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岁末。
只在恍惚间写下这个题目,然后就是迷茫:
云永远在上,比如天空,比如峰顶,比如最遥远而又最寂寞的所在,游子般总不想归依,也不能归依;
而水呢?永远在下,比如地底下,比如伸手处,比如最切近而又最喧嚣的眼睛里,红唇边,精灵般地百般缠绕,妩媚,霭霭如少女,盈盈如春梦。
可是,巫山云呢?可是,沧海水呢?
2.
岁末,本应该写下诸如“深深深处的冬天”这样的题目罢。
末日过了,初日来临,太阳照常升起,圣诞即将再狂欢,元旦的脚步声就在前方急促地响起;虽然,冬至也到了——一年中还会有另外的节气么?——然而我们又可以从新开始数着“九九歌”了。
太阳光的步履总如钟摆般“轮回”,在南北回归线之间,在赤道之上,亿万斯年,永不停息。然后昼夜开始或者结束,然后四季开始或者结束,然后生命开始或者结束。
然而,在这个最深的冬天的深处呢?彻骨的寒冷的快乐或者被阳光照耀着的悲伤,你感受到了吗?
3.
原来过得很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忽然想起《再见二丁目》里的这句歌词,林夕说,这是他写得最悲伤的一首歌词。
不同的心境之下听过了,就会有不一样的颤栗吧:
是日子原本快乐而自己却不知满足,然后总把情绪驰骋在让人难过的事情上未有发觉吗?
是自己总爱伪装,然后给旁人看来日子过得很好,而只有自己一人清楚原本过得不快乐吗?
或者,只是日子不算坏,我又何苦不快乐的一种碎碎的自嘲或释然?
然而,除了日子,我还是想知道,林夕为何因此“最悲伤”,也想知道,自己原本是快乐或是悲伤。
4.
当日子一再的任凭情感浸泡其中,日子其实就会在不断重复的旋律里悲伤地沉吟并且自得。
比如独自停靠在某个荒凉的酒庄,穿行在孤独的乡野田间,或者于陌生的城市幻想在下一个街角遇到你。
然后日子淡然如水或者风生水起般的悸动,渴望,然后苍凉。
可是,许多的日子过了,短短长长的人生过了,却只有书尽沧桑如林夕,一语点醒众生: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然而林夕还说,“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
5.
很久以前来到这里,只为听雨或者看风。
听雨滴到天明或者恣肆到“悲欢离合总无情”;看风的飞翔,轻盈得自由无羁或者呜咽得寂寞狂放。
还有云,天上的云朵恬淡,峰顶的云雨从容;还有水,地底下的水炽热,眼眸里的水唇边的水冰冷。而我,只要徘徊在水云边。
所以,很久以后若我离去,就是旧日的风景已经看够,而来日的风景已经不再。
6.
岁月正悠长,情怀已苍凉。
此时此刻,忽然感念起一位叫“云淡风轻-”的朋友。记得我们曾彼此被对方感动,一则以至情至真,一则以知性优雅,于是她说:“生命中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会让人牵挂。”然后,她在离去之前应我之约,写下一篇关于少年“守望”的文字,并说愿意淡然而执着地“于万点丛中静觅一份安宁,在浮沉里静享一份了悟”。
也感念一位叫做“小园香径5528”的朋友。一句“你在俺心中可是纯净水”,能轻易地被忘记被一笑而过吗?逐字逐句地对照着彼此的所写所做然后彼此开心或者叹息,不是知不是惜不是理解了吗?
也感念一位叫“水_月”的朋友。也许我们都懂得,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庸常的归庸常,理想的归理想。可以悲伤,但也要快乐,白璧可以容忍微瑕,高贵不惧凡俗。然后任性,生气,也开心,也做很好吃的饭菜羹汤。
7.
荒草已经萋萋,多少日子已飘远?
在已经是冬天的深深的深处,我写下这些文字,是为离言,我感念这些文字,是为别绪。站在水云之边,我深深地祝福她们,也祝福每一个读这些文字的你们。
再见二丁目
满街脚步突然静了
满天柏树突然没有动摇
这一刹我只需要一罐热茶吧
那味道似是什么都不紧要
唱片店内传来异国民谣
那种快乐突然被我需要
不亲切至少不似想你般奥妙
情和调 随著怀缅变得萧条
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 衣裳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放心吃喝
转街过巷就如滑过浪潮
听天说地仍然剩我心跳
关于你冥想不了可免都免掉
情和欲留待下个化身燃烧
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衣裳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放心吃喝
原来我非不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衣裳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
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