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准备走到50中去赶109路回家,看到以前对门子堆砖砌瓦建了一年多的瑞熙夜总会开张了,简直是金碧辉煌,两两相对感到十分突兀。里面走出几个穿粉色短裙的女子,身姿曼妙,款款玲珑。
转个角过去,还是那几家餐馆,杂货店,零碎明灭的灯光在夜里本应是温暖的,但是好可笑,这种天耍朋友的想分手,有心的 却爱而不得。站着等了一会,看到以前的那家杂货店,我突然想看那条叫玉儿的狗,顺便就直接买了一个擦子,随口问起老板玉儿在哪儿,他看到我淡淡的说:“前两天在附近耍的时候糟车碾死了。”我“哦”了一声走的有点远,我开始想到那条狗,我高一刚来的时候,偶尔给他喂吃的,问老板他的名字,还一直夸他乖;时常会轻抚他的头,他看到我却害怕的往后退;他时常看到异物会恶狠狠的大叫,迅疾地扑上去;他一直是把舌尖伸出来,我不知道他是装可爱还是真的舌头痛;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脏兮兮的,我都有点嫌弃地不想摸他;我记得他怀孕的时候每天都慵懒地趴在地上享受阳光; 我每次都说要给他照相,现在他死了,才发现一张都没给他照过。生命很脆弱,随时说不清楚一场飞来横祸,就丧命归西;生命很幽默,爱跟你开玩笑,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一不小心就真的稍纵即逝。
上车之后看到老板的背影,我很难受,我不知道他听到我问他这个问题之后,心里是沙子感觉,是觉得只是死了一条畜生无关紧要嘛?还是会一直惦念着他,却不再言喻?
我怕当人,是因为所有痛苦的源泉好像都来自思考,我想当猪,只用吃睡。想当狗,是因为主人再好再坏,一辈子死忠。想来现在,却连当只狗都怕,害怕你曾经至亲至爱至信的主人在你死后连一滴眼泪都不会为你留。当人都那么怕了,当狗简直让我胆寒。
还有多少人会记得那只叫玉儿的狗喃?他太过寻常了,朝不改夕地在我们身边出现,熟悉的从来都不需要记起,但当他走了的时候还是会难受。
汽车行过夜总会的时候,两个烟视媚行的女子谈笑着坐上一辆车中。我看到窗户外面熙攘的行人,依旧嘈杂,内心有种东西在急遽跌落。他们说这个天凉飕飕的,我也觉得,但还是只穿了单薄的两件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