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风很大，我突然意识到即便春天已快来临，但冬天的萧瑟依然有。我想穿回一身轻便装的日子，可以轻松的穿梭在人海，而不是像现在，笨重的身体挤兑在人潮中。我捏紧手里的包，我想你该是同我一样，在人海中寻找我。我们会在这段与那端相望，招手，握紧手，相持。朋友，从来都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力量，不管怎么的你，你不要怕，我在。
我其实很需要你，即便我嘴硬。我想象你在图书馆认真看书的样子，你发短信来说情人节没收巧克力，在图书馆看书。我觉得也许是开心的，但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们真的很遥远。我虽然开玩笑的说情人节没什么，情人节不是让你去过节日，只是提醒你你有情人而已。给你打电话，我不是故意没听清楚的最后那句话的，只是当时我也在发愣，你也不愿再重复。我很累，我一直在想这么说，在学校的日子不是苦，而是累。累的不是每天熬夜背书，但第二天被抽背却依然一片茫然；不是半夜从梦里醒来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热空气与冷空气交错的凉意灌进脖子；也不是一个人去教室时，呆坐的看着忙碌的人群，而自己确是傻愣的一个小人物。而是自己真的很累很累的时候，没有你的肩膀。而是自己真的很想放弃的时候，没有你的声音。而是自己真的想扑到你怀里的时候，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人。我不要你送花，其实只是想让你给我惊喜，比如当我发呆看窗外时，你背着一个单肩包，穿着那双我熟悉的尖头鞋，黑色的夹克外套，用修长的手指敲我的窗，用吻过我的嘴做出口型，说你在我身边。我想这是一种小女生幼稚的想法，我想情人节真的是和情人一块过，你拉着我的手，和我说情话，像校园里的那些恋人一样。我矫情，我矫情也是因为你。
我曾努力赤脚走路，只是脚心传来的疼痛依然在告诉我，你不够强大。我于自己放逐在思想的森林里，放空穿越每棵树，脚底是黄色的泥，每走一步都深深的陷入。我陷在里面就再也出不来。我曾梦见自己掉入海洋，头发与海草相互纠缠，我在水里跌宕起伏，挣脱不了。我忽然挣扎，忽然停歇。我快要窒息，我看见海外的光线射进来，另一个我赤脚坐在沙滩上微笑。那个笑容是童真的自己。我听见海浪的声音，一轻一下的，打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那个坐在沙滩上的自己，天真的笑着看我离去。我忽然觉得，这个笑容里有多少邪恶与不堪的阴暗。你不是我。你可能是我。
漆黑里浅色的笑容，还有灯光下相挽的语气，我抱紧胳膊。夜色不够美好。缄默太久的时光，曾经用带刺的双手血淋淋的告诉我事实，你曾掉落在那条海里。蒸汽爬过眼睛，有涩涩的感觉，像是血管布满在眼角，流速飞快，冲破膜层，喷涌而出。回头走，是想绕过疼痛。只是，再怎么避让，还是躲不过。被逼破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小巷里，你逃不掉，趴在地上，磨蹭地面肮脏的脏水，臭气熏出你的泪，你丢掉自尊，丢掉干净，只为了生存。浑身的恶臭，让此刻的自己多么不堪。
不相干的故事，如果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人爱了，那么悲哀的就不是自己。被现实刺透的心脏，在流出血之前，流的是泪。手脚冰冷的揪着衣角，孤独的站在人群中，我是多么不自然。我像个个体，每个人擦过我的肩膀，回头看看我。等待，走过一个雨天。殃及池鱼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担心的事，也许在我身体里成长，伴随着我的心跳，同我流着一样的血，在我身体里侵蚀掉我的内脏，我变得破烂不堪。我很害怕，我颤抖的打着字体，我想让你看出我的心悸。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我很怕疼。你说抱紧我。我经常会想起这句话。只是有时候，我想想，当时不该不理智。你脸红的时候，耳朵也红红的。同学这么说。一股热浪激怒我的神经。就快立春。浮游般的生命。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可曾知，漫步于夜色中，萧瑟在孤寂中，凌乱在风雨中。你可曾爱过躲在深夜里的我，焦躁的舔舐干燥的皮肤，墨般黑色的眼眸，看着皎色的夜晚。
应该看看这个世界，而不是眼里只有你。
“我们生一堆孩子，然后他们围在我们身边转。”
把最美好的给你，听着你说的情话。
听你静静的说，“别醒来。”
抱着你死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