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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 雪是会飞的泪

[db:作者]  2019-02-01 00:00:00  互联网

场濒于破灭的繁华,两颗沉浮于世的微尘。

一次只有歌声的邂逅,两个素未谋面的凡人。

一样苦闷不安的心境,两段匆匆交汇的命运

 

                                                 文前笔记《梦华录》

1.红尘嚣 浮华一世转瞬空。

 


  京城,华灯初上。只是无限欢愉背后还有一丝隐匿的悲伤。灯焰遑遑,照不出心底的伤,只是又添旧伤。

  今天是听寒出嫁的日子。一袭红袍,逶迤拖地。手如柔荑,轻轻地拿起红纸,抹上红唇。双瞳似剪水,滚落一丝惆怅,无人能懂。记得当初,沏一壶碧螺春,馥香四溢,蔚大人甘心嫁女。

  听寒苦笑,她记得那个人说过三年之后回来娶她,只是时间失了约。红色罗纱裹身,凤冠霞帔加身,回眸,顾盼神飞,时光辗转。

  大喜,下雪。花轿抬佳人,雪花亦柔情。白的似羽,红的似霞。心如十二月冰。 

  舷月未在天,伊人花烛边。

  王爷醉酒微醺,瘫在床上,嘴里喃着累了累了。听寒伺候他安然入睡。便自己散步去了。漫天飞雪,剔透了容颜。想到以后这个地方将成为禁锢自己的地方,就有道不尽的酸楚。如果他在他会明白她的无奈。府内灯火通明。她就静静地立在那里想世事。

  她听见了缓缓的脚步声,她转身打量着他,那是双清澈的眸子,黑似调理刚好的墨。

“这么晚了,还不睡,出来欣赏雪景?”他关切地问。

他是王爷。原来他没醉。

“忘了良辰,只赏美景。”听寒不冷不热地说。她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那是张冷峻的脸,让雪都甘拜下风,不忍心翩跹到他的肩上,他穿的是一件黑的令人窒息的袍子,袖子的边缘有不知名的花镂空图案。

“天冷了。”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一个宛如血玉的红袍,用双手一拽将她裹得十分严实,就像襁褓里的婴儿。听寒轻蔑地笑笑,将那袍子卸下,又递给他。他并没有强求,微微一笑说:“喜欢的话,去东厢住吧,那里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叫丫鬟茯苓带你去吧。”说完他扬长而去,影子匿在漆黑的夜里。

 听寒就这样在东厢熬了三天三夜。半句话都不说,茶不思饭不想。连基本的奉茶她也没去。直到第四天,她终于病倒卧榻。王爷才过来,亲自来喂她,即便是听寒挣扎不从,但是王爷依旧拥她入怀让她动弹不得,硬是把粥灌了进去。然后听寒就一直吐,吐到四肢无力。王爷死心塌地地陪着她,一遍遍灌,希望她吃点什么。直到折腾了两天听寒才肯吃一口,他的脸上憔悴的泛起珍珠色。

  你要不要元宵节去看看花灯,他对她说,期望她可以答应,他更希望她可以明白,这场爱并不是胡闹。听寒她竟然答应了。

 


元宵节。

处处张灯结彩,亭台楼榭无不欢腾。

他带她到桥上放河灯,他包下了所有的河灯,让听寒觉得真的很奢侈。那些绚烂的河灯像荷花一样在河上绽开,使整个湖面变得熠熠生辉。他拉着她在桥上,看着这稍纵即逝的美好,听寒第一次没有挣开,而是任他摆布,她看着这河灯,心中怅然。面前的他,雅人深致。听寒就在这时候有些动摇了,眼前的男人不是很爱她吗?她突然感觉自己对他不公平,只是以貌取人的浅薄之见,所以她决定试着接受他。

元宵节过去了,王爷府依旧是那样沉闷。只是听寒又搬回了西厢的卧室,听寒昼夜陪着王爷打理公务,在他旁边磨墨,手就是那样不停地转,她总是这样每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每天也很少说话。时光就在这里枯萎。后来她每天就绣鸳鸯容臭,之后挂满屋子,里面有淡淡的海棠香。海棠香是那个人最喜欢的味道,他总说闻到海棠香就想起听寒。如今物是人非,只能等到三年后再见面。

那时候茯苓问她,挂这么多干什么?听寒看她是个很纯真的丫鬟就毫无防备地告诉她,希望有个人可以懂她的苦衷。

她说,等我爱的人回来。

  不想这话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王爷只是十分怨恨地看着她,将那些挂着的容臭一个个扯下来,醉人的海棠香充满整个屋子,压抑地令人窒息。王爷自从那以后,再也没来看过她。  他气,在朝廷上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那个人反对他天衣无缝的上奏。没有任何人对他不恭不敬。他征服了所有人,唯独听寒,他以为他会打动她,只是没想到她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

