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酝酿一场盛大的阳光。站在教学楼的最高层往上望,抬起手,就要碰到仓皇流离的白色云团。它们不断地延绵到远处,人流涌动的操场和高大的建筑。整个校园舒展着一张脸。
一年一次的校运会。
加油声此起彼伏。无风。晴朗。阳光灿烂。上午的明朗。用课桌椅子及各种食物组成的班级服务站。把桶装水抬到饮水机上发出的声音。入场时初一小孩们放飞的气球。课桌上划满红线的秩序册。写满加油话语的稿纸。100米比赛。男子跳高比赛。女子跳远比赛。忙碌的校园。
和三年前一样的场景。三年前是在小学校园,如今是在初中校园。那时候在读六年级。学校举办运动会,每个班每个人最多可以报三个项目。那时侯的自己元气满满的样子,一口气报了三个项目,只知道顶着一头热血和冲劲一股脑向前冲。三个项目分别是200米,400米比赛和4x100米接力赛。我以为有信心有目标就可以成功,然而在比赛中却未取得理想的成绩。在那以后,没再参加运动会中的任何项目。三年后,在老师的鼓励和朋友的支持下,坚定地在400米比赛和4x100米接力赛的报名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有想获胜的心态,只是想丰富一下自己的初三生活。400米决赛,听到发令枪响后就立刻冲了出去,耳旁只听到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那些热烈的加油声仿佛与自己隔了几千米远。取得第四名的成绩也是F告诉我的,我哦了一声,F就问我为什么不激动。
后来回到服务站休息庆祝的时候,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心里满满的苍凉萧索,是一种刚从迷乱中挣脱的困顿。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我跑步的过程中脱落掉了出去,我回不去也捞不起来,我将永远地失去它。可是我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漫不经心意兴阑珊。我就先回家了。
中午是在医院度过的。陪小表妹到医院输液。小小的门诊室里挤满了病人。秋末冬初,气温摇摆不定,流感病毒肆虐得厉害。烧得满脸通红的小孩子被父母按在病床上打针,随着灯管的推进,哭泣一声叠一声,病人们都往那瞧,却都在笑。角落里有更小一点的孩子,长长的针管从瓶底延伸下来,伸到他头顶的纱布里。我想我小时侯也同这些小孩子一样吧,小到要在头顶上找血管输液,再大一点打针仍会哭。一如既往反感消毒水味道,记起小时候曾立志做一名医生。似乎人在不同的年龄总有不同的梦想,这些梦想随着岁月齿轮的转动也逐渐远去。
在遥远的往事里/曾听见脚步逼近便不敢抬头/低头踟躇在那里不知所措/疑似你在向我走来又终究不是你/你是我有大海与墓碑的梦境里见着的孩子/手捧落泪与太阳菊/读诗/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