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初见』蓦然回首 你竟然还是那么闪亮一个暮色黄昏,没有了光线,天地间只剩下灰的和黑的色彩,恍惚,能看清人。
就在这样的光景里,隔着空气,穿越着灰暗,你的视线直直飘射过来。很熟悉的视线——犀利,绵长,幽深。我曾经看过三年的视线,甚至在一个最美的梦里也出现过。与你却是第一次相遇。由于你的视线,记下了你,清瘦帅气,挺拔俊逸,即使不知你姓甚名谁。
不知过了几年,终于有机会做你的学生了。也终于知道了你的名字,原来你是英语老师,正要当我们的班主任。
其实,做你的学生很幸福。你,对于我们,像一个自己的哥哥,你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一个你很喜欢的小儿子。你,不怕麻烦,帮我们全班70多个人保管财物。更让我们心折的是,听你的课,就是一种享受,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渴望了几年的感觉。
你所有的经验,都愿意与我们分享。你甚至告诉我们你考大学时的尴尬事—-语文56分,数学满分。从此,你在我们面前,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一个哥哥,那么亲切。
你的课,也有天上地下的感觉。在你桌上的英语卷子,一打眼,——100(扣100),拿到手里却是OK——全对。这种大起大落的锻炼,使心里即使有再大的波动,面上也从容不动。
有几个月,在放学、上学的路上,能遇见你好几次,只是目光相遇。期待遇见你的目光,又害怕遇见你的目光,真折磨人的说。紧接着的那一次的考试,赤裸裸地没找着调,成绩貌似到了太平洋。
我祈祷过,别在路上遇见你了,你的视线,像一把利剑,会把我自己割裂的。我觉着,要对得起你讲的那么出类拔萃的课,起码要考上一所自己喜欢的大学。
此后,真的淡化了路上的戏剧般的相遇。谢天谢地,我也收心了。可是,一天下晚自习后,我喝水时违反了学校的纪律,正想蒙混过关,你却和学校领导一起走了过来,悲催的只能以袖子遮掩一下我自己的眼睛和脸。
你和校领导笑呵呵地走过去了,仿佛千斤大石从我的背上卸下去了,我长舒一口气,赶紧回宿舍了。
不想,第二天,你在班上讲给同学听,说我吓哭了。貌似,你和同学都笑了,可我并不在意。其实,你知道吗,你在讲的时候,我在心里偷偷笑你傻——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吓哭呢,只是不好意思面对你们,装哭了。好老师手下,一般有狡猾至极的学生。可我本不狡猾,也许只是巧合?
做你的学生,真的很享受,没有丁点压力,你会帮我们考虑地很周到,很仔细。
当然,我们班的升学率,也是学校里最高的。
……
我们一别就是许多年,毕业后,一次我也没回过学校。
在博客里瞎写的时候,也写过你,一不留神,百度了一下你,知道你又是烟台一中的优秀老师。
今年的教师节,第一次给你写了一张贺卡。说实话,你能不能收到,我都说不准,在网上搜的地址,不知有没有改变。
可是,几天后,却意外接到了你的电话。你说,你让你的学生按我信封上的地址,查的我的电话。我没想到会接到你的电话,所以,激动之余,我说的全是废话。希望你别介意。
这样有山水情怀的老师,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在我眼里,真挚得像一朵明艳开不败的花。
曲永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