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之鸟落于肩头,陌生人便是命运。
我的隐忍与克制终于开始反噬。我说这痛苦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接受亦不再抱怨。姑且把这当做我生命中的又一次考验,我甘之如饴。疼痛到要掉眼泪的时候就拼命的眨眼睛或者狠狠地咬牙,再不然就大口大口喝水。母亲问为什么不去看医生,我只说学校医务室都是庸医,特别讨厌。心里明白,我潜意识里抗拒和排斥着与医院、医生有关的一切。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不见好,就那么忍着。我不知道我在固执什么,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可是,疼痛让我清醒,让我沉淀。只有在疼痛里,我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有时候,我会沉迷在这种疼痛中,不能自拔。药品所有的不良反应在我身上都显现,即使吐的昏天黑地又怎样呢,我还是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替代我的疼痛与难过。所以,不要给我安慰与同情。你知道,这是徒劳。我说我信命,这是我这个时段该受的,我知道。
有人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拒绝。借口是我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的伤痛中走出来。这是借口。一个人怎么会记得另一个人那么长的时间,在他们不再见面,不再联系,甚至不再想念。她讲,你要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机会,我不说话。我深切的知道,我对感情的失望程度。可是我还在说着,我仍旧相信爱情。我是真的还相信。执执寄来的书封底写着“能和你现在牵手的人那个人,你们相遇的概论简直是近乎奇迹。那些,我们一直惴惴不安又充满好奇的未来,会在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它们是明亮的。”是因为不甘与不舍吗。所以任期待与折磨无情撕扯。
对自己的剖析越深刻越发现自己的不堪。本是个进入状态极慢的人,却也是极没有耐心的人。于是最后我跟不上他人的节奏而慢慢疏远,或者我的耐心在尘埃落定之前就已耗尽同样是渐行渐远。都在我,都是我。我做了着一切的决定,不顾他人,不计后果。即使我也痛。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要这样做,你只能这样做。即使你也难过。爱钻牛角尖的人大抵都是这样,把自己逼入绝境后,进退维谷。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打过电话。没有期待,没有那个想让我打扰的人。我不忍不愿,即使不甘。日子过的平淡恍惚,却也真实。很多事情,我依旧不去深想。四处跑,或者拿大段大段的时间来睡觉。这是我疗伤的方法,缓慢却有效。
一个人跑到重庆和成都的时候,始终没有想象的激动与欣喜。即使没有底气,还是义无返顾。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大雨或是骄阳,都是一种经历。踏在青石板路,脚步都放轻,怕打扰了岁月的安稳与沉睡。当一个人的执念终于成真,同时也会带来巨大的空虚感,这种无法调和的心理矛盾,有着纠缠不清的魅力。夜晚,在长江边的露天演唱,两个其貌不扬的男生,拿把吉他唱Beyond,最经典的歌曲被他们演绎的淋漓尽致。梦想,青春,骄傲,爱情。夜风轻拂,连空气都变的柔软了。我想,世界待我不薄,至少给了我一个可以流泪的理由。
执执说,我们都是挣扎的人,不知道怎样留住自己的心爱,也不会去乞求。只能握在手里,紧紧地,任他如匕首荆棘,满手鲜血淋漓。直到最后,力气用尽,然后转身,离开的一干二净。我说,这是我们的天性,任谁也拿不走除不去。我看到一句话:所谓人的老去,不过是认命。知道有些境地始终摆脱不掉,有些事情始终做不到,有些愿望始终无法实现。我想,这是现实与宿命的赠予。
我走在老去的路上,仅仅希望有个人能够陪伴左右,相持到老,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