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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

[db:作者]  2019-02-01 00:00:00  互联网

子寒说,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着欺骗。那悲哀的神情,就象是已被伤得遍体鳞伤。我不便多言,有谁能在愤然之时,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说。安静,淡然,只求岁月静好。也许这是惟一的途径。面向朝阳升起的方向,深深呼一口气,太多的期盼,太多的付出,过多的索取,所以才会有种种的不幸。

 

我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给子寒,我能想到的,也只有用这个来弥补苦涩。子寒一连往嘴里塞了两颗,嚼得津津有味,真甜。我也忍不住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笑靥即使绽放。这种味道,一直储存在记忆深处,至今无物可及。无论是很久以前,还是不久的将来,每当遇到烦心之事,只要能吃到一颗大白兔奶糖,心就会平息下来。

 

我不顾一切,掀开黄昏的面纱,将灵魂深处的情感,统统抛出。子寒说,这样做实在是不明智之举。我问子寒,是否还记得那首最初的歌,虽然唱得五音不全,但我依然听得笑靥如花。子寒笑而不答。纯粹的爱,朴素的爱,诚挚的爱,在那年那月那日,铺天盖地,全部侵入我的血骨,融入灵魂深处,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安慰了子寒的心情,等于抚平了我的伤感。我顺手拨了个电话号码出去,和往日一样,仍然无人接听,只有嘟嘟的回音。我掰着手指,一二三…,十个指头就快被数完,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阳光明媚却无语,岁月安好也是寂然。

 

子寒虽然在嘲笑我,眼角却泛着潮湿,我无心反抗,因为我懂得。是我一直不忍心丢弃,也许,那只是一片白云的影,在昏黄的天空,划过苍凉的倩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许,那是一份传世的情愫,美丽芳华,悠然永存。

 

 

一段时光,在慢慢消逝,蓦然回首,才发觉,那八千里路的云和月,仿佛早已定格在时光深处,在渐行渐远的光阴里,迂回宛转。我还记得,那只被我打碎的玉手镯,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泛着湿湿的泪光。我蹲下身子,将一块块碎了的玉片捡起,捧在手掌心,心随即也碎裂了,掉落在地下,发出咣当的声响。

 

回不去的心,如同无法粘合的手镯,一同被我埋葬在了月光深处,不再提起。母亲慈爱的笑容,总给我无尽的力量。我攀着母亲的肩,就象是抓到了一棵救命草,再也不想松手。那些莫名其妙的泪水,总给母亲带来无比的惊慌。过后,我会含泪而笑,轻声劝慰母亲,那是青春期的症状,不必在意。

 

我站在父亲细心打理的菜园子里,一片绿海让浮躁的心顿时沉静下来。有些杂草必须拔除,青菜才可长得更旺盛。我学着父亲的样子,卷起裤角,小心翼翼走进园子,然后慢慢蹲下身子,一棵一棵拔去盘踞的小白菜旁边的杂草。不知不觉,大部分杂草已被我除去,当我回过头,望着身后干净青翠的小白菜,心豁然开朗,人生何尝不是一样,边行走边清理拔除。可是,那串长长的,一直没回音的数字,我能否从脑海里清除掉呢。

 

乡下的夕阳总是很美,我坐在阁楼的顶层,目不转睛地望着天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直到母亲喊着我的乳名,要吃饭了。起身之际,我便在心里和殷红的夕阳做了约定,悄悄收藏起来,我深信,终有一天会实现。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这是一个多雨的季节,下着下着,江南一带闹起了水灾。电视台迅速滚动的新闻,全是关于水灾的。江南这么好的地方,如今正受着水灾的困扰,而在需要雨水的北方,此时却正闹着旱灾,这真是一个喜剧性的时刻。

 

子寒说想回江南看看,我说那带我一起去西湖看看吧,我是多年未曾看过西湖垂柳的倩影了。我想打着油纸伞,从断桥走过,放眼便可望见西湖的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是否如同书里描写的那样,浪漫而又哀伤

 

子寒不肯带我,说是不如不见。我只好打着碎花太阳伞,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努力想象着着西子湖中荷花的模样。恰巧谁家音响里正播放着:雨心碎风流泪噫~~梦缠绵情悠远噫~~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委婉而绵长的歌声,早已把我的带到记忆深处,那是一方关于世外桃园的住处,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处处皆是。

 

我去了马路对面的棒约翰 papajohns,正是午餐时间,店里人比较多,没有位置。我订了一个九寸卷边的夏威夷阳光比萨,准备打包带走。店里有专门为等位置的顾客准备的沙发,还有杂志。坐下来,手里捧着一杂志,耐心等待我的比萨。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我的比萨好了。付完款,拎着比萨来到街头。吃比萨没有可乐怎么行呢,在路边报亭处,买了三罐冰冻可乐,独自来到公园。

 