  听寒回到了东厢,她见到王爷像个下人一样奴颜婢膝。丝毫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她在东厢熬了一个燥热夏天,那个夏天滚烫的令人忘记回忆。听寒就在这天天写诗作画,唱歌扶琴。人生莫不如醉生梦死一场空。

  东厢的夜夜笙歌是这里一道令人费解的风景。

 

2.愁断肠 惊梦一场泪天涯。

 

又是冬天

王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他娶了个妾。她叫离鸢。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美的女子,蹙眉间,一颦一笑之间都若天仙下凡。眼眸中荡漾着流光溢彩,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她来的那天穿着素白色的月华裙,裙幅下缀着清新的绿色纹样,行动起来裙子的褶皱像河畔晕开的水纹。

腰间的蓝色禁步发出奇怪的响声。

  听寒依旧这样过,安之若素。

离鸢并不是那样听寒想象中的那么高傲,离鸢听到东厢的琵琶声,就循声过去。便在那里听了一上午听寒弹琵琶。还和听寒义结金兰。离鸢是个天真单纯有孩子气的人。听寒就看着王爷和离鸢整天腻在一起,自己也没说什么。后来她就不在东厢里唱歌抚琴了,而是只写那些没有任何寓意的诗句。离鸢为王爷生了个女孩叫云歌,这个襁褓里的婴儿像极了离鸢,可爱极了。听寒照顾离鸢,一下子变得迷茫,想想自己的幸福呢就像尘埃一样渺小,已经消逝在白驹过隙中。

  三年来,她一点儿都不快乐。没有人给她慰藉,没有人在乎过她。现在她站在城门口,等着她等的那个人,只是到了夜色迷离还没等到,茯苓劝她回去。她拗开了。只见远处一个穿着一个缃色短衫的仆人。捧着一个翡翠玉檀,满眼哀伤地看着她。

 “小姐,我家公子他……”她跪在听寒面前,泣不成声。

“死了。对吗?”听寒任冷风雕琢着她,就是站在那里,心在颤。原来,这么多年,她守护,守候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她从她手里抽出玉檀,傻了一样地踉踉跄跄地进了城。茯苓就跟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

 她回来的时候,离鸢抱着云歌站在门口,担心地看着她,希望她可以和她说说话。听寒抱着那玉檀,跌坐在地上,一下子昏倒过去,原来幸福只是刹那错觉。

 记得他对她说,今时你若不弃,明日我便不离。

 


  听寒写诗就是和他学的。她记得他挥笔的轻柔,写字的苍劲,像穹庐中低飞的雄鹰。她记得,一起赏海棠的时候,海棠比虹更艳。她把自己关起来,原来在东厢时她偶尔也出来走动,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是待到雕敞灰落三层,才愿意出来。她一个人郁郁寡欢。

  红尘理乱,殊途同归。遥想当年轻狂,如今换不回时光。

  离鸢去安慰她了,只是听寒卧床不见人。她又绝食了。只不过没有人来关心她。她其实在和尘世玩一场赌博,就是她赌用她对他的信任赌王爷的痴情。结果尘世赢了。她在雪夜,执一尺白绫打算了结自己凄凄惨惨失败的一辈子。

  那时王爷第二次踏入冰冷的东厢。他救了她。本来听寒以为已经身处阴曹地府,结果老天爷和她开了玩笑。老天爷总是在你摔得惨兮兮的时候救你一命,借此来再次折磨你。王爷在这里照顾她。她问他,为什么救我。他说,我真的爱你,只是你不信。她并非不信。只是她害怕挑战过后那每每刺痛人的结尾。只要不去触碰,默默守护,这样的踌躇总是比跨出一步要好的多。

  他第一次发现东厢原来那么寒冷。她这几年一直过的如此辛酸。当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时,他从她脏乱的檀木桌子上翻出一打奇怪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反复写着两个字,江洵。

  这是王爷的名字。直到最后一页的落款写道陌路一场,路同归不同。他攥着着一摞纸,走到听寒面前,问她,你爱我?听寒没有回答,只是她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解释。其实她也有一点爱他,但是只是一瞬。她等着那个说好要托付终生的人,但其实她并没有忽略他。从她一直吐开始,她就没有忘却他的好。她的鸳鸯容臭其实是为王爷绣的,只是她没有解释的余地。她在每个雪天都在偷偷期盼他可以来看看。但是误会就如一条鸿沟跨越不了。

  她从王爷的腰间抽出佩刀,灵巧地勒住自己的脖子。

  王爷你要记得。时光变迁,但此情依旧。

 说罢,寒光一闪。一下子瘫在地上,倒在血泊之中,王爷措手不及扶起她,把她的脸贴过来。

  听寒慢慢地说,你知道吗?我曾经幻想过倒在你怀里死,现在终于成真了。

  飞雪漫天,翩跹而至,又是一个无眠的雪夜,雪就像会飞的泪。

  江山白若羽,美人娇艳若花,只惜旧如清潭,不见池底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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