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我在8号出口,你们在哪里?”
“你朝南走,就会看到我了。”
我们在熙攘的人群里企图捕捉对方的目光,在彼此视点交会的刹那,仿佛又找到了学生时代的默契,欢快地挥着手,张开臂膀迎接革命同志般的拥抱。
6年未见,我瘦了,她胖了,我们都变了,时间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没变的是我还喊她猪头,她还喊我QQ。
朋友们纷纷向我讨教瘦身秘笈,站在宜家的衣帽镜前,我对着自己的全身像打量许久,暗自思忖,镜子里的这个表情淡泊的青年男子,是怎样从“企鹅“身材蜕变而来的呢,于我,也解释不清,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东西要想的如此透彻。但可以确定的是,气质的改变让我更自信了。
大笨的儿子叫雨农,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嘴上经常念叨雨农,偶尔看见街上别家可爱的孩子,她都会主动去逗逗。
“今年夏天带雨农回烟台看她姥姥么?你妈那么辛苦,一个人把你带大,也该享享福了”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我妈已经去世了,在我研二的时候”,我震惊地许久没说出话来,我们彼此注视着对方,她转过脸去,久久不语。能感觉到她说出这些过往的一瞬间,欲言又止的背后是一股伤心的暗涌。时间是位很好的编剧,它让悲剧归于平静,让喜剧不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