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夏雨,父亲都笑眯缝了眼
欢喜着她们洗净屋檐,等着秋
房檐下的柿子,装成一盏盏油灯
在无月的夜里,抻长眼神点燃
总有几个晚上,乌鸦把月牙吹成黄橙橙的气球
尖爪戳破,碎了的液体缓缓淌进父亲的梦
醒来的早晨,他把一杯杯叨念灌进母亲的胃里
滑出一声长鸣,火车进站的回响,颤了古老的站牌
每个午夜的霜,都偷偷剪掉一节一节的灯芯
灯暗了,柿子里的期待,跟着秋瘦了
一歪,掉进坛子里,一遍一遍抚摸冬天袄子里
被丫头抽出来的,那条白色棉线铺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