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疯子吧。
看《北京爱情故事》的时候,总是在群里突然冒出这句话。群里的疯子不少,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北爱里的疯子,与童话里的灰姑娘一样,抛却少有的客观的不完美,主观上都是完美的,因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疯子或是灰姑娘的。
疯子,可遇不可求。如果真的遇见了,远远地观望并非不可。同行于时间,并驾于距离。只是那种淡淡的观望,止于欣赏,礼貌、客套、还有淡淡的疏离。或只有这样,这种感情才会细水长流纵使天旱也不会干涸。只是,能做到的究竟只有极少数人。
或许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是一个疯子,有着浪荡的资质。只是后天的所谓的理智与骄傲,或是自尊与感性,只能偶尔为之,大多顶着一张皮囊,过着别人眼里认真而严肃的生活。疯子遇见沈冰后,确实是疯子,却是认真的。尽管一集一集看着他走向认真,但我还是不敢回想一个人从游戏里的浪荡走向现实里的认真,或是因为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不经意地遇见了某人,然后一切就此改变。
只是,大多的人可遇不可求。当个过客也是好的,像小蟋蟀,守着一段回忆不停地按着播放键。只是每次念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时,总会不自然地接下后来两句——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沈冰她妈说,情不知所起,以往而生,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者。后来查了这段话的出处,《牡丹亭》。说来好笑,大多数人以为我看了很多书,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屈指可数;大多人以为我很骄傲,也只有自己知道一无是处。寂静,确实可以丰盈自己,尤其是在那些不得不骄傲的日子里。
看过这部电视剧的人大部分都说喜欢林夏,干爽、懂得放手。林夏爱疯子的时候,疯子不爱她,可她仍固执地坚持着,继续着那些所谓的“约定”;知道疯子爱上她好姐妹沈冰后,尽管伤痛,还是放手了。“不是我的,我不要;不爱我的,我不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林夏爱上大药瓶子邵华阳的时候,邵华阳已经有妻有子有自己的家了。她也有潜意识的愧疚,不过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放手,固执地放手。
有句话说,人生最遗憾,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大多的人都如吴狄一样举棋不定犹豫不前,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杨紫曦一样娇弱需要被照顾,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伍媚一样看似坚强。每一个看似坚强的人,都有一颗温柔的心;而每一个看似娇弱的人,也都有一颗坚强的心。只是,都很难被发现。我们在乎的,总是那些我们自以为很重要的人,于其他人,又有谁舍得花下大的时间与精力去探求。
我还是会想念那个在小酒吧里唱歌忧伤的歌儿的林夏,轻缓缓地唱着“整理好心情再出发”。或她曾一直期待着有人将她牵挂,只是,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大药瓶子不是疯子。当所有的希冀都破灭了的时候,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对着如蛋黄般的旭日大喊,“疯子,我不要你了。”她怀揣着忐忑将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留给最爱的人,可是,结局总是伤感的,也好在她并不是一个伤感的人。若是,那又会怎样。
她是林夏,如夏天般火热的林夏,只是每每听着那歌的时候,会觉得特别伤感。
这个世界有许多悲哀,更为悲哀的是我们总觉得自己是跟着自己的心走的。于是渐渐地错过一些人,一些事。等到回头的时候,那些人事早已不在原处了。在感情上,或许真的很压抑自己,只是每次我想出发的时候,要么大雾笼城,要么暴雨倾盆。停滞不前,或是倒退回寂寥的城堡,这或许是最安全的。
晚上坐公交的时候,大多在窗前,看着这个城市寂寥的夜,脑子里闪过那一句黯然的词:未哭过长夜者,不足语人生。若是可以,我也想像吴魏一样做专职爱人,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欢愉里的时候离开。只是,世界太匆忙太现实了,而我,又太笨拙了。
我的城渐渐地坍塌,我以为置之死地而后生,坍塌之后能看见城外的阳光,只是,那些坍塌的缺口还未等来阳光,便已经迎来了洪峰暴雨。
城中的人渐渐地少了,少到只剩下我一个。那些人都说,不会离开我,而最后一个个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
一个人的时候,孤独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