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我不想相认的故人。你是我总想抛弃的遗忘。我想把你的样子刻进目光里,看你沧桑。
——《瑾言》
七月难安。
天气燥热难耐。仿佛一切灰色事件都集中在了这个月份里。他们说着你的离开,就在你生日那天。我还以为我幻听。
我已经努力的将一切变得沉寂。我以为,只要不开口,便永远都不会错,可我到底还是忘了世事难料这个词。
祸不单行的这一天,我生理期,痛的要死要活。他们说你真的走了。他们说,你是个自闭的少年。下楼的时候,我的双腿没出息的微颤。我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还是因为心里的恐惧。
我一直以为三年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到足够我学会做菜,长到足够我学会织围巾,长到足够我折好多好多星星,长到,足够我戒掉你。但是,沉默的你呀,为什么在你还没踏足我的第三年风景的时候,你便离开了呢?
那么多那么多琐碎零乱的情绪无处安放。
那么多那么多纯粹明亮的信仰颓然枯败。
多么可笑,一切如我所愿。我果真,只途径了你的一季花开。
少年未央
这么多年被小说和电视剧的荼毒,让我理所应当的认为,自闭症就是属于小说和电视剧的。我从未想到过,你正是因了这三个字而过早离开。
我记得太多太多的关于你。但是时光一直不依不饶的冲刷着那些细枝末节。我只有不停的写日记,不停的补充那些纤细入微的地方,才能让我在回忆里心安理得。你眉目清朗,写一手精致的小楷,你性情安稳,安静的不敢让人打扰。你假寐的时候,连风都吹的寂静温柔,你笑起来的时候,一切尖锐凉薄都柔和起来,但你却很少笑。你拥有那么多令人羡慕的东西,可惜你却并不在意。你把你在意的都封进心底,时时拂拭,不惹尘埃。听说,在那里有个女子,那是个让你为她改变性格,让你对她千般好的女子。
到底,一切如我所想,时间终究太过长,长到让人失去了安全感,长到让我以为做个梦你就还永远是那个样子。
山有木兮
故事走得太仓促。我站在闭塞的角落里,瞳孔里的不安散落满地。我还记得初见时你安静地站在我的前排,头发修得很整齐,头发和脖子交汇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你穿白色T恤,黑色的休闲裤,夏天的塑胶操场上总有些小虫子,我看见一只小蜘蛛顺着你裤脚的褶皱爬呀爬,就像在盘山公路那样。后来也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后来,后来就消失了。
你看,即使故事太仓促,她也仍记得将你带离。她连一只蜘蛛都没有放过,更何况你。
从七月五号到现在,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将这段岁月浸在福尔马林里,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不会褪色。你,还是当初摸样。
胡适说: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你生日那天,同学每个人都给你写了一封信。那时我还不知道你要走了,其实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言简意赅,我只写了一首诗,甚至连个落款都没有。
我一直都不希望你读懂它,就如我希望你读懂它一样强烈。
今夏初遇挽流光,
凝香花开风悠扬。
吾掬素色水中月,
念君清朗勿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