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香港,竟然是乘船而去,竟然还这般让人难受。
何时海上起了风浪,忽而上,忽而下的航行,让少有坐船的我们一阵眩晕,来回这么几个颠簸后,从胃囊处便涌上一股晕吐的酸意来,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我硬生生给吞了回去。身旁,好动的星竟一直安静地痛苦着,皱着的小脸让同样晕船的星妈无能为力,船舱内不时传来阵阵恶心的声音,这两母子已经战败地加入了晕吐的大军,眼看陶也脸色发白,难受起来,我的难受又比刚才更甚,怎么办?才刚刚行船,该怎么坚持到最后啊。
不行,我得想办法克服一下。站起,或许好些吧,不管怎样,我得试试。瞧出我意图,妹妹一个劲儿朝我摆手,星也是,难受得不敢动弹,不得已,我拉起陶,在飘摇的舱内,跌跌撞撞,朝船头走去。
陶很是坚强,不忍我担心难受,苍白着一张小脸,一个劲儿拉我说话。我们俩彼此掺扶着,就算晕得坚持不住,也坚决忍着不说那个晕字。身旁,不时有难受的游客扶着舷窗走过来,或许,站着,看向远方,真的可以缓解吧。
窗外,蔚蓝的大海,平静而祥和,看不出丝毫汹涌。只是偶尔的一次涟漪,竟让这艘游轮又起伏不平漾起风浪来。
在浩瀚的大海面前,人是多么渺小卑微。还不叫风浪,船内就已人仰马翻,若稍加一丝强度呢,我已经不敢想象了。只是暗自调整气息,教身旁坚强立着的小人儿如何压制那股蠢蠢欲出的酸意。
仅此而已。
不知谁家的孩子难受得大哭起来,痛苦的哭喊声,让人心底一片黯然,却无能为力。
大海置若罔闻,一如既往地承载来往的游轮船只,继续她畅意的风中之舞。我和陶,那些晕得难受的人们,还有不情不愿哭喊的孩子,在不管不顾的游轮马达声里,朝澳门凼仔码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