界都崩溃了,木枝莲,你个恶毒的女人。王律师叹了口气说:“漫漫,可怜的孩子。要是你父亲立遗嘱的时候我不是在美国,而是在场,也不用找别人代劳,说不定遗产一事你就不会那么冤。你父亲的心脏病,实在太突然。”
我恨木枝莲,但,我更恨的,是乐无殇。
乐无殇。本是我这生中最爱的男人。他是我爹地公司的总经理。认识他只是一场平凡的邂逅,一开始只是碰面见到的时候互相打招呼。后来他说他觉得我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沉默的像一台机器,而他,愿意给我快乐,让我变成一个只有笑脸的洋娃娃。他问我,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让我令你开心吗。
我是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人,纵使家产万贯我也是自信不起来。我就是一个有钱又自卑的女人,爹地公司的人也不会知道,我就是董事长的女儿。对于乐无殇的表白,我由一开始的拒绝,到慢慢的壮着胆子去接受。他是走近我内心的第一个男人,他教我怎么恋爱,教我怎么用一颗心去爱对方。
然,爱得越深伤得越痛。
一个星期前,得到我人生中一大噩耗,爹地心脏病突发死在威尼斯。那时候,他与木枝莲,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度蜜月。父亲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极少发病,身体状况一向较好,他心态也好,是一个经常笑乐呵乐呵的人。自小时候与妈咪离婚过后,发过一次轻微的病,就没有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坚定,这件事一定与木枝莲有关,可是我没有证据。
刚才我在屋里,刚洗干净雪梨,木枝莲就来了。呵,我就知道她会来,看我落魄的样子。但是,我看到她手臂上挽着的主人,两人笑得一脸谄媚。乐无殇,居然是你。得知爹地的死又遭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而跟他勾搭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继母。
我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对恶心做作的狗男女:“呵,木枝莲。老牛吃嫩草,你也好意思咽得下口。”
木枝莲一瞪眼,晃荡着黑色长裙里面那双大乳,伸手就想刮我一脸耳光。我扬起脸,一脸无所谓,爹地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
倒是乐无殇抓住木枝莲,微斥一句,你不要形象我还是要的。然后对着我冷哼一声:“哈。钟漫漫。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就你这副皮囊,我会看得上你么。开玩笑。要不是为了得到你家的财产,我连跟你说话都嫌着恶心。”
木枝莲在一旁扯着鼻孔嗤笑。原来,你们早就窜和好的。而我,只是瞎了眼被卷进一场蓄谋已久的爱情。
我已经气得快要失去理智。抓起旁边的水果刀,在空中乱挥:“狗男女。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我要挖你们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乐无殇看见我开始一副发疯的模样,扔下一句这个人有病,然后扶着旁边受到惊吓有点腿软的匆匆离去。
耳边隐约听到高跟鞋踉跄离去的脚步声,我跌坐在地上许久才回神。
今后,我已无亲无故,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