我象是一个受了打击或失恋的女人,独自坐在公园的石凳上,大口喝着可乐,吃着比萨。有个流浪汉从我身边经过,我本该害怕畏惧,那才是一个女人的本能,而我仍然吃得镇定自若。他停在了我面前,无比渴望的眼神扫过放在石凳的比萨,我甚至听见他的喉咙咯噔动了一下,隐隐约约带着咽口水的声音。我好脾气地拿了一块比萨给他,他看着我,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然后眼睛又放在了可乐上面。我忘了给他可乐,我又给了他一罐可乐,他百般感激地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感慨万千。

 

我打电话给子寒,说我正在和流浪汉吃比萨。子寒只是嗯了一声,语气中完全没有惊叹之说。我心中实在好奇,忍不住问子寒,为何听到这样的消息,无动于衷。子寒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因为我做过比这更奇怪的事情。我无语,狠狠挂断了电话。最后,我带着剩下的一罐可乐,没有吃完的几块比萨离开公园,回了住处。

 

 

人生匆匆,好似列车,有人会在这一站上来,有人会在下一站离去,我们总是注定要擦刻肩而过,重要的是林林总总的邂逅相遇中,有些是否能刻骨铭心留般,在记忆深处。

 

母亲一定是看出了我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便开始问长问短。虽然我觉得自己够镇定,但母亲总归是母亲,就在我稍不留神,眼里露出一丝哀伤的神情时,母亲已判定我心中肯定藏着事儿。我无法坦言,也不能开口。为了打消母亲的刨根问底,我谎称在工作上受到别人的排挤,心烦意乱着呢。母亲似信非信地哦了一声,但神情还是持有怀疑。

 

我和子寒相交了十几年,有些时候,相像得如同一个人似的。但从本质上来说,我俩的区别在于,子寒永远拥有,不为君相牢笼,不受造化陶铸的智慧,而我总处于感情用事的极端状态。这种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日子,随便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十几年过来了。可是,即便我们在一起日子有多久,能陪我地老天荒,看细水长流的人也不可能是她。子寒终于出嫁了。

 

一切都都凝固在了某个时空,我不能再依附子寒了,因为她从此有了自己需要负起的责任。烟雨的江南,是梦开始的地方。我常会怀念某个地方,也常常会怀念那串没有回音的数字,子寒,我,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遥望,畅想,无数次的悸动在心间膨胀,惊心动迫而来,又轻盈而去。

 

 五

 

楼下有人在搬家居。不知道是新搬来的住户,还是谁家在搞装修,因为这些家居都是崭新的。好讲究的家居,全是木质的,很别致。搬家居的小伙到是很有礼貌,让我先进电梯。我说我到十八层,小伙说好的。十八楼到了,小伙也没下电梯,原来是同一层的。还未出电梯,就听见楼道有人在说,师傅小心点,这床可是我最珍惜之物,别给刮花了。

 

当我站在楼道的一瞬间,天地万物都仿佛停止一般。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就在眼前,我的耳朵忽然失聪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了,只看见他的嘴一直在动,手指一直在比画,那些家居被搬进了对面的房里。小姐,请让一下。直到有人拍了我的肩。我清醒过来,是我挡住了他们的路。我挪天了身子,给搬家居的工人让开了一条道。

 

我看着他朝着走过来,向我打了声招呼,说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他原本是我认识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小心翼翼问他,我们以前相互不认识吗?我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难不成他把我当成那种和男人随便搭讪的女人了。但他很有士地对我微笑着说,小姐,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我说不出话来,看见他手里的手机,慌乱从肩头拿下包,颤抖着双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我是要印证什么,还是期待着什么。我拨出了那串熟悉的数字,眼睛一不动盯地着他的手机。电话那头仍然只有长长的嘟声,而他的手机也未曾响起。

 

我打电话给子寒,语无伦次说,你赶紧过来,我看见他了,他回来了。我的声音大概吓到了子寒,她着急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说我看见子琪了,就在我家门口。子寒的声音马上变得柔软起来,她说怎么会呢,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说是真的,子琪回来了。可是他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呢。子寒说,你别傻了,你肯定是看错了。我不承认,一口咬定那人便是子琪。我带着哭腔说,只是他是不是换了手机,他明明手里里拿着电话,我打了他的电话,可他的手机就是没响。

 

子寒太残酷了。她终究还是打碎了我的梦。子寒让再拨一下子琪的电话号,她说她还知道,这会手机肯定是关机的。我不信,前一分钟还是开着的。我再次拨响了这串一直没有回音的号码,真如子寒所言,它关机了。子寒说,子琪真的走了,离开我们了,这个号码一直是我在付话费。我极力辩解,说子琪只是生病了,他怎么能忍心抛下我们呢。子寒拉说,对不起,子悦,是我骗了你,我以为时间可以淡忘一切,我依然留着他的号码,只是不忍心看到你的痛苦,你绝望。子寒,我恨死你了,我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还在楼道里忙着搬家居的他,冲进电梯,来到楼下。

那最初的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旋转。子琪,子寒还有我子悦,就象是赴前世的约定,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同一个地方。那些欢声笑语,那些酸涩悲伤,都是那么美好,那么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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