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岁月流转,只留下最温暖如初的脸庞。我在四月的沙滩捡起白色的贝壳,想念你。
Ⅰ。
这是个下雨的世界么?南方的孩子在一贯濡湿的空气里写四月的故事,说天蓝得清澈。北方,却也是不多的下雨天气。雨水依稀迷蒙,似薄雾,缠绕了一日。草坪清绿,落花一地,空气清甜,风轻拂,人影疏,日子安静。缤纷的樱花,干净的道路,成群结队的穿着裙子的小学生,街边草坪树木绿色弥漫。是个苏醒的世界呢。单车,一个人,却有笑容满满装在脸上。什么样的秘密藏着的吧。要不然一个人怎样才能把日子过得生动起来啊?烂漫是这样的春日,飘起的裙角也是清逸的呢。时光飘过的河流,花瓣安然,音乐宁静。我们不过是在那些罅隙中间生活着,连接着这一段的暗,或者那一段的明,一些幻想,一些记忆,一些光亮,沿河吟唱,日日寻找。幸而是有秘密的人呢,怀着皎洁的心灵行走的人,是希望着的。在终于远远眺望到梦想的时候,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Ⅱ。无不可过去之事,有自然相知之人。
四月。有人说,四月出生的人,拥有最艳丽的暖阳。在一段穷极的时光里,我潜游在深海的湖畔,等待属于自己的艳阳天。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认定了要和他在一起。热烈而决绝。为了证明彼此的拥有而互相伤害。以为惟有曲折且轰轰烈烈的感情,才算对得起这青春,才算不荒废了这生命中的纯粹时月。曾经上演过一场独角戏,持续多年的上演,自己是编辑、导演和演员。而他,只是一个形象,一个必须存在在剧目里的固定角色。是一场规模庞大的自虐。盛放在那些枯燥而苍白的岁月里,点点滴滴的洒在贫瘠的心田,为我驻起一个堡垒来对抗整个世界。偶有甜蜜浪漫的情节突发,而大部分的时光里,我习惯了沉浸在对你的细碎情感里,不肯搬离。我从未曾切实的拥有过你。没有承诺,没有永远。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问你愚蠢的问题。因为我知道那个自始自终未曾出现在画面里,用低沉声音来讲这个故事的男子一样需要着谁一样的需要我。
Ⅲ。写,为了那缭绕于人的种种告别。
喜欢他尴尬而懵懂的表情,无论欢乐还是悲哀,至少在那些静谧的瞬间可以发现,他因为她而有了困惑、有了难言的心事,有了愤怒、无奈、感伤,成长本就是禁不起深究的东西,许多追问转身就已忘记,许多承诺无法兑现,时间铭记着这些遗憾,就像铭记曾经无瑕的唇齿、无措的眼神。就像铭记他曾这样安静地坐在她身旁,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还以为这就是细水长流,以为静默就可以永恒。那时感觉不到初夏燥热,那时听不到来往车辆,时光潋滟,不见无常。那时不曾奢望她的浅笑与他的肩膀,那时只珍爱静默间的诉情婉转绵长。那时心底淳明浩瀚,足以盛放烟花旖旎,坠落杳去无痕,不染尘埃。一切看来恬淡完美,却偏偏时光在此陡然转身,猝不及防。是谁独为他们盛放最后的烟花,是谁在远处观望。而直到有一天当他们都开始回望,一切早已逝去。偶尔再看到花火锦簇,再看到永不苍老的天际,想起竟曾如此年轻,如此多情,直至银幕外的我渐渐轻泛哽咽,为他们动容,也为自己。
谁知淡淡物哀,幽幽情愫。
怎料浮生急景,飒然华鬓。
[ 1。]
刚刚下过雨。天凉了下来。有一点阴。树叶是翠翠的灰色。蝉还在叫着。没有节奏的鸣唱。时而短促。在高低的唱带着自己的欢快。没有忧愁的唱。
[ 2。]
她说。我现在很好。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一切一如既往的按时。看书。买喜欢的东西。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站在路牌下习惯的等待。有时去不一样的地方。看见和自己相似的脸。她说。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她。是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里暗自成长的孩子。
[ 3。]
她。 让我想到岩井的电影。《四月物语》。
岩井在讲她一个人简单的大学生活。她是让人喜欢的。尽管总是有些羞涩。有时有怯怯的目光。她看上去总是很干净。干净的白球鞋。白袜子。蓝色的长裙。白色的外衣。她总是穿着裙子。很长的。她总是骑着一辆看上去崭新的车子。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然后。骑着它。欢快的去想去的地方。在微风朗朗的午后。轻快的做着一个人该做的事情。比如。坐在春日郊外的长椅上看书。比如。去那家很喜欢的书店。或者去学习钓鱼的技巧。或者在家里做咖喱饭。
[ 4。]
爱情。总好象就是一种微小到只有贴进心灵的时候才可以听到它浅唱的声音。蔓延。到樱花过季。滋生种子。
[ 5。]
她打着从他那拿到的一把坏了的红伞。看着雨水周旋着落下。
她笑。
伞红的格外温暖。她笑的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