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得已的原因,我和堂姐到了一个小城。
在那里我们没有其他的熟人,只有我一个同学,联系后我们就赶去了那里,同学把我们安顿到了一个住处。
那是一条幽静小巷深处的一幢平房,很平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一进去我就看到那里间或有人进出 ,一溜烟的单独的小房围城一个四合院,房门都紧闭着,除此感觉极为清静。再往后头走去,却见尽头一间地势比较高的房子,好像是厨房,又好像不是,那里却是人影绰约,不知是干什么,我疑心这里是黑店或者小型赌场,这是第六感觉。
站在院子里,一种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青灰笼罩着一切,感觉与聊斋里描绘的那些玄秘的景颇为相似,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很想另寻他处,但此刻我们别无选择。
老板娘是一位单腿女人,很奇怪,她没有拄拐杖而是那么单腿跳着走路,似乎单腿对她而言是小事一桩。她对我们表现得很平淡,既没有问我们从哪里来,打算在这里呆多久,也没有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因为找不到话题,也不知怎么说到了气候的问题,我说,这里的气候真是好,就像云南一样四季如春,她就那么淡淡地笑,没有特别的表情,我看着她跳来跳去,心里一直疑问:她那样不累吗?
来到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我全无胃口,于是晚饭也免了。站在走廊上,我望着这个看似平静的四合院,天气有点灰沉沉的,并没有太阳,那种感觉就像到了一个与世隔绝 的世界,很不同,但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又说不出来。
这次出来我带着大量现金,面额很大,隐隐的,我感觉很不安全,到底该藏到哪里呢?我苦恼着,我把它们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到随身的小包里,可又觉得这样更不安全,于是我把它们又拿出来放回到行李箱里,然而又似乎觉得还是不安全,又拿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我终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我左想右想,最后还是决定把它们拿出来放在自己的裤袋里。因为面值很大,那么多的钱也就那么一小叠,我把它们再叠了一下放进了裤袋,摸摸还是感觉太鼓,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但我还是觉得随身带着最安全。我特地换了一套西服衣裤,衬衫的 长度正好遮盖了那个鼓起来的部位,只是心里还是不踏实,老觉得有人盯着那里。
我的同学终于来了,她来这边已经好多年了,我不知道她当初放弃自己舒适的一切来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总之,我看到她的时候,一眼感觉她的变化迥异,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只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妖媚,还有她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性感,翘臀小腰,因为更瘦了更有风摆杨柳的韵味了。
我问她一直在这里干什么,她说做财会。我再问她现在是否结婚了,她说还没有,但有个男朋友,然后指着对面说,那个人就是。我朝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才发现对面走廊上有几个人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人转过身来看着我们示意地笑,我也朝着他礼貌地点点头。同学叫我们暂且住到这里再做打算,然后说自己还有事就走了。
我一个人无聊就四处走走。这时走廊上总见有人走动,他们看我的眼神很游离,这让我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我下意识地摁着自己的裤袋,脚下也加快了脚步。
我没有回房而是急匆匆地朝外走去,才走出不远,就听见堂姐凄厉的哭喊声:“樱子,快来救我啊!这些天杀的把我脱得精光,衣服都被拿到外面去了……天杀的,你们有种就把我杀了吧!”然后又在悲哀地呼唤我……
我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折回去,可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刚才的那条巷子,那幢平房也似乎瞬间消失无踪,青灰的鬼魅之色充斥了整个世界,一片混沌之感,堂姐的哭喊声却还在空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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