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往年那么兴奋,我也不期待2012的第一场雪,我只知道冷的时候把脖缩起来,小跑回到温暖的家。
昨傍晚,儿子开窗兴奋地告诉我:外面下清雪了。我应一声。心里琢磨:如果下一宿的雪,我明天是否能上班?儿子看到我的无动于衷,刚才的兴奋如泄气的皮球。夜在徒步瑟缩着。不时有风和雪在嘲笑。夜更佝偻了。
儿子睡熟了,好像很冷。我下意识地把被往上拢了拢掖严实。不知哪里来得这么大风,一下了把窗户鼓开了。孩子梦呓了几句又睡下。我急忙去关窗。霎时被眼前弥漫的大雪噎住了。这时我犹如一只饥饿的狼困在雪野里。有点愤怒,有点狼狈,有点凄凉。夜被雪无情地鞭打着,所有的陪绑都驯服的瑟缩着。我关上阳台的窗户,犹如我逃离了困境,屋子里似乎也冰了好多。我的呼吸僵在一个高度,我选择了卧倒,明天我还在为生计奔波,有健康才有我儿子的一片天空。哪怕是雪天,他有妈妈的怀抱,冬天也会化掉。
夜里总有恶意的梦境,我睡的不好。看到儿子精神饱满的起床,吆喝着看雪大多大!儿子又一次打开窗户,这一次窗户就像他张开的嘴没有合上。儿子跳跃着嚷嚷,下大雪!可以堆雪人了!。我站在儿子的身后,随手把窗户合上,一股阴凉的风卷进来,我打了几个冷战。早上的工作像打仗一样,我忙乎着儿子像一个雪人,草草吃完早餐,我们俩整装待发。儿子朝左 ,我朝右。我望着儿子深浅不一的脚印,乱雪模糊他的背影。我似乎看到一个点或者无限大,我知道心里又在作怪。儿子会远去,希望将来他能高大的回来,挽着我的手臂,哪怕能享受一晚夕阳,我也足矣。
我傻笑着走在脏脏的雪上,一条条刚刚开垦出来的车道,似乎雪在水里怂恿着欺负过路人。我小心跳跃着害怕鞋浸入水,这让人心寒了。走在过路的小道上,我下意识地撩起几根树枝。咦。怎么是折的?我这才抬头看到高远的一些树枝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受伤,最严重的有碗口粗的一棵树居然被拦腰折断,我不晓得这雨雪居然有如此神力,不光阴霾了我的心情,还破坏了这许多的挺拔。
坐在班车上,沿途让我看到的是大地的积雪似笑非笑的狰狞着,好像计较农民挣的太多。可怜的金黄的玉米青稞曾在几个月前的狂风面前匍匐着,至今还是没直起腰来。我撩了一下恼人的刘海,我的思绪被和稀泥的脏雪搅拌着。一点点在心里冻成坨。
不知道是雪坏了我的心情还是我的心情误解了雪。我混沌一天如下了一天的雪。
我聆听着美妙的下班铃声,似乎心情也如清雪飘了起来。 因为家里大宝贝等着妈妈回家。我一定会兴奋地告诉孩子:我在单位堆一个大雪人,像